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力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应答,他眼不瞎,当然知道对方是女人。
白衣女子这次没有等到覃力再发话,她就说道:“你问了这么多,我也答了这么多,剩下的,我就没义务回答你了。”
覃力说道:“这恐怕不行,我想要知道的,你没告诉我!”
白衣女子皱眉,可她说道:“我说没义务回答你,那你今天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再回答。”
覃力说道:“你真要再逼我出手?”
女子后退,无比警惕地看着覃力,生怕他出手,她说道:“我若不肯说,你逼我也没用。”
覃力就端详此女,从她眼中,可以看到她倔强,他寻思着,此女看着很有脾气,她内心应该骄傲得很,她这次败了,必定不甘心,我且等她下次再来,到时候,她就是一匹再野的小母/马,我也能训服她!
他嘴角轻轻一扯,不再理会白衣女子,而是过去,将已经苟延过来的青年抓起,将之拽在车身上,脚尖一挑,将一柄匕首挑起,握在手上,再抵在那青年的脖子上,冷问:“你胆子不要剐了老子。那现在老子反过来剐了你,这第一刀,你选,你希望我剐在什么地方?”
青年见女子都不是覃力的对手,心中更是害怕,这个覃力表现出的格斗能力,超过他的想象。他以为能够轻易收拾一个乡巴佬,却没想到,反被对方轻易收拾了。
他说道:“大哥,大哥,饶命饶命,我找错人了,我找的不是你。”
覃力摇头,说道:“不,不,你要找的人没错,就是我,岭西皇朝,是我砸的。”
青年心忖,我他/妈的,我知道是你砸的,不然,我来找你做什么,可是大哥啊,我要是这么说,你的刀,就要捅死我了吧。他说道:“大哥,我认错人了。皇朝不是你砸的,真不是你砸的。”
覃力眼睛一眯,手上的刀猛的一扎,穿透青年的手臂,还扎入车身。他冷道:“你知道不是我砸的,你还来挑衅,那你真找死!老子的脖子洗干净了,你今天要是砍不掉它,那我就砍你的!”
他说毕,手一摄,地上的另外一柄匕首嗖的飞入他手掌中,他握着,然后猛的一扎,这次扎进青年另外一条手臂,将青年钉在车身上。
青年痛得惨叫,他才知道,这个覃力真是狠人,今晚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白衣女子看着,也觉得覃力够狠够辣,她也怀疑,刚才覃力对她那么手下留情,简直是太幸福不过了。她上前,喝道:“覃力,他是古家的人,你要么一刀杀了他,要么放了他,你如此摧残他,古家不会善罢甘休!”
“古家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凭你一句话,我就会放他?”
覃力嘴角邪魅一笑,一拳打在青年的肚子。
青年吃痛,身子想要发软,徐徐瘫软下来,可一牵扯手臂的匕首,就是割肉动筋,痛得他都不想做人。
白衣女子见覃力油盐不进,上前一掌拍晕青年,免得那厮痛得喊爹喊娘。
覃力没继续动手,他扫着场中的人看了看,再无站着的人,那些被他打倒的人,依旧没有能够缓过来。
白衣女子放下了青年,给青年包扎了伤口,放进车里,她就盯着覃力说道:“他叫古小阳,是古家嫡出的子孙,你伤了他,古家的人必定不会罢休。你就等着古家雷霆报复吧。”
覃力负手,腰杆笔挺站在那里,说道:“报复?他们为什么要报复我?”
白衣女子说道:“你今天所为,是和古家种下恶因,必生古家报复你之恶果。”
覃力轻笑,说道:“老妹这话本末倒置啦。但我给你一个面子,我也不跟你争辩,你带他走也可以。”
“我们后会有期!”
白衣女子上车,再打量一眼覃力,要将这个武功高强,心狠手辣的男人记住,来日,必定再来讨教。
覃力看她离开,然后去将地上那些人抓到一起,再打韩莹莹的电话。
韩莹莹在电话那边责怪覃力半夜三更吵醒她,可听到古家的名字,她还是清醒了。她让覃力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安排人过去。
“覃力,你真和古家的人接上火了?这次,你真是闯大祸了!”
“惹祸精~”
韩莹莹也睡不着了,起来到电脑上,寻找搜索覃力的资料。她在公安系统中什么都搜不到,甚至户籍都没有。在国安系统中也依旧找不到,她就觉得奇怪得很。
“这人是从石头中蹦出来的吗?”
……
覃力在河边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见到过来一辆大巴班车,下来钟如龙等三个人。
钟如龙让人去查那些打手的来历,他来到覃力身边说道:“覃兄,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覃力没多说,见有个打手的来历被查
到,他过去一看,就顿时恍然,这些打手,正是某王牌特种部队中的某个小分队。
他就寻思了,古小阳是个什么来头,能使唤这种国家神器?
“古家……”
覃力眼中阴狠闪过,对钟如龙说道:“这些人你带走吧。今晚,我没见过这些人。”
钟如龙看着这些人的身份,也觉得是烫手山芋,见覃力不追究,那是最好不过的事。
覃力先将五辆车子开走,藏好,然后就返回老屋。
在他屋前,又停着一辆面包车,是覃雄的。
而在新屋,传来大哥唱歌的声音,因为夜深人静,所以听得很清楚。
“大哥遇到什么喜事了,竟然这么高兴?”
覃力想着李香琴已经去了苗翠花哪里,大哥只有一个人在家,他正好再去和大哥好好聊聊。
“臭男人,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忽的,在新屋哪里传来一声细细的女人声,柔弱,可怜,而又阴森,让人毛骨悚然。琇書蛧
啊!
接着,传来覃雄低吟声,然后就是铁桶翻滚传来的声音。
“大哥……”
覃力暗道不好,直接推门进去,见到大哥光着上身,穿着一个大裤衩,倒在院子一角的地上,一边的铁桶还在地上滚在滚去。
“大哥,你咋了?”
覃力猛唤几声,见覃雄没有感觉,依旧昏迷不醒。
嗦嗦~
门墙头传来响动,覃力一看,哪里面是一个黑影,他猛的窜出,一步到了墙根,就要去抓那黑影。
黑影猛的朝外面坠下,避开覃力的一抓……
覃力一跃出去,外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真是奇怪了,那是什么?”
覃力没有发现是什么东西,也没有追查出去,他还担心倒在院子中的大哥呢。
他返回来,见到覃雄缓缓的站了起来,摸着额头。
他忙上前,问:“大哥,你咋样了?”
覃雄嘴角扯歪,倒吸一口一口的冷气,他说道:“刚才怎么停电了,搞得我摔了一交?”
覃力不解,说道:“没停电啊。”咋
覃雄将地上的毛巾捡起,去到水龙头下接水,边说道:“那我觉得眼前都黑了呢。我以为停电了。”
覃力问:“大哥,你刚才看到什么了没有?”
覃雄说道:“没啊,我刚回来,想洗个澡凉快凉快,出来眼前一黑,啥都看不见,再然后就踢到桶,就摔了一跤。我草,滚一趟地上,我白洗了!”
覃力看覃雄说话时,眼神没有闪烁,和往日说话一样,应该不是假的。
他进屋,察看一边,没有别的人,什么可疑的东西也没有。
他就纳闷了,心忖,我刚才明明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她人呢?莫非我听错了?
覃雄就在院子冲洗着,让覃力递给一个毛巾。
之后,覃力出去屋外,又仔仔细细查看,依旧没有可以的东西,人影也没有。
“不对,我肯定没有听错。她人呢?”
他再返回新屋,和覃雄说一会话,见覃雄连连打呵欠,他也就出门。
在覃雄入睡之后,覃力偷偷掠上新屋屋顶,仔细地倾听,又待了一个小时,都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他返回老屋,睡了一两个小时,听到村里有鸡打鸣,他也就起来了。
天刚亮,一两黑色小奔驰进庄,在覃力老屋前停下,聂婉君穿着白色职业套裙,肉色丝袜,她下来,见覃力的院门没关,她也就直接进去。
院子中,覃力穿着一间坎肩在打马步,她看到覃力的肤色,不禁一惊,心忖,这个男人用了什么美容品,皮肤是一天比一天好。
她不说话,来到覃力身边,恭顺地站立着。
覃力看她一眼,然后让她进屋坐。他先进入,将坎肩脱掉,穿上一件t恤。
他见聂婉君欲言又止,就说道:“你来得够早,看来你已经决定了。”
聂婉君点头,站起来,朝覃力鞠躬,说道:“力哥,我跟你干。我将我的命卖给你。”
覃力还是让她坐下,说道:“我也不会多废话,你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你可以给我提三个个人要求,只要合乎情理,我一定满足你,你想要什么?”
聂婉君说道:“我我……我没想好要什么。”
覃力就说道:“那就给你保留着。现在,我给你提要求,三天之内,我要你做到将巨县黑道和商界,彻底统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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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婉君眼睛张大,心忖,这覃力好大的胃口!不过,这也并不是不可能做到!她还是沉虑片刻,就说道:“那我需要除掉一些人,这点,我不能出面。”
覃力瞳孔微缩,问:“他们该死?”
聂婉君说道:“是的,如果将他们送到公安局,用司法公正审判,他们枪毙十回都不为过。”
覃力皱眉,问:“那为何不让司法审判?”
聂婉君说道:“他们的污点,早就处理干净,没有证据,送去司法也惘然。”
“你将他们的名单和该死的理由给我。这件事,就不用你管了。还有别的事吗?”
覃力觉得,既然这些人该死,那就送他们去死,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聂婉君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提什么条件,起身就离开。
聪明而能干的下属,只需知道老大的一个要求,剩下的,就是不惜代价去实现。
覃力看着聂婉君跨出门槛,就再问一句:“三个要求,你真不提一个?”
聂婉君顿住,回头,坚定地说道:“现在我不需要力哥为我个人做什么。”
覃力也就挥手,让她离开。
李香琴也很快过来,她就问覃力:“那个女人,好像是黑/社会女头目吧,上次被你打了,她怎么还有脸过来?”
覃力说道:“她叫聂婉君,已经是好人了,以后会跟着我做事。”
李香琴咋舌,问:“她跟着你做事?你不会也混黑/社会了吧?覃力,我们靠自己的力量赚钱过日子,不需要打打杀杀,不值得……”
覃力轻笑,觉得李香琴误解了,他就说道:“嫂子你多想了,打打杀杀是电影电视中才出现的,我们都是正常人,社会也是法治社会,有这么多的警察,并不存在黑/社会。”
李香琴说道:“那之前这女人带着人来和你打架……”
覃力说道:“这些过去的事,也是因为收购苹果引来。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李香琴嗔覃力一眼,说道:“你以为我是好骗的啊。哎,其实,我也不是想管你,你做什么事,你肯定是有道理,也比我看得远,也做得比谁都好。好了,洗手,过来吃早餐吧。翠花那边做的包子,她让我带来的。”
覃力应一声,也没多解释什么。
村中的苹果,该入库的都已经入库,唯独秦国柱家的三百亩,近三百万斤还堆在地里。
秦国柱家被拔掉一个角,正是秦南山的住房,可牵一发而全身,搬一砖而动根基。这个大房子,本是一体,被强行拔掉一角,别的也受到牵扯,一条条裂缝,爬满屋顶,也爬满墙壁。
秦国柱一大早就将周正毅连拉带拽,来到屋前,说道:“你看看,我的房子被覃雄扒成这样子,这还有天理,这还有王法吗?你今天要是不将覃雄给抓起来,我我……我就不让你走。”
秦国柱说到激动处,老痰又来了,爆咳不止,面色红得就跟猪血一样。
周正毅心里叫苦,他哪敢去动覃雄啊,覃雄可是覃力的大哥,动了覃雄,覃力不得拼命啊!他也干咳好几声,就对秦国柱说道:“六叔,你们房子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二。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事是你们不对在先。你们干吗要去覃力家里放火呢,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秦国柱说道:“谁说我们放火了,我们没……没放……”
周正毅打断秦国柱的话,他说道:“六叔,我说句你不中听的话,现在青林的天变了。”
朝阳挂上老屋门前柳树树顶,一辆黑色的小奥迪快速入庄。
小车绕着青林庄转了两圈,再从东到西贯穿庄子,最后停在覃力老屋的路边。
开车的,是一个女人,金黄色长发的女人。
盯着覃力老屋,她朱口轻启,说道:“这就是那个退伍兵的老屋?情报没错吧?”
车上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坐在后排,小巧玲珑,带着一副大框眼镜,都要盖住她半边小脸,典型的南方女孩模板。她拿着一个粉红色平板,上面是一张地图,红点位置,标记着覃力的名字。她说道:“是的,这就是覃力住的老屋。旁边的是他大哥的新屋。”
姜黄色长发女人说道:“我下去看看。”
南方道:“大小姐,你不能下去,他可是相当危险的男人。我们此行的目的,是确定他的位置,而后再采取行动。不能急。”
大小姐也就再看覃力的房子,她说道:“姑且让这当兵的先多活一天,晚上,我再过来亲自收拾他!”
奥迪车离开老屋,慢慢往庄外走。
忽的,南方女孩的电脑上跳出来一条信息,她看完之后,就赶紧说道:“一条确定了的信息,古小阳昨晚带来的龙鹰小队,已经失败了。龙鹰小队被韩家的人交接出去,全队都受伤。古小阳也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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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大小姐哦的一声,问:“能证明是谁做的没有?”
“覃力。”
“有意思!”
大小姐美丽的眸子中,顿时间战意甚浓……
……
聂婉君离开庄子,到镇上,纠集几个得力的心腹,然后一同往县城奔去。
在县城某夜总会某包间,早有大概十个人在等着她,这些人看起来精神萎靡,很不乐观的样子。
她看一下这些人,心里有点无奈,之前她只要随便说一声,动辄都能云集上百人,可现在这几个人,却是她亲自联系,打了好几个电话,提前一个小时确定地点,才将他们纠集起来。
之前的人,先是带到庄里的五百人被覃力打了,后来多个夜总会也被覃力一夜之间砸了,加上枪杀覃力失败,担心被覃力报复,她们几个核心的人员都连夜离开,徐德龙随后也死在岭西,巨县龙虎堂一夜之间就群龙无首,做鸟兽散。
这些龙虎堂的人,逃的逃,躲的躲,都不敢再踏足巨县。从由他们支配统辖,作威作福的地盘,一夜之间,变成不再敢涉足的死亡之地。
唏嘘之余,聂婉君也还是重拾信心,坚定的说道:“大家不要灰心,现在我们有了新的大哥,我们更强了。你们跟着我,会得到更加大的荣华富贵。我聂婉君有的,你们也会有!”
众人当即热情就起来,都双眸子炙热地看着聂婉君,仿佛找到了光明,找到了主心骨。
有心腹问:“聂姐,我的老大是谁?”
聂婉君说道:“覃力!”
这些人一听到覃力的名字,立时间就感觉到呼吸都困难了。
聂婉君说道:“我和力哥谈好了,他既往不咎,以后我们就在他的庇护下,做事,赚钱。力哥说了,我们以后赚的钱,都归我们,不用交份子钱。记住,不用交份子钱!”
“什么,取消份子钱了?”
“我擦,力哥真的好魄力!”
“我去年交了两百万的份子钱,我自己赚的,还不到五十万,我就是日了狗了!”
这些人议论起来,都是眼睛发亮。
聂婉君松了一口气,看这些人的神情,以后他们会上心的。
可就在这时候,包间的门被人一脚踢开,进来三个高大粗壮的汉子,他们穿着黑色坎肩,露出的肩膀和胸肌,能看到左青龙右白虎。
三人中间那个,盯着聂婉君,说道:“我错的话,你是大虎的婆娘吧,可真没想到,大虎还在医院中,你却背地里投靠了别的男人,是不是那人的鸡叭,弄你弄得不知道你是谁了。”
聂婉君看着这三个人,瞳孔不禁一缩,眼中就出现忌惮神色,可随即,这种忌惮一闪而逝,她看看被踢烂的门,从容不变地说道:“你们来巨县的目的,我很清楚。看在你们和大虎的往日交情上,我劝你们一句,别来这里找事,否则,你们不可能完整地离开巨县。”
左边的那个大汉马上骂道:“臭娘们,你算老几,你也敢威胁老子!”
右边的那个大汉坏笑着上前,说道:“我和大虎一起泡个温泉,也和大虎一起玩个妞,我知道他的老二不行,他肯定满足不了你这种肥妞。今天,我就破例一次,我满足你一次。”
中间的大汉盯着聂婉君说道:“巨县现在没人接管,那我们三兄弟就勉为其难,辛苦一点,我们收了。你要是给我们办事,我们也不会亏待你。”
聂婉君看到三兄弟身后出现在一个人,立时间就有了底气,更加从容说道:“今天你们三个,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闯进来,我正好拿你们开杀立威,让觊觎我们巨县的堂口,好自掂量掂量。”
左边右边两个大汉一听就怒了,都要冲去擒下聂婉君。可他们刚想动,肩膀就被人轻抓摁住,他们就前进不得。
他们回头一看,见到一个短发青年,面容白皙,那张脸非常帅气,而最令他们讨厌的,就是这个青年的嘴角,居然在微微的笑。
“笑你妹!”
“找死!”
左右两个大汉猛的出手,分别握拳砸向身后的青年。
咔嚓!
那青年松开抓住他们的手,然后抓住砸来的两个拳头,略微用力,就将他们的拳头掌骨弄碎。
两个大汉惨叫,可没来得及再骂青年,就被青年分别一脚踹进包间,脸啃着地毯。
中间那个大汉冲前一步,远离青年,因为他感觉出了,青年非常危险。他问:“你是谁?你知道我们三个是谁吗?你也敢对我们动手?”
聂婉君就说道:“他,就是力哥!”
那青年的确是覃力,他知道聂婉君现在没人手,没能搞起威信,要是遇到难缠的人物,她亦不一定能对付得了。所以,他也来到县城,相机而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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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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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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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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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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