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战不想被人查出,当年那一批古董商被他私自藏了起来,所以他以为我爸把五牛图交给了我,或者说是认为我爸给我留下了什么线索,放我回来也不过是为了让我找出五牛图的线索罢了。
我沉默良久,深吸了口气抱拳道:“不管真假,我李四海先谢过叶小姐了,日后叶小姐如果需要我帮忙,可以随时来找我。”
“嘻嘻,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叶梓萱笑笑,迈步走到门口的时候,从保镖手里拿过笔和纸,飞快的在上面写了些什么,然后走回来递给了我:“对了,最近这沈阳道可不太平,估计找你的人应该不止韩家,根据我叶家打听到的消息,你爸李中山是姬家的人抓走的,所以你如果找到了五牛图,可以联系我,到时候我可以派人保护你离开这里。”
我接过写着一个电话号码的纸,塞进口袋后问她:“叶小姐,这件事好像和叶家没关系,可你们为什么帮我?”
“都说了别叫小姐了,叫梓萱或小萱。”
“……”我挠挠头,有问了一遍:“那,小萱小姐,为什么要帮我?”
“真是个不懂风情的木头。”叶梓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而后走到门前背对着我摆了摆手,临走时说:“因为韩家现在正对付我叶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道理你应该明白。”
叶梓萱离开后,我这才想起身上还有韩战让韩君给我的那封信,于是我把店门从里面反锁上,坐在椅子上把写封拆开,将里面的信拿了出来。
听了叶梓萱讲的那些话之后,我倒是想看看,韩战这信里到底能写些什么!
“我韩家有叶家的间谍,之前不方便当面说。你父亲李中山的事情,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他现在被叶家派人抓了,你如果找到五牛图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免得被叶家的人给害了,切记,切记!
看完这封信之后,我还真就愣住了,韩家和叶家不愧为对手,事情竟然都想到一块去了,要不是先听了叶梓萱的那一番话,我还没准真就信了韩战这一番贼喊捉贼的话。
“呼。”我从怀里取出烟和火柴,点燃后狠狠抽了一大口,让烟在肺里停留了很长的时间,我才将烟吐出来。
“韩家,叶家,姬家,古玩古董界三大龙头,究竟是谁害的我们李家,我李四海一定要查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家里和店里不停的翻找,看看爷爷和我爸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我把所有上面带字的画都拿到了家中,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什么。
在我面前有二十几副画,虽说不是什么名贵的画作,但如果碰到喜欢收藏这类的收藏家,一幅画也能卖个千八百的。
这些画上面,每一幅都有题字或者诗句,其中作者题字的有十二幅,有诗句的有八副,其中这八副一直存放在店铺仓库的,我爸说是爷爷的朋友留在那里的,等有一天爷爷的后人可能会来取,所以就一直没拿出去卖。
十二幅题字的画,我反复看了几遍,把上面的字用纸笔写下来,也没发现文字之间有什么关联,于是就把画收好,将其余八副画摊开放在了床上。
我托着下巴,看着那八副画围着床来回转,从左到右第一副画上面是一首诗仙李白的一首‘静夜思’,第二副也是李白的一首诗‘望庐山瀑布’。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前面一首诗是静夜思,后面一首诗望庐山瀑布。
这两首诗无论是藏头还是藏尾,我都拿笔来回用不一样的顺序写了几种,可是最后却根本没办法连起来。
“家里除了这些画之外,我爸也没留下什么别的了,如果有线索的话,按道理应该就在这画上面才对啊?”
查不出线索,我心情很烦躁,于是就出门坐在门槛上,准备抽支烟再继续找线索。
点上烟,我抽到一半儿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从街道口朝我这边走来,我看着这人觉得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具体是谁了。
男子直接走到我面前,很自来熟的坐在了我旁边的门槛上,而后更是把我抽了一般的烟拿了过去,放在嘴里就抽了起来。
我回过神,站起身看着男子,瞪着眼说:“你谁啊,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男子没有马上回答我,把烟抽完站起来将烟蒂踩灭之后,忽然一把抱住了我一下,我使劲挣开他的手之后,就听他笑着说:“李四海,你也太不仗义了,连中学同学都不认识了吗?”
“中学同学?”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可我脑子里把中学的十几名男同学都过滤了一遍,也没能想出来面前的人叫什么,而且我中学同学都和我一样是穷孩子,面前这男子却西装革履一看就是有钱人,所以我还真没想起来。
“唉,连我名字都想不起来,真是叫人伤心啊。”男子摇头叹气,好像非常失落的样子,随后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在仔细看看我,想起来没?中学那会儿咱们俩可是没少去女厕所那……呜呜。”
他话没说完,我就立刻把他的嘴给堵上了,去女厕所那么不光彩的事情,这要是传出去的话,我以后还怎么讨老婆……
他一提这话茬,我就想起是谁来了,把面前的男子和小时候一起去女……那啥的同学比较了一下,还真是有些相似,我没能立刻想起来,是因为他变化太大了,小时候的他鼻涕邋遢的,如今却长成了一个阔少,这你说到哪说理去……
我高兴的捶了蒋天胸口一下,打趣说:“蒋天,咱们可是有十五六年没见面了,我可是记得你小子小时候脸上总是挂着鼻涕,衣服袖子上哪儿哪儿都是,都没人愿意跟你玩儿,真没想到变化这么大。”
“四海,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身上这一身行头其实是租来的,只不过是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罢了,我可是听说你在这里开了一家古董店铺,怎么样,肯定赚大了吧。”m.χIùmЬ.CǒM
“赚个屁啊,这一行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我这店铺很长时间都没开过张了,在不开张,我都快去喝西北风了。”我苦笑着摇摇头,而后拉着蒋天的手往屋里走,等他坐下之后,我去厨房拿水壶打满水,然后把水烧上,回来问他,“对了,蒋天,你刚才好像就是奔着我这里来的,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只知道你的店铺在哪儿,我去了那里见店铺没开门,于是就在街上找人问了一下,我是从一个姓马的姑娘那里问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我一听姓马的姑娘,就知道蒋天说的是谁了,那肯定就是我邻居马东叔的女儿,和我一起长大的丫头马辰明,我也没多想,热水烧好之后,拿了我爸经常喝的茶叶,泡了壶茶。
我坐下抿了口茶,重新打量了一番蒋天,开口问他:“蒋天,我听说你后来好像搬去了湖南,你这么大老远的来找我,肯定不止是来叙旧的吧?”
“不愧是李四海,小时候就聪明,大了还这么聪明。”蒋天笑了笑,点点头又说:“你说的没错,我这一次来确实不是来找你叙旧的,而是想请你帮兄弟我一个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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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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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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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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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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