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爷子,您虽然是黑丫的爷爷,可您也不能冤枉我拐骗您孙女啊!您要这么说,那我可得跟您白扯白扯了,我怎么就拐卖您孙女了?”
黑丫忽然撤了下我的衣服,指着对面的马司徒说:“他不是我爷爷,我爷爷三年前就死了。”
“丫头,那为什么他说你是他孙女啊?”我不解的问道。
马司徒听到这话,好一阵长吁短叹,“还是我来解释吧,是这样的,黑丫是我亲弟弟的孙女,我那弟弟三年前死后,将她托付给了我,可这丫头却死活不愿跟我生活,半年前偷偷离家出走,我几天后在北京潘家园找到了她,可她宁愿一个人在那里乞讨也不愿跟我回来,无奈之下我只好派人暗中保护。“
“丫头跟你相遇,后来又跟随在你身边,这一切都在我的监视当中,我起初也不知道你是李三泉的孙子,多方打探才得知,所以这才安心让丫头留在你身边。”马司徒话说到这里,忽然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可谁知道你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诱惑我这孙女,竟然让她嚷嚷着要嫁给你,今天你要不给我好好解释解释,就别怪我不念你爷爷对我的恩情了!”
我苦笑道:“这根本就是没影儿的事儿,您老让我怎么解释啊……”
马司徒之所以生气,在我看来也是情理之中的,如果换作是我孙女喊着要嫁给一个刚认识没几天,而且还谁比自己孙女年纪大一倍的人,我也生气。
至于黑丫说要嫁给我,在我看来不过是和马司徒赌气罢了,你说你们爷俩赌气,也别拿我当受气包啊,唉!
啪啪啪……
我不知道马司徒为什么突然拍了几下巴掌,不过很快就知道原因了。因为他刚拍完巴掌,过了没多长时间,我身后的房门就被人给打开了,等我转过身一看,十几个人拿手枪指着我,其中那胖子和矮子也在里面。
现在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能把目光落在黑丫身上,希望她别再闹下去,说要嫁给我什么的了,在这么闹下去,我的小命可就被闹完了啊!
我不知道黑丫为什么这么不想跟她爷爷马司徒一起生活,而且看她的表情似乎还有些恨在里面,所以我小看了她的脾气。
她不但没有说一句软话,而且还从身上把青铜匕首拿了出来,然后竟然把匕首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并威胁马司徒,“老家伙,你要是敢伤了四海哥哥,我就死给你看。”
看着黑丫脖子上被划出的一条血痕,不管马司徒怎么想的,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说马老爷子,您一直私下派人跟踪我们,对于我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肯定心知肚明,又何必冤枉我拐骗您孙女呢?”
马司徒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朝我身后方向打了个眼色,紧跟着那矮子就冲上前抱住了黑丫,把匕首夺去仍在了地上。
黑丫一边挣脱一边喊,“放开我,放开!”马司徒叹了口气,摆摆手,“把小姐带下去,我有话要和这小子聊。”
马司徒的手下把黑丫带了出去,房间的门被重新关上,空气再一次的寂静了下来,我最怕的就是突然静下来。
过了没多久,马司徒给我说了些和黑丫关系为什么会这么紧张的原因。
据他说,他有个亲弟弟叫马司勇,也就是黑丫的亲爷爷。马司勇喜欢独来独往,而且从不接受别人的恩惠,连马司徒的恩惠也是一样。
三年多前,他弟弟身患重病,需要一大笔医药费治病,孙女黑丫找上门寻求帮助的时候,由于他在外省,所以没能见到他。后来他回来知道这件事后,就连夜派人把钱送了过去,只是他弟弟没要他送去的钱,于是没过多久就病死在了家中。
黑丫非常伤心,也非常的愤怒,她以为是马司徒见死不救,没拿钱给她爷爷看病,才导致她爷爷病死的,所以就不愿意和马司徒一起生活,离家出走回了潘家园。xǐυmь.℃òm
她根本就不知道马司徒已经把钱送过去了,只是她爷爷马司勇没要,而马司徒也因为弟弟的死深感愧疚,怪自己没能照顾好弟弟,故此也就没解释,这才导致他们爷孙俩的关系变成了现在这样。
马司徒自己也和我说了,他虽然有诺达的家业,可惜无儿无女,不久前打仗留下的旧伤复发,去医院检查,被告知只有一年可活,所以他这才急着把黑丫找回来,把当年的事情解释清楚,可谁知黑丫根本不听他说的话。
至于他为什么派人说是找我,是因为他知道黑丫非常粘我,如果不这么做的话,直接去找黑丫,恐怕黑丫会像刚才那般,宁愿死也不跟他回来吧。
马司徒讲述完之后,跟我谈了一个条件,说是条件,其实对我来说一点坏处都没有,可以说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他说想要在死前把当年的真相告诉黑丫,让黑丫不那么恨他,可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根本不能让黑丫相信,所以让我把话传过去。而我得到的好处,就是我爷爷李三泉留下的线索。
我没拒绝,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马司徒带我出了书房,把看着黑丫的手下支走后,自己一个人回到了书房。
当书房的门关上后,我走过去坐在黑丫旁边,把事情她把说了一遍,可谁知她根本不相信,还说我一定是被马司徒收买了,才这么说的。为了让她相信,无奈之下我把马司徒命不久矣的事情说了出来,这原本是马司徒不让我说的,他只是想让黑丫接受他的遗产,并不想因为自己的死而让黑丫伤心。
黑丫听了之后,急冲冲的夺门而出,我以为她又一次的离家出走,起身正准备追上去,可马上她又回来了,而且还把外面的那个胖高个拽了进来。
她抬头看着一米九几的胖子,问道:“胖叔,那老……我爷爷是不是真得了不治之症?”
那胖子脸上闪过一丝哀伤,重重点头吐出一个字,“是。”然后俯下身面色认真的对黑丫说:“小姐,二老太爷的死,您真的不能怪老太爷,当年是我亲自拿钱给二老太爷送过去的,是二老太爷没要。老太爷因为自责当时有事没能及时回来亲自把钱送去,所以这才一直没把真相告诉小姐你。老太爷现在最多还有一年可活,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他生气,要不然就……唉。”
黑丫眼眶微红,哽咽着冲到了书房门前,推开门跑了进去,然后和马司徒抱在了一起。
为了不打扰这一对久别三年冰释前嫌的爷孙,我和胖子迈步走出了屋子。胖子掏出烟给我点上,叫我别把之前和矮子找我的事情放在心上。本来也没多大事儿,索性我就一笑了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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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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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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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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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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