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攀一脸不解,冷笑:“本侯心里,为何要有你?”
秋桔又是脑子一晕,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掉,“不会的!你既然没有我……既然真的不想纳妾,叶棠采把咱们叫来,说不纳妾的时候,你为何不亲自开口!”如果,是他亲自说出那样的话……她……
“因为,我还想你再蹦哒。”说着褚云攀眼里闪过杀意。
当时叶棠采说不纳妾,他如何不知道,若他亲自来说,那威摄效果会更好。秋桔说不定也会熄灭了这个心思。
叶棠采顾念着情宜,会再给秋桔一次机会。
但秋桔熄灭了的心思,却不会长久。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秋桔会再次想爬床。可有了前面叶棠采断了她上位之路,秋桔便更忍隐,到时说不定会联合外人,给叶棠采致使一击。
褚云攀如何会让这样的隐患潜伏在叶棠采身边。
所以他干脆不声不响的,让秋桔抱着一丝希望,最后垂死挣扎,作妖生事,叶棠采也终于忍无可忍,收拾秋桔了。
但叶棠采对秋桔是真的念着旧情,他不知道向来冷静果敢的叶棠采,独独对秋桔这般心慈手软。即使到了这一步,也不过是把秋桔嫁给一个小厮,困在庄子而已。
但秋桔这个桔子,早就烂掉了,除掉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所以褚云攀深夜来结果了她。
哪里想到,秋桔居然还对他心存妄念。但最让他气愤的是,秋桔的不知悔改,辜负了叶棠采一翻情意。
这样的人啊,他为什么要让她好好地活着嫁人?为什么还让她死得干脆痛快?
既然她这么喜欢当妾,那就去当好了!
秋桔听着他这话,怔了一下,接着双眼瞪得大大的:“不——怎么会——你是……你是为了想杀我……你怎能……怎能这样。明明你才是受害的那一个,叶棠采逼着不让你纳妾,逼着……”
“从来都不是她逼我。”褚云攀脸容俊美而冰冷,“不纳妾,是我自己说的。因为这个世上,她最好了。”
“铮”地一声利刃出鞘的声音,只见遗憾,已经抽出了腰间的利剑,一步步的走上前来。m.χIùmЬ.CǒM
那个守门的婆子也是个很角色,猛地扑上去,狠狠地按住秋桔。
秋桔惊恐地尖叫着,“三爷、三爷……呜呜……”
予翰脸色一冷,“你还有脸叫三爷?你刚刚聋了吗?三爷说了,从来都没有瞧上过你。就好像当年你瞧不上三爷一样。”
接着手起刀落,唰唰两声,就挑断了秋桔的手筋,血立刻流了一地。
秋桔的脑子却是轰地一声,褚予翰这话震得整个人都僵住了。接着,因为疼痛,她便“啊”地一声,要尖叫出来。
但才出了个气音,予翰便狠狠地捏住她的双颊,提起了她半个身子。不远处予阳已经奔了过来,手时拿着一碗东西。
秋桔看着,双眼猛地瞪得大大的,予阳看了她一眼,双眼闪过冷光,最后便往她的嘴里灌。
“唔唔……”秋桔只感觉一阵阵又苦又涩的味道,这种味道直冲她的脑海,直冲她的喉咙,一阵火辣辣地滑过她的咽喉,“啊啊——咳咳——”
秋桔痛苦得直要嘶吼出声,泪水不住地往下滑,眼角余光瞥向褚云攀。
只见褚云攀冷淡地站在一旁,俊美如昔的脸庞华丽却带着渗人的冷意,一双丹青水墨的温润眸子,此时此刻却涤荡着邪肆而幽暗的光波,让人浑身发冷。
这一刻,秋桔心里满满都是后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招惹这个男人……
“唔——啊,咳咳——啊啊啊——呜呜……”秋桔觉得自己的喉咙快被灼穿了。
一碗药灌完,最后予翰把秋桔一扔,秋桔就摔到在地上,秋桔拼用地用带血的手抓着自己的喉咙,但任着她如何嘶叫,都无法说出话来。
最后只得痛苦地哭着。
褚云攀看了那个守门嬷嬷一眼:“别让她死了,给她包扎好。予阳,你一会把她送到牙婆处。”
“是。”予阳点头。
玄色的貂皮披风翻飞,褚云攀已经转身离去。
回到云棠居,里面一片暖融融的,豆绿色的轻纱幔帐下,叶棠采还睡得香甜。
褚云攀脱掉外套,见她美艳娇颜在烛光下盛放,长长的睫毛瞌到眼睑处,呼吸微微,小脸因为屋子温暖而一片熏红,褚云攀冰冷的心不由的又暖和起来,一身凌厉冰霜立刻退去。
垂首轻亲了亲她,便躺进被窝,把她拉进怀里。
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从窗纱照进来,把整个间卧室宣染得更加宽阔精致。
叶棠采伸了个懒腰,小身子一翻,就滚出了他的怀抱。
褚云攀轻笑着,又把她给拖了过来,抱着:“还早,再睡吧。”
叶棠采揉了揉眼,小脑袋在他颈窝里拱了拱:“嗯。”
小夫妻又睡了一阵,直到辰时过半,叶棠采清醒得实在呆不下去了,这才爬起床来。
外面的丫鬟早就等在那里,看到她起床,惠然和青柳立刻走进来。
梳洗过后,二人来到小厅,坐到餐桌上,叶棠采看到青柳,不由的又想到秋桔,轻轻皱了皱眉,淡淡道:“一会儿叫邓妈,把她送到庄子上。”
惠然正要答应,褚云攀道:“那个庄子是你的陪嫁庄子吗?”
“对。”叶棠采点头。
“那里不是种满了竹子,你最喜欢那里的竹笋了。咱们春夏还要到那里扒竹笋,我可不想再见到她了。”褚云攀一面说着,一边为叶棠采勺了一碗燕窝鸡丝粥。
叶棠采一怔。
“交给我吧。”褚云攀道。
叶棠采想到褚云攀赏赐了好几座庄子,有些离京足有千里。她现在也不想再多管秋桔了,便点头:“好。”
褚云攀红唇一翘:“乖。”
正说着,予翰突然奔进来,喘着气:“三爷,刑部侍郎来了,正在大厅里。”
褚云攀手着筷子的手一顿,剑眉一扬:“刑部侍郎?”若现在是来拜年的,予翰不会特意唤着“刑部侍郎”这么正式的称呼,一般会说某家某大家来拜访。
“是。”予翰说,“也没说什么事儿,就说有些要请三爷”
“好。”说着回身看着叶棠采:“我过去一趟,棠儿在家里等我,晚上带你到天水河游船。”
叶棠采心里郁郁的,看着满桌的早点:“吃两块。”
褚云攀瞧着她仰着小脸看他,那莹白的小脸透着微微的粉红,一双大眼媚艳生辉,扑闪扑闪的,实在可人的紧。哪里舍得,轻笑:“好。我没说不陪棠儿用餐。”
叶棠采连忙给他夹菜,“那会是什么事儿?”
“刑部现在关着流匪,许是那边的事情。”褚云攀倒也不太急,吃得慢条斯理。
叶棠采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二人终于用过饭,褚云攀转身出门,叶棠采洗过手就回到起居间。
青柳走进来:“下面的人说,牙婆来了。”
叶棠采小脸冷了冷,“嗯。”
“还有。”青柳道,“刚刚三爷说秋桔交给他的,我去柴房那边却看不到人,守门的说予阳把秋桔送走了,他手脚倒是快。”
叶棠采点头,一傍的惠然连忙笑道:“三爷自然妥当。三奶奶专心养胎吧。”看了青柳一眼,让她不要再提了。
青柳暗暗地点头。她也不想提,但这种事关系挺大的,自然得亲自禀报叶棠采一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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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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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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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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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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