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在我的印象当中,姬家也没有这么一号人。
鸡鸭鹅,我实在是想不出,这三种家禽能组成一个人的名字,对于我爷爷的思路,我是真的理解不了,也许是我还太年轻,根本理解不了他们这老一辈人的思路吧。
事到如今我只能把这事儿先搁置一旁了,等明天去了北京潘家园,找厉无常问问看,他学问高又是我爷爷他们那一代的人,应该能看出什么来。
不过这画带在身上有点太显眼了,索性我把画上的细节全都记下来之后,就找了个铁盆,然后把三幅画先后放进去,点火把它们烧掉。
虽然这样做有点败家,可我又一时查不出这画表达的意思,落在采物使手上也是个麻烦,我也只能忍痛把它们全都烧掉了。
一幅画一幅画的烧,很快三幅画就烧成了灰烬,我弯腰把铁盆端起来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发出当啷一声,于是立刻把盆放在地上,拿手在灰烬里面摸索起来。
一把红铜的钥匙,长十公分左右,我拿在手上颠了颠,还有点分量,款式是古代开启‘广锁’的那种钥匙,广锁现在可是不多见了,不过较远的山区有些房子的门还是用的广锁。
看着手里的钥匙,我不由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
在我十二岁那一年,有一天去隔壁马东叔家玩,在他们家院子靠北墙角处那里有一个坑洞,里面放着一把梯子,可以顺着梯子爬下去。我记得当时丫头马辰明告诉我,说那是一个菜窖,冬天用来储存蔬菜的。
我那时候淘的很,也没见过菜窖里面是个什么样子,于是就趁着丫头回房间的时候,偷偷顺着梯子爬了下去。爬下去之后,左面是一个洞,洞里面放着各种蔬菜还有红薯,而右面是一个圆拱形的木门,木头并不高,只有一米多点。
本来我想推开木门进去看看,可是没推开,后来发现上面挂着一把锁,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锁,如今想来,那就是一把广锁。
这钥匙,会不会就是打开菜窖那道门的?
如果我只凭借广锁就这么认为的话,当然是不可能的,我之所以会这么想,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马东叔和冬梅婶子的死!
他们两口子素来与人相好,可却平白的被人给杀了。而且当时家里还被人翻的乱七八糟,肯定是在找什么东西,而他们要找的东西,我想应该就是在那菜窖下面的木门后面。
如果我的这种猜测是对的,那么马东叔和冬梅婶子的死,我们李家就更脱不开干系了,因为不用想都知道,凶手找的东西肯定不是他们自己的,肯定不知是我爷爷又或者我爸交给马东叔,让他藏在那的。
所以他们的死,也算是为了保护我爷爷我爸留下的东西而死。
把已有的线索联系起来,我现在首先要去潘家园找杀手赵耕田,看看我爷爷到底是不是他杀的。还有就是去见厉无常,看看鸡鸭鹅这三种动物能组成个什么人的名字。最后就是回沈阳道,看看我手里的钥匙,到底是不是打开菜窖下面木门的钥匙。
现在天已经黑了下来,我只好去外面随便吃些东西,然后回来睡一觉,等明天一早再动身。
吃饱喝足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六点多,我就骑着自行车去了最近的车站,然后坐车前往火车站。
买完票,坐上火车是早上八点半,抵达北京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左右,差不多五个半小时。
等我到了北京站,打车到潘家园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发暗了。我看了看手表还不算太晚,于是就小跑着去了赵耕田被关的警局。
我去了之后,才知道赵耕田以前不少杀人案件都被查了出来,现在被判为了死刑,一个月后就会被压到刑场枪决。死囚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也多亏了有我表哥阎行天这层关系,否则我连赵耕田的面都见不着。
来到囚牢看到赵耕田的第一眼,他比之前苍老了许多,但却丝毫没有流露出即将死亡的慌张和害怕,而且他看到我来了以后,还淡淡的笑了笑。
“我……”我刚张了张嘴,还没说自己的来意,赵耕田就说他等我很久了,而且还知道我来找他的目的。
于是我就好奇的问他,“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来找你的目的是什么?”他淡淡的回答说:“你来肯定是为了李三泉,也就是你爷爷的事情,我说的没错吧。”
“确实。”我点点头,看向赵耕田的眉头皱了皱,“那你是打算告诉我实情,还是打算带进棺材?”
“哈哈哈,你这小子和你爷爷一样嘴巴臭不说,而且非常不会聊天,要不是因为如此,你爷爷也不会死。”赵耕田叹了口气,又道:“唉,反正我都是个快死的人了,临死前把一切都告诉你,也算是给我自己积一点阴德……你爷爷李三泉确实是我杀的……。”m.χIùmЬ.CǒM
赵耕田说的,和我之前猜测的差不多,当年那两个跟我爷爷去小马寨的人,其中一个就是他,而杀我爷爷的也正是他自己。
不过当我问起另外一个人是谁的时候,赵耕田则显得犹豫起来,一直过了十多分钟,他才开口朝我要了一支烟。
我把烟点上递给他,一直看着他把烟抽完,才忍不住又问了他一遍,另外一个人到底是谁?
赵耕田把烟蒂踩灭,走到牢门前双手握住铁门,然后往左右两侧瞥了几眼,说了一连串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他说:“姬,三古姬家的姓氏,不过此姬却不是姬家,你仔细查阅一下姬家这个姓氏就知道了,这个姓氏改的第二个姓,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的姓。”
“不是我不告诉你他的名字,因为如果你连这个都查不出来的话,我告诉你,你也不过是去送死罢了。”
说完这些,他就没有再说一句话,我也能看得出来,无论我在怎么追问下去,他也不会告诉我的,所以我也没继续问下去,把身上的烟和火柴丢给他之后,我就离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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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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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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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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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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