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尔这娘们儿还真是死了都在保佑自己啊……
是的。
这吊坠正是当初梁山击杀了卡洛尔之后,从对方的脖子上摘下来的!
一直以来,他也没搞清楚这吊坠有什么作用,只能隐约感受到里面蕴藏着一些淡淡的灵气。
谁曾想,在生死存亡之际,这玩意儿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此刻实验室里的大火已经蔓延到了梁山脚边,但别说是烧得他跳脚了,竟然连鞋底都没能燎到半分。
半空中的子弹仍旧在如山洪般倾泻,却纷纷击打在了梁山身前那道金色的光膜上,然后纷纷憾然落地。
梁山所在之处,便像是一方净土,不受任何杀戮所侵。
紧接着,穹顶的天花板轰然碎裂,倾盆大雨在狂暴的雷声中急急而落。
梁山知道,自己得救了。
但此时的他甚至连抬肘的动作都做不出来,神志逐渐恍惚,眼前的景象也越发模糊。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实验室的电子门无声而碎,一道黑影急掠而至,将他抱在了怀中。琇書蛧
“果然是一贫如洗啊……”
梁山的脑中闪过最后一丝念头,随即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当梁山重新苏醒的时候,已经不知日夜了。
他轻哼一声,勉强睁开了眼睛,入目及处,是一片雪白。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饭盒,一捧鲜花,还有些水果、牛奶什么的。
看样子,应该是在一间独立病房中。
梁山试着挪了挪身体,发现自己还是没什么力气,右手臂略有些发麻,看起来好像是打了绷带。
不过这一番动静却是惊醒了在床边熟睡的李雪琴。
李雪琴睡眼朦胧地抬起头来,看着已经苏醒的梁山,立刻面露喜色。
“山儿你醒了?”
梁山这才发现,原来母亲也在。
他下意识地问道:“妈您怎么来了?”
李雪琴目光带泪地嗔怪道:“我要是再不来,你都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这话没什么逻辑。
但梁山明白母亲的意思,嘴唇发干地问道:“我躺了多久了?”
“三天了。”
闻言,梁山当即心头一激灵,自己居然晕了这么久!
难怪连家里人都被惊动了。
他回想起自己晕倒前一幕幕,心中除了死里逃生的庆幸之外,还有一种无名的愤怒。
然而,还不等他再向母亲询问更多的东西,病房的大门就被人给拉开了。
两男一女三道人影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男人穿着白大褂,应该是医生。
另外那个男的看起来面生,穿着黑西装,不知道是个什么身份。
至于落在最后的那个女人,则是一身黑衣的鸢尾。
看到梁山清醒过来,一向面无表情的鸢尾难得透出了一丝轻松的神色,随后眼中又闪过了一丝歉疚。
医生首先来到了梁山的病床前,问了他一些关于身体情况的问题,又帮他量了量提问什么的,随后起身对鸢尾身边的男人说道:“病情算是稳定下来了,但还是得多休息,你们不要打扰他太久。”
黑西装点点头:“一定。”
说完,医生对着李雪琴微微颔首,便离开了房间。
而那个黑西装则对李雪琴说道:“阿姨,我们想跟梁山单独聊两句,您看……”
李雪琴有些手足无措地站起身来,看了看梁山,在得到儿子的首肯之后,便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门外。
鸢尾守在门口,轻轻关上了门。
直到这时,那个黑西装才面色郑重地来到梁山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梁山先生您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TSA播州分部的部长,吕良。首先,我仅代表我们分部,对您致以最真诚的歉意,现在事故的原因还在调查中,稍后我会将赔偿方案给您过目,如果您愿意的话……”
然而,吕良的这番话还没说完,就被梁山有气无力地打断了。
“不是事故。”
吕良微微一怔:“您说什么?”
“我说……”梁山再次强调道:“不是事故,是谋杀。”
吕良轻轻搓了搓手,苦笑着道:“我想,梁先生一定是误会了,这一次的意外完全是公司的安保系统出错所引起的,并没有人想要谋害梁先生。”
梁山轻轻笑道:“不管是什么系统,总归是人设置的。”
此言一出,吕良的额头上竟渗出了一丝冷汗,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义正言辞地说道:“请梁先生放心,经过这一次的调查之后,公司的所有相关人员都会得到相应的惩处,自然也包括我们的安全执行官。”
梁山摇摇头,显然,对方会错了他的意。
随后,梁山直接把目光落在了鸢尾的身上。
“我想知道,你和鸢尾,谁的权利更大?”
吕良愣了愣,似乎是没明白梁山怎么把话题给转到这个上面来了。
他犹豫了一下,回答道:“鸢尾小姐是杨局长的直接下属,平时跟我们的工作没有交集,也不存在谁的权利大……”
话音未落,鸢尾已经走到了吕良的面前。
“你出去吧。”
闻言,吕良顿时暗暗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又不露声色地掩下了心头的不满。
“好,那……就拜托鸢尾小姐了。”
言罢,吕良缓缓转身,也走出了病房。
至此,房间里终于就只剩下了梁山和鸢尾两人。
梁山看着鸢尾,没有说话。
但鸢尾知道梁山想要问什么。
她轻轻躬了躬身,冷声道:“事发的时候,我接到了局长的电话,让我去执行一项任务。”
梁山点点头,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因为这个任务有些蹊跷,为了确保不出纰漏,我在中途又打电话给局长确认了一遍。”
梁山听出了鸢尾的言外之意,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结果呢?”
“结果局长否认了他给我下达的任务。”
梁山轻轻吸了一口气:“查了吗?”
“暂时还没有头绪。”鸢尾摇摇头:“但至少可以证明一件事,这次的确是有人冲老板来的。”
对于这个结论,梁山丝毫不觉得惊讶。
就像他刚才对吕良说的那样。
再牛逼的安全系统,也是可以被人给攻破的。
关键是,到底是谁,既然有着可以攻破TSA大楼安全系统的逆天能力,竟然放到了暗杀自己上面?
梁山绝对不相信意大利那帮外国佬能做到!
换言之,梁山的直觉告诉他,这事儿跟卡洛尔之死没关系!
那么还有谁跟自己有仇?
鹿闵?
许志明?
甚至是黄兴中?
不管怎么想,这几个答案都太扯蛋了……
梁山再次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事发的时候,现场还有一个TSA的员工,现在在哪儿?是死是活?”
鸢尾点点头:“那人叫宁长远,是TSA法务部的一个律师助理,现在还在审讯过程中,但我觉得,老板最好不要抱太多希望。”
梁山幽幽一笑:“我猜,他应该是只用来背锅的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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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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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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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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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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