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琛,孩子又发烧了,啊——他开始抽搐了,亦琛——”电话的那头一阵零乱,接着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声,还有一些其他的声音就都传了过来。
凌亦琛和夏末都变了脸色,夏末伸才就要去拉车门,“我自己打车回去,你快去医院吧。”
凌亦琛一把拉住了她,让司机现在开车就去医院,“把我送去医院后,再让司机送你回去。”
凌亦琛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夏末能感觉到他异常的紧张,她忙回握住了他的手,不太自然的安慰道:“孩子不会有事的。”
他伸手把她的头摁在了自己的怀里。
想到那个弱不禁风的孩子,他的心里阵阵的难受。
那毕竟也是他的孩子,看着他那么小就那么遭罪,他的心里也跟着越来越疼。
车子到了医院,凌亦琛下了车,就吩咐司机一定要把夏末送到公寓交给田妈。
车子刚起步,夏末就回头看见他大步的跑上了医院的台阶,她转过了头,把车窗摁下了一点,看着浓浓的夜色,轻轻的叹了口气。
看样子那个孩子好象真的病的挺厉害的。
他应该也挺累的吧?
这一夜凌亦琛都没有回公寓,田妈陪着夏末住在了公寓里。
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凌亦琛一脸疲惫的回到了公寓。
“伤还疼不疼了?”他的下巴上长满了胡茬,他先到沙发前看了看夏末的腿,“别沾水,别让它出汗。”
“嗯,我知道了。”夏末伸手摸了下他的胡茬子,看着他的黑眼圈,心疼的说道:“昨天晚上没睡觉吗?都有黑眼圈了。”
“孩子昨天晚上不太好,我先去冲了个澡。”一天一宿都没换衣服的凌亦琛都不敢太靠近跟瓷娃娃似的女人,“让田妈给我下碗面吧,我还没吃早饭呢。”
“好的。”夏末看着他进了浴室,就忙让田妈把新买的刀削面拿出来,给他做了碗油泼面。
凌亦琛洗了澡出来,坐在她的旁边,看着红油发亮的油泼面,笑道:“你让做的?”wWW.ΧìǔΜЬ.CǒΜ
“你怎么知道?”夏末伸着脑袋看着面,舔了舔嘴唇,“你尝尝,看着好象挺好吃的样子呢。”
“好吃跟你也没有关系,”凌亦琛端着碗做到了另一面,“你现在不能吃辣的,等你伤好了,我带你连吃三天。”
“又骗人!”夏末不信的嘟着嘴,靠在沙发上,用眼睛直翻他。
“小样吧,我没事骗你干什么?”凌亦琛三下五除二的把一碗面吃到了肚子里,又喝了一碗面汤,才说道:“味道真好吃。”
“你是在馋我,还是在气我呢?”旁边闻了半天味的女人瞪着他。
凌亦琛笑着把碗放到旁边,就站起来把她抱回了卧室,“等你伤好了,我做给你吃。”
“真的?”夏末一听他这话,就笑了,“骗人的是小狗。”
“我要是成了狗,你成了什么?”凌亦琛把她放在了床上,自己从她的后面想抱着她,可才伸出手,就又躺到了一边,“我还是离你远点吧,别再碰到你的伤。”
夏末虽然很喜欢让他抱着自己,可是她的伤也是真的好疼,便乖乖的躺在一边,侧着身子看着他。
已经闭上眼睛的凌亦琛睁开一只眼睛看着她,调侃的问她:“怎么了,想我了?”
“我才没有呢。”
夏末就抿着嘴闭上了眼睛,凌亦琛笑着抬头在她的小嘴上轻咬了一口,才说道:“我真有点困了。”
没过多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本来不困的夏末害怕会吵到他,就躺在旁边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她竟然也跟着睡着了。
等到夏末再醒来时,竟然已经天黑了。
她看了眼旁边还在睡着的男人,悄悄的下了床,出了卧室,去看田妈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两人在厨房忙活了半天,饭菜都做的差不多了,夏末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叫他起床吃饭呢,卧室的门就打开了,穿戴整齐的凌亦琛出现在了门口。
“你要出去?”夏末挑眉问。
“医院那边有点事,我去看看。”凌亦琛闻着满屋子的菜香味,抱歉的上前抱了抱她,“你晚上多吃点,早点睡,明天如果不去上学的话,我让人去请假。”
“现在就已经不疼了,明天不影响我上学的。”夏末从他的怀里起来,看着他催道:“你快去医院吧。”
凌亦琛想着刚才电话那头乱糟糟的声音,他叹了口气,又急急的赶去了医院。
“怎么回事?”凌亦琛到的时候,医院已经恢复了安静,只有肿着眼睛的陆宛秋和孩子的奶娘呆在病房里。
“孩子今天又发起烧,差点没抽了。”陆宛秋有些绝望的看着他,“亦琛,我好害怕,你不要再离开我们了,好吗?刚才差点没有吓死我。”
凌亦琛看着才几天功夫就瘦了不只一圈的孩子,被她说的心里一跳,转身就出了病房。
陆宛秋忙跟在了他的身后,“亦琛,亦琛,你这才刚来,就要回去了吗?”
凌亦琛也不回头,直接去了医生休息室,一掌就把门给推开了,看着里面吓了一跳的两个大夫,怒声道:“我现在就问你们,孩子的病,你们到底能不能治?要是不能治,就立刻跟我说,要是能治,就马上给我治好!如果再象现在这样,反复发作的话,你们就都给我滚蛋!不光治不好,连病因都查不出来,还配当什么医生?”
两个医生脸色一变就都看向了陆宛秋。
陆宛秋忙拉着凌亦琛劝道:“刚才大夫说已经找到原因了,是佩琦的身体比较特殊,对有的药物有耐药性,现在的药是大夫重新给配制的,应该对佩琦很有用。”
“你是说用了这次的药就不能再犯了?”凌亦琛目光灼灼的看着陆宛秋。
“这次药对症了,当然不会再犯。”陆宛秋看着大夫,征询的问道。
“对,这回药对症了,不会再犯的。”两个医生忙点头。
凌亦琛暗黑如墨的眼眸,看了陆宛秋半天,才说道:“孩子小,可抗不了这么折腾。”
陆宛秋的心里一颤,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可不是吗,看着佩琦那样子,我都要心疼死了。”
凌亦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回了病房。
陆宛秋的心脏立刻“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她抬手想摁都摁不下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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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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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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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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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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