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把她的被子拉下来,露出她的小脸来。
“不闷。”叶棠采恼,皱着眉:“我要睡啦!”
“那你睡吧。”褚云攀想捏捏她的脸,最后还是忍住了,转身离开。
秋桔看着褚云攀从卧室走出来,然后出了屋子,朝着院门方向而去。
回头又见叶棠采已经闭目要睡了:“姑娘,三爷走了……”
叶棠采打了个哈欠:“嗯。”
秋桔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了,心里只焦急着。
……
叶玲娇肖想孟鑫的事情,虽然没有闹大,但还是小范围传开了。
叶梨采儿子满月宴那天,孟鑫却不在场,他是故意避了出去的。
因为他跟褚云攀是同窗来着,平时都瞧不起褚云攀这个破落户庶子,跟同窗没少挤兑嘲笑褚云攀。
哪里想到,褚云攀最后居然中举。中举已经惊呆了一票人,后来居然中会元,中状元。整个书院的人都惊呆了,夫子们更是老泪横溢,整天跟学生们说,他们品书斋也是能教出状元之材的!
连带着,品书斋这一季多招了近一半的学生。
褚云攀都成为了整间书院的传说了,现在还有人讨论起他来。
孟鑫只觉得恶心死了。这次满月宴,孟鑫料想褚云攀一定会来的,所以故意约了几个同窗到城郊踏青,避了出去,实在不想看到褚云攀风光和得瑟的模样。
只是,孟鑫万万没想到,自己都避出去了,居然还招上事来了。
而且还是这种事!
孟鑫踏进家门,就听到这个消息,而且还是叶玲娇,神情很微妙。
孟鑫连衣服也不换了,噔噔噔地走到邓氏的院子,邓氏更在算着家里的支出,看到他进来,就是一笑:“鑫儿,你回来了。”Χiυmъ.cοΜ
“娘,包夫人给我说亲呢?”孟鑫坐到邓氏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哼!你包婶子也太没谱儿了,你放心,我拒了。”邓氏说到这,神色有些不好。
“怎么就……拒了呢。”孟鑫却皱起了眉。
他以前就羡慕张博元的未婚妻美啊,天仙一般。自己找不到这样的,找个次一点也行。叶玲娇娇媚动人,孟鑫也是肖想过的,可惜叶玲娇早订亲了,订的还是天枢公子。所以孟鑫只能暗中肖想一下。
最后叶玲娇与苗基和崩了,他也没有多想。
现在听得居然有人给他与叶玲娇说亲,他以前肖想的心又浮起来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邓氏皱起了眉,把手中的笔搁下:“你不会想娶吧?呵呵。”邓氏简直被气笑了。
孟鑫皱着眉,他还真的想!这样的美人,让他上哪找?
邓氏见他还真想,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若是以前,我们倒是……还行,现在……整个叶家都成破落户了。”若是以前,他们还有些娶不起呢!但这种话,邓氏可不想说了口来。
孟鑫眉头越皱越深,叶玲娇虽然美,但现在那名声实在难听,只是到底心有不甘。
想着便有些烦闷,然后又转身出去了。
原以为,孟鑫与叶玲娇的谣言很快就会熄灭,不想,第二天,第三天,那谣言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好像越演越烈的趋势。居然还传成叶玲娇脱衣服勾引孟鑫这种话。
孟鑫听着外面的流言,皱了皱眉,又去找邓氏:“娘……”
“我知道啦!”邓氏却没有反驳,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找你包婶子。”
庄国侯夫人听得外面的流言,又是自责又是愧疚,暗暗后悔自己的冲动,不想这时邓氏却突然上门,说愿意这桩婚事。
庄国侯夫人便是一喜,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刻让丫鬟到叶家送帖子,说明儿个与邓氏一起上门谈亲事。
叶家,安宁堂——
苗氏捏着手中的帖子,皱了皱眉:“这……”
“老太太,现在外面传得实在难听……若不嫁,再找不到好人家。”钱嬷嬷道。
“那天……庄国侯府夫人突然说起亲来,而且咱们家的事情也是真的闹得太丑了,孟家不喜欢是理所当然的。现在回过味来,许是觉得玲姐儿好,而且这流言伤得最深的是玲姐儿,说不定是不忍玲姐儿受伤,所以又答应了。”罗氏说。
苗氏沉思了一会,若是为了叶玲娇好而答应,那样倒是个心善的。但不论如何,先见一见再说。
第二天一早,庄国侯夫人和邓氏就一起上门来了。
钱嬷嬷亲自到垂花门处接应,便前往安宁堂。
“叶老太太,喜事喜事。”庄国侯夫人一边笑着一边走进来。
“这……请坐吧。”苗氏心里一时不知什么感受,抬头看邓氏,只见她脸上淡淡的,便只让了座。
丫鬟上了茶,庄国侯夫人才道:“那天是我鲁莽,一时嘴快才说了出来。大家面子上不好看。孟夫人回去后,想到玲姐儿的好,所以又托我来说,两家就该结亲的。”
苗氏心里总算缓和了一下,只道:“孟夫人的意思是?”
邓氏道:“我家鑫儿说……他挺喜欢玲姐儿的,咱们当娘的,只能顺着他。”
苗氏一怔,这居然是那个孟鑫。他居然喜欢玲姐儿?怕是在邓氏跟前磨着花了不少功夫,那对玲姐儿倒是有几分心意的。
如此想着,苗氏心情不错。
邓氏会因孟鑫同意这婚事,也不会太凶恶。而且那孟鑫又是张博元嫡亲的表哥,这桩婚事想着也不会太差。
苗氏又考虑到叶玲娇的名声,便笑道:“既然孟夫人有心,那就这样定吧。”
庄国侯夫人见事情成了,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既然两家愿意,什么时候换个庚帖。”
苗氏听着也望向邓氏。
却见邓氏皱了皱眉:“不用换庚帖了,换庚帖,写婚书是正房太太才做的。而且还不能先入门,得等鑫儿娶了嫡妻她才能进。”
苗氏和庄国侯夫人听着,脸色一变,苗氏气得当场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居然想让我家玲姐儿当姨娘不行?”
邓氏脸也黑了:“叶姑娘名声都这样了?还想做正房呐?若不是我家鑫儿喜欢,你以为我愿意?”
苗氏听着这话,眼前一黑,怒极反笑:“既然孟夫人不愿意,那咱们就不奉陪了。”
庄国侯夫人脸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她原本以为邓氏是愿意这桩婚事的,哪里想到,邓氏居然想让叶玲娇当小的。
邓氏沉着脸:“行了,是你们不同意而已。”
一边说着,已经站了真情为,然后转身离开。
庄国侯夫人快要气哭了,回头对苗氏道:“叶夫人……这,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
苗氏也是气得够呛的了,对庄国侯夫人道:“以后,庄国侯夫人做媒该问清楚,才好做。”
庄国侯夫人神色不好了,紧紧地捏着帕子:“我也是为你家玲姐儿好。”
“行了,我家玲姐儿不用你为她好。”苗氏气得整个人都有些晕了。
庄国侯夫人觉得自己好心被当了驴肝肺了,只得尴尬窘迫地离开。
钱嬷嬷看着庄国侯夫人的背影,脸色铁青:“她还气咱们?那天若不是她没头没脑地说出那样的话,咱们也不会被害成这副模样。”
“去让玲姐儿收拾一下,让她到棠姐儿那边住一阵子吧!”苗氏脸色铁青地道。“这种臜腌事没得被她知道了,心里定会很难受。”
钱嬷嬷答应一声,转身就出去了。
叶玲娇正在屋里跟阿佩描着花样,钱嬷嬷走进来:“姑娘,这几天你到大姑奶奶那边住一阵吧。”
“哦,为什么?”叶玲娇想到去叶棠采家倒是很愿意。
“你也知道,家里出了你大哥的事情不太好,反正……住在外面干净一点。”钱嬷嬷说。
“好。”叶玲娇答应一声,就去收拾东西。
钱嬷嬷也帮着收拾了好些洗换衣物,上了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褚家。
庆儿见着来人,自动自发地领着人到穹明轩里去。
“姑娘,玲姑娘来了。”秋桔在庭院里浇花,看到叶玲娇过来,连忙跑进屋里。
“啊,小姑来了?”叶棠采一喜,连忙扔下手中的话本子跑了出去,“小姑,你怎么来了?”
“我娘叫我来跟你住一阵。”叶玲娇撇一撇嘴。
叶棠采点头:“那就过来……嗯,住到西厢里。秋桔,惠然,你们去打扫一下。”
二人听着,连忙去打扫。
叶棠采即领着人走进了屋子,秋桔二人去打扫,叶棠采只得自己去泡茶,对钱嬷嬷说:“嬷嬷来帮一帮我。”
二人出了正屋,走到耳房的茶水间,叶棠姐才皱着眉:“到底怎么了?祖母突然把小姑送过来?”
“哎,这有什么,就是她在府里闷闷的,所以想让到你这边散散心。”钱嬷嬷道。
“对我撒什么谎?”叶棠采轻哼一声。
钱嬷嬷见她精明,又是个嘴巴严的,便道:“外面玲姐儿的流言这几日突然凶了,那邓氏居然上门来,叫玲姐儿去做姨娘。偏今天那邓氏过来,屋里有几个丫鬟,就怕玲姐儿听着这些话,心里难受,所以让她过来住一阵。”
叶棠采听到这话,脸上一沉,便说:“那就在这住一阵,嬷嬷回去告诉祖母,让她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看着小姑的。”
说着,把茶水塞到钱嬷嬷手里。
然后走了出耳房。
钱嬷嬷一怔,然后端着茶回正屋里。
叶棠采奔到了兰竹居,褚云攀早就去上朝了,但予阳会留在家里。
走进去,只见予阳在庭院的石桌上切西瓜,看到她脸色一变:“三奶奶你知道我要切西瓜,所以过来的?”
叶棠采嘴角抽了抽:“不是为了抢你的西瓜。你帮我去打探一下,外面究竟怎么回事,我小姑的流言为什么会突然变凶的。”
叶棠采担心叶玲娇,所以叶梨采儿子的满月宴之后,她特意让庆儿留意过外面的流言,还花钱找闲汉,让他们在戏楼茶庄等地儿,说点别的新鲜事儿。
譬如廖姑娘要成亲啦,不是嫁某个权贵,而是榜下捉婿,嫁了个新科进士云云。又道许将军已经择好了府,即将乔迁。
反正就是引开别人的注意,原本效果明显,已经没有多少人说叶玲娇与孟鑫了。怎么今天突然又有人说起来了呢?叶棠采不信没有人在背后捣鬼。
“好,我这就去查。”予阳说着,不舍地把西瓜塞到叶棠采手里:“三奶奶吃吧!但只能吃一半,得给我留着一半,冰到井里。”
说完就转身跑了出去。
叶棠采嘴角抽了抽,然后抱着西瓜往回走。
叶玲娇正站在屋子外的台矶上往外望,看到叶棠采抱着西瓜回来,便怔了怔:“你哪里去了?”
“呃……给你弄个西瓜来吃。”叶棠采呵呵一笑,“这个时间,西瓜可难得了,咱们切了来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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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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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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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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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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