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鹰眸微闪,只见正宣帝坐在床上,邓进水带着两名小太监立在右侧。苏子琴被压在下首。而郑皇后却仍崴坐在正宣帝脚下。
太子见郑皇后受了委屈,眸子便冷了冷。
“乾儿……”正宣帝见太子走进来,气宇轩昂的模样。
一身简扑的玄色蟒袍,腰间没有玉器,头上只用锦带束着发髻,连根簪子都没有。便知道一定是进东华门时,上官修给他搜身,去掉了这些东西。
正宣帝心中很是愧疚。这是他放在手心中,悉心培养长大的太子。他们一直都父慈子孝,但现在,因为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三言两语的挑拨,自己竟这样对他……
太子已经走到了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参见父皇。”
蔡结和邓进水等人很是欣慰,郑皇后用帕子捂着鼻子,微微呜咽着。
太子与她对视一眼,母子连心,同时垂下了眸子。
正宣帝鼻子微酸,双眼微湿,要扶起来。
太子伏低着身子,眸子却是寒光爆发,在正宣帝低身,他直起身之时,猛地扯下郑皇后头上的发簪,直怼正宣帝的咽喉。
正宣帝还未反应得过来,就被太子给扑倒在床上,接着,便发出一阵尖叫:“啊啊啊——”
太子已经将正宣帝扑倒在床上,蔡结、邓进水、门口的上官修全都吓了一跳:“皇上——”
上官修猛地要冲过去,却见太子已经提拉着正宣帝站了起来,并用簪尾直怼着正宣帝的颈脖。
太子冷喝一声:“退下!”
“皇上……”上官修大惊失色,手里的剑已经拔了出来,铁青着脸看着太子。
蔡结和邓进水吓得面无人色,猛地后退了一步。
郑皇后已经站到正宣帝的另一边,白着脸,死死地盯着外面的上官修。
正宣帝整个人都懵了,脑子一片空白。他死也不会相信,太子竟然会用利器怼着他的咽喉。“太子……你疯了?”
“疯了?对,本宫疯了,都是被你逼疯的!”太子呵呵冷笑道。
“是朕?”正宣帝惊恐地道,接着便又点了点头,“对,是朕!都是朕不好。今晚不该怀疑你,不该不信任你。是朕……是朕误会你了,让你受委屈了。朕……没有当好一个父亲……乾儿……”
“对。”蔡结吓得哭了起来,苍白着脸说:“皇上不是故意怀疑和冤枉太子的,皇上遇刺,受了惊吓,还有这个女人在挑拨离间……皇上一时想差了,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论是夫妻还是父子之间,总会有误会或是吵架的时候。殿下,你冷静一下,先放下手中的东西好不好?”
“滚!”太子却冷森森地扫了蔡结一眼:“全都滚出去!”
“你个逆子……你想干什么?”正宣帝惊恐道。
“殿下……殿下啊!”蔡结哭着跪倒在地,“请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刚才都是一场误会,后来,在皇后娘娘的一番解释之下,皇上不是相信皇后娘娘了吗?还让奴才亲自给皇后娘娘打水洗脸。娘娘,你说……”
不想,郑皇后刚才那温婉的脸一收,那个眸色凶狠,冷笑一声:“你这阉狗还是有点用的。那就留下来,其余的,全都给本宫滚出去!”
她刚刚极力解释和挽回,不过是让正宣帝放松警惕而已。毕竟走到这个地步,再解释挽回,以后也恢复不到从前。大势将去!开弓没有回头箭!那就前进吧!
整个寝宫的气氛一下子跌入冰窖,郑皇后的表态,证明太子是来真的!
而且……郑皇后以前一直都以和善温婉示人,哪曾有过这般凶狠的模样。
“你想干什么?”正宣帝惊怒地咬着牙,斜眼看太子。
“想干什么?”太子眸光阴狠地盯着他,“你还是装傻了吗?当然是请父皇你把皇位交出来!”
上官修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太子,这竟然是逼宫吗?
“啊啊啊——”正宣帝突然一阵痛叫出声来。
上官修和蔡结等人吓了一跳。只见太子箍着正宣帝,抵在正宣帝脖子的簪子突然深埋了一点,大颗大颗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
“皇上——”上官修蔡结等人大吼一声。
“啊啊啊——滚出去!滚出去!”正宣帝痛得要死了,无法呼吸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的老命被人紧紧地攥住,好像下一秒,这根簪子就会怼进他的咽喉一般。
“是!”上官修拱了拱手,铁青着脸一步步地往后退。
蔡结身侧的邓进水和两名小太监已经连滚带爬地滚了出去,罗医急急地逃离,苏子琴被两名小太监压着出去了。
屋子里一下子便只剩下五人:太子、郑皇后、正宣帝、蔡结和李桂。
“殿下……”蔡结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断地磕着头。
郑皇后冷喝一声:“李桂,去把门窗给关上,并锁上。”
“是。”李桂答应一声,急急地奔了出去。
走到门口,只见上官修还冷着脸站在门外,目光沉沉的。李桂连忙“砰”地一声,把大门给狠狠扇上,再紧紧地琐栓上。周围所有窗户,全都如法泡制。
做好一切,李桂便奔了进来:“殿下,所有门窗都琐好!”
“把这阉狗给本宫绑在椅子上。”郑皇后又道。
李桂听到“阉狗”二字,心里膈应了一下,但马上便拖来一张椅子,再把蔡结给绑在上面。
母子合力,把正宣帝绑在一张椅子上。
太子冷冷地看着正宣帝:“父皇,你写传位召书吧!”
正宣帝脸色已经变了:“你个逆子!朕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做?都说了这次是误会!朕在皇后的解释下,也选择相信你。”
“相信?”太子却呵呵一笑。
皇帝以为,太子一定会说,他才不觉得他真的原谅相信他。
不想,太子却冷冷的一笑,原本俊雅的脸变得无比的狰狞:“本宫不用你相信,因为,苏子琴所说的全都是真的,本宫就是要刺杀你。谁知道苏子琴这个贱人竟然提前行动,并失败把本宫给招出来。”
“你说什么?”正宣帝满是不敢自信地瞪大了双眼。
他还以为,是因为太子此番遭受误会,太子生怕自己以后再也不被宠信和信任,所以才被迫动手。万万没想到,苏子琴所说是真的,太子一下预谋着要杀他!
想杀他!
正宣帝脑子一阵阵晕眩,满满都是不敢置信。
这是自己亲手栽培出来的儿子,亦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他们一直父慈子孝,哪里想到……竟然……竟然……琇書蛧
他又死死地盯着郑皇后:“皇后……”
不料,平时温婉体贴温柔的郑皇后却一脸刻薄之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皇上……你老了,是该让位了。你瞧瞧,太子都三十岁的人了,气宇轩昂,浑身帝皇之气。而你……半截身子都埋土里了,原本就不行了,为何还占着皇位不下来?”
正宣帝听着这话,气得白眼直翻。
太子冷笑一声:“当初那场大病,你就该去死啊!到时儿臣一定会为你风光大葬……何至于走到这个地步?”
正宣帝差点就一口血给喷出来,冷喝一声:“你个逆子……朕……朕一直待你不薄!这么多儿子中,朕一直最疼爱你,你竟然……”
“你既然疼爱我,那你当初为何还要活过来?身子不行了,那就回去养老吧,为何还占着位子不放?”太子冷笑一声,“这也算了,你竟然还想收笼朝臣的心,还要选秀。父皇,你怎么不照一照镜子,朝臣们都恨不得你早早下台,都恨不得新帝即位。秀女们都恨毒了你,你又老又丑,满脸的褶子一层层的,衣服一掀,整一个老柴皮,吓得秀女恨不得自尽。你竟还有脸选秀!”太子把褚妙书在床上嘲讽正宣帝的话全都搬了出来。
正宣帝老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羞臊得直怒吼:“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朕就算选秀,朕也一直属意你的。你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你还想怎样!为何要做到这个地步?”
“因为,我等不及了!”太子冷笑一声,“你再活二三十年怎么办?本宫不想二三十年后才登基!”
正宣帝要气死了,转头死死地看着郑皇后:“皇后……太子不孝,你也这般狠心吗?想当年,你如此爱慕朕……便是郑家给你订亲,你也不愿意,非得退了。后来朕娶了萧姐姐……你也一直苦苦地等待着……”
当年,他还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从不觉得有谁会爱慕喜欢自己。最后,自己认识了萧姐姐。
萧姐姐笑他体弱,便教他练剑,教他纵马,教他射箭……二人就此暗生情愫。那时他以此为荣,觉得能娶萧姐姐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
二人后来顺理成章地订亲,并酬备婚事。
正所谓好事成双,此时,他却发现郑家二姑娘竟然暗暗倾慕自己,还跟他表白。
那时他才从一个落魄皇子翻身,哪里经过这种阵丈!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无人爱的,除了萧姐姐,哪里想到,竟然有个女子在萧姐姐之前就一直暗暗爱慕着自己。
萧姐姐爱上他,已经让他觉得是不可思议之事,再来一个郑二姑娘,却是始料未及。
但此番情宜他注定要辜负。当时他最爱萧姐姐,整颗心都是她的,哪里容得下别人。
所以郑二姑娘的表白,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后来他跟萧姐姐成亲,以为郑二姑娘会嫁人,不想,郑二姑娘竟然退了亲,并久久不议亲。
当时他怔了,便道郑二姑娘对自己念念不忘。
他虽然爱着萧姐姐,但却为自己魅力而得意,纵然拒绝了,那个人仍然对他痴痴恋恋,久久不忘。
成亲后,他青云直上,一步步地成为太子,直到登上九五之尊之位。
他跟萧姐姐和萧家的茅盾不断地加剧,很多时候,在萧皇后面前,他都感得狼狈和屈辱。萧家似是总是一副,他们扶他上帝位,他这个皇帝在他们面前似是矮了一截的模样。
此时群臣恰巧让他广纳后妃。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郑二姑娘,那个爱慕他,为了他可以放弃一切,对他痴痴恋恋的女子。
于是,他便纳了好几个重臣之女进宫,而郑二姑娘自然也在其中,并封为贵妃。
比起萧皇后的明艳强势而张扬,郑二姑娘却是温柔小意,侍侯得他烫烫帖帖,并以他为天,臣服而顺从地拜倒在他的脚下。似在她面前,他才觉得自己是一个真真正正地皇帝。
后来,他也提拔郑家。
而萧皇后,却极讨厌郑二姑娘并郑家,越是如此,他越是看重郑家和郑二姑娘。
不论是郑家、还是郑皇后,甚至是太子,全都是他提拔起来的,该以他为天的人,现在……竟然把他给绑在这里,并用利器抵着他,让他交出这天下至尊之位?
正宣帝又是气又是伤心,紧紧地看着郑皇后:“皇后……朕与的的情宜……当年你不是苦苦地痴恋着朕的吗?当年,萧姐姐多讨厌你,但朕却义无反顾地纳了你进宫……”
正宣帝说起当年,以为郑皇后会心软和感慨。
不想,郑皇后却鄙视地看着他,冷冷一笑:“我苦苦痴恋你?你当自己是哪根葱啊?”
正宣帝老脸一僵:“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是你向朕表白的……说自小就爱慕朕……就算给朕当小的也不介意……”
“我呸!”郑皇后却啐了他一口,“本宫从知道你的存在起,就从未瞧起过你。一个贱婢生的倒霉皇子而已。”
正宣帝猛地瞪大双眼:“你——”
“若非当初萧姐姐瞧上了你,你以为我会看你一眼?”郑皇后却冷笑一声,“当时的萧家,何等势大,与褚家并称大齐的两座在坚不可催的大山,是咱们大齐的守门神。若这两家中一个跟皇子们有所交集,那个皇子注定前途无量啊!可褚家不参与皇家斗争,不与皇家联姻。而萧家也不想。可偏偏……萧姐姐竟然看中了你,并嫁给你。所有人都知道,得了这样的势力,荣登大宝的必是你!我才向你表白,说爱你!而且,我到底想跟萧姐姐比个高下,所以……呵呵!”
“你说什么?”正宣帝双眼欲裂,气得浑身颤抖。
郑皇后竟然从未喜欢过他,她瞧上的是他将会前途无量,瞧上的是他将来会当皇帝。
正宣帝冷喝一声:“你个贱人!可就算如此……朕也一直提拔着你!一直提拔郑家!朕对你和郑家的情宜……你便这样糟蹋吗?”
不料,郑皇后却是柳眉一挑:“皇上,你这话问得不亏心吗??”
“你什么意思?”正宣帝恨恨道。
“当初萧家也扶持你,提拔你啊,否则你一个贱婢生的倒霉皇子如何能见天日。结果,萧家和萧姐姐对你的情宜,你却狠狠地扔在地上糟蹋了!你竟然还问我要提拔之恩?哈哈哈,萧家问你要了吗?”郑皇后要笑死了。
“噗”地一声,正宣帝直接喷出一口血来:“你、你……”
“父皇,为了少受罪,请写下传位召书吧!”太子冷喝一声。
“你这逆子,畜牲!你休想!”正宣帝冷喝道。
太子忍无可忍,用簪尾在他的脸上狠狠一划——
“啊啊啊啊——”正宣帝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叫声,脸上血流如雨。
“皇上!皇上!”蔡结被绑坐在一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叫着。“太子殿下……娘娘,求你们了……”
“住嘴!”太子一个耳光就扇在蔡结脸上。
“皇上,识事务都为俊杰,你就痛快些吧!”郑皇后喝声道。
“殿下……皇上不可能屈服,咱们还是快点找到玉玺吧!”李桂道。找到玉玺,便可伪造召书。
“你们全都会不得好死!”正宣帝冷冷道,“你们休想夺得朕的皇位。朕的三万禁军已经把整个皇宫包围,你们走不出去!”
说着,正宣帝也冷静下来了,呵呵一笑:“太子啊,朕对你多年教育算是白费了!你们以为拿到玉玺,甚至写下召书,这个皇位就是你的?你现在早就天下皆知的逆贼!朕死了,到时禁军会把你剁成肉泥!京卫营会把你们的尸骨踏平!”
太子和郑皇后对视一眼,诡异地一笑,太子道:“京卫营的确会来,但却是把你的尸骨踏平!因为,褚云攀一直是本宫的人。”
正宣帝花白的眉突突乱跳,双眼瞪得大大的:“你说什么?”
蔡结狠狠地叹出一口气来,身子不断地颤抖着,惨白着脸垂下头。因为褚妙书嫁给了太子,太子便算是褚云攀的妹婿了。
虽然褚云攀对正宣帝一直表现出忠心的模样,而褚妙书跟他也不是一母同胞,所以此事难料。
现在,太子说出褚云攀是他的人,实是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呵呵,那真是多得父皇你的赐婚了,这才把镇西侯和我绑在一起。”太子冷笑道。
“不!不会的!”正宣帝满脸都是惊恐。“镇西侯对朕忠心耿耿……”
若真如此,那后果便是不敢设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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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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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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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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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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