简惜对上她恨厉的目光,看到她眼中那些不甘和怒意,根本是恨不得立刻赶她走,或者让她消失。
她不由得觉得好笑:“陆欣晴,五年前你抢我婚礼又抢我男人,如今你又想破坏我的家庭,你说你这种人是不是有病?看不得我好过?”
陆欣晴早已走入极端,哪里还有什么道理可说,她阴冷一笑:“没错,我就是不允许你比我好过!不然,你识趣点,自己离开,就像五年前那样一走了之不就好了,何必又回来。”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简惜很快接着她的话,直视她的眸光变得冷锐,很快又开口:“因为你啊,你抢了我的一切,你说我能轻易放过你吗?”
她知道陆欣晴千方百计要赶她走,不过是为了靳浩言,她害怕她回来抢靳浩言,于是她故意这么说。
陆欣晴神色果然骤然一变:“我就知道你对浩言还不死心!”
“对啊,他害我爸爸没得医治死了,你和他,我都不会放过。”此刻的简惜,表面看起来很正常,但眼底隐匿着冷怒。xǐυmь.℃òm
陆欣晴闻言怔了怔,随即皱起眉头,她父亲……
简惜很快掩过那些情绪,又对着陆欣晴挽起唇角:“对了,既然你要住进来,那你应该懂得规矩,以后要叫我小婶。”
她话落不再看陆欣晴是什么脸色,径直抬步越过她往前走。
陆欣晴回神的时候,简惜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她气恼的捏起拳头:“简惜!”
呸!叫她小婶?她配吗?
她真以为有靳司琛护着她,她就有恃无恐了吗?
她就不信,靳司琛能护她一时,能护得了她一世吗?
简惜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靳司琛也在,他在和人通话。
儿子在楼下和靳远东下棋,所以房间了没其他人了。
她开门的时候,通话中的男人回头看到了她,两人目光短暂对视后,她移开视线,打算退出门外,她现在应该不方便进去。
只是她准备关上门时,男人挂断了电话,直视她道:“进来。”
简惜步伐一顿,迟疑几秒后还是走了进去。
“你……不是在书房?”她在沙发坐下,一时间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随口问了句。
许是刚才碰到陆欣晴,她心情不太好,又或许是想起了父亲,心里闷闷的。
靳司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轻易就发现她的一切情绪,他在她旁边坐下:“怎么?不高兴?”
简惜眸光闪烁了,随即对他扯扯唇,微笑:“没有啊。”
她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她不过是口是心非罢了。
男人一瞬不瞬的注视她,像是要看进她心里:“因为他们住进来,所以不开心?”
男人的目光太过慑人,她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是个透明的人,这种感觉非常糟糕,她有些仓惶的垂下眸:“我没,你不要……”
“如果你不想看到他们,我可以让他们走。”男人这话那么轻易就说出来,对他而言,这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简惜一怔,让他们走?不能否认,她确实不想和他们同住一起,天天见面,如果能让他们离开,那当然是最好的。
只是……
她自嘲的挽唇:“还是不要了,免得靳董又把恶毒的罪名定在我身上。”
陆欣晴住进来是靳远东同意的,还叫她在靳家好好休养,把身体养好了,也许还有机会要孩子。
如果靳司琛强势让他们搬出去,到时候有罪的只会是她。
靳司琛瞧着她白皙的侧脸,似笑非笑:“那么在意老爷子的看法?看来你打算在他面前做个好儿媳妇?”
简惜转眸看向一脸揶揄的男人,轻咳了声:“我这样还不是为你好,免得你又被他老人家逼着离婚,和别的女人结婚。”
男人眸光流转,眼底有淡淡的光芒,唇边弧度扩大了些:“这么说你在为我着想?那我是不是该好好感谢你,靳太太?”
“你会怎么感谢我?”她倒是好奇了,看他平时对任何事都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会主动感谢人?
男人皱起眉,状似认真思考,须臾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倏然凑近她面前,长指勾起她的下巴,变得低沉的嗓音:“不如我们一起洗个鸳鸯浴,说不准还能在老爷子面前表现一下我们有多恩爱。”
他说什么?鸳鸯浴?!
简惜瞪圆了双眼,这就是他所谓的感谢她?他也不害臊!
靳司琛见她一副惊呆的样子,有点无措又一副要发作又发作不起来的纠结,他唇边的弧度越发深了,这女人是不是太好逗了点?
简惜瞪着他时候发现了他眼底的促狭,猛地惊觉,他在耍她玩呢!
仔细想想他那话就很可疑,他们一起洗澡还故意让他老爹知道?一看这男人就不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她怎么就进了他的套?
简惜反应过来,眯了眯眸,学他的样子,故意靠近他一点:“好啊,那靳先生你要伺候我沐浴更衣吗?”
她一靠近,他就闻到女人身上独有的香气,他思绪有片刻恍惚,这香气一直让他很着迷。
她没发现,男人注视她的眸子一点点深暗下来。
就在她以为揭穿了男人的把戏,正要得意的弯唇,身子一轻,竟被他突然抱坐到他腿上!
她身子绷紧,心有忐忑的看着他:“你干嘛?”
男人一本正经的道:“不是说要伺候你沐浴更衣吗?”他说完还真要抱她起来去浴室!
简惜头皮一阵发麻,他来真的吗?
“等等……”她连忙出声阻止,在男人黑湛眸子看过来的时候,她扯唇对他笑:“那个,我开玩笑的,你不要那么认真嘛。”开不起玩笑的人最终是她。
靳司琛眸里隐着浅笑,故作不满的拧眉:“这么说,你为我着想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我、我……”明明一开始逗她玩的人是他,怎么反倒变成她对不起他那样?
她被男人圈坐在他怀里,分明感觉到他精壮的肌肉线条,他还用那种令人倍感压力的目光注视她,甚至感觉到男人的呼吸都洒在她脑门上,一时间耳根竟不争气的开始发热,感觉连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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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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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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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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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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