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采手里捧着个坠着流苏的绣球歪着头,嘟着小嘴看她:“小姐姐,你怎么了?”
赵樱祈猛地扑过去,把叶棠采紧紧抱在怀里:“棠姐儿——嘤嘤。”
弯着身子,抱着叶棠采拼命蹭。
“呜呜……”叶棠采哇哇大叫。
“啊,你干什么?”一个惊叫声响起,却见一名二十多岁的美妇人跑过来。
说着,便往那边走。
温氏已经冲了过去了,只见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女抱着叶棠采哭。
叶棠采被她抱得也哭了起来。
“棠姐儿!”温氏立刻冲上前去。
赵樱祈一惊,抱着叶棠采:“呜呜,棠姐儿……是我……”
“啊呀,怎么回事?”不远处的贵妇纷纷回头:“那边怎么回事?”
说着便围过去。
赵樱祈被贵妇们堵了路,而且叶棠采又重,便吓得扑通一声,与叶棠采摔到地上。
“棠姐儿!”温氏和蔡嬷嬷吓得脸无人色。
但还是不等她们冲上去,赵樱祈已经爬起来,捡起叶棠采。
赵樱祈正想跑,不想一回身,便吓得又扑通一声摔到地上。
只见一名黑衣少年正站在那里,正是梁王。
“嘤……”赵樱祈脸色一白,一屁股跌坐在地。
温氏等人看到梁王俱是一怔。有些贵妇认出来了,急忙见礼:“参见梁王殿下。”
温氏和钱嬷嬷也急忙福身:“参见殿下。”
但梁王却不理会他们,目光落在赵樱祈身上:“你在此作甚?”
赵樱祈小脸煞白,死死抱着叶棠采,好像这样,就能给她勇气一般。
梁王俊美的脸冷若冰霜,眸子阴寒,但袖下的手却紧握着,微微颤抖。
“过来!”梁王冷喝。
坐在地上的赵樱祈却紧紧咬着唇,抱着叶棠采,垂下头,背对着他。
梁王眸色越发阴暗,声音越加冷冽:“赵樱祈!”
只见她背对着他的单薄纤瘦肩膀微微颤抖着,但却一动不动,带着坚决的味道。
梁王心似被挖了一块一样,三步并两冲了过去,一把就揪起她的藕臂:“赵樱祈,难本王回去。”
一边说着,便往外拖。
“啊呜——”赵樱祈终于崩溃,尖叫出声来,“我不要!我要跟棠姐儿在一起……我不要你……才不要你!”
梁王惊恼交加:“给本王回家!”
“嘤嘤嘤——我不要!我才不回去,回去干嘛?你要摔死我……摔死我……呜呜……”
梁王听得她这话,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心微微颤抖着,用力一把将她给拉进怀里。
接着便把她怀里的叶棠采给揪出来,往温氏的方向一推。
“娘……呜呜……”叶棠采早就吓哭过去了,一把扑倒温氏怀里,哭着。
“不哭不哭。”温氏抱着叶棠采哄。
赵樱祈看着这情景,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流,唇都快咬出血了:“棠姐儿……呜哇——”
梁王一把将她给抱起,就往外走。
“啊啊啊……棠姐儿!棠姐儿!”赵樱祈越过梁王的肩头,瞧着叶棠采尖叫,拼命地挣扎:“人家在这里摔死好不好?你不要养我几年再摔……不要再养几年再丢了……我要死了!嗷呜——”
尖叫着,最后恨极,干脆一张嘴,狠狠咬在他肩上:“咬死你!咬死你!嗷唔唔——”
梁王只感到肩头一痛,但听着她崩溃的哭叫声,心似被利剑狠狠刺了进去,肩上的痛也变得麻木了。
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他身边的随从,还有周遭的人吓得连连惊呼。wWW.ΧìǔΜЬ.CǒΜ
“殿下,你流血了!”叶鹤文挤进来讨好道。
梁王一双魅艳的眸子冷森森地扫了他一眼:“滚!”
然后抱着赵樱祈大步而去。
二人离开花园,宾客们便吱吱喳喳的:“怎么回事?”
“刚刚的好像是梁王妃!”
“好像跟靖安侯府世子夫人认识。”
一群人便围上温氏,温氏脸色微白只抱着叶棠采道:“我家姐儿吓着民,失陪。”
出了园子,来到垂花门,梁王抱着赵樱祈上马车。
赵樱祈哭得不能自己,放开嘴,牙又酸又痛。
梁王伸手给她抹泪儿:“牙痛了!张嘴。”
“啊——”赵樱祈一边抽泣着,一边张大嘴巴让他看,但下一秒,便一把推开他:“噢,你走开!”
接着便缩到车角,瑟瑟发抖。
梁王见她那带着恨意的厌恶眼神,心像被人狠狠生生撕扯开来,一时之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上前,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着。
“呜……”赵樱祈死死地咬着牙,却身子一软,闭上眼,也不叫了,不挣扎了,一声不吭。
她越是这样,梁王越是害怕,只紧紧抱着她,但抱得再紧,她都似随着会消失一般。
“那次在寺庙,你想起来了,我也想起来了。”梁王低声道。
赵樱祈听到确切的答案,猛地一震,惊惧地扭动着身子,却又狠狠地咬着唇,不敢动。
实在不敢呀!
这是那个杀民她的男人……
她害怕呀!真的,害怕!
再也不想见他,不要跟他在一起,与他有任何瓜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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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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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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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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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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