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庄里。
秦国柱的确回来了,而且随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他的四哥,秦国森。
秦国森头发乌黑亮泽,双眸神采奕奕,面冠如玉,看着像四十岁的人。
他还梳这一个大背头,一身深蓝色的立领休闲西装,腰杆笔挺,气质不凡,看起来就跟四十岁的成功上位人士。
秦国森看一遍屋子的里里外外,甚至前前后后,然后来到正厅,对秦国柱说道:“老六,我看你这个房子格局,乃生龙生虎之局,你咋的会有牢狱之劫,而且又搞得子孙折的折,损的损。这没道理啊?”
秦国柱喟然的点头,说道:“四哥说的是。自建这个新屋,也有七八年了,我的事业稳定,钱也挣了。四个儿子都婚娶了,女儿们也是人中贵凤,各有好奔头。我也不知道现在是犯煞,还是气运到头了。”
秦国森说道:“我给你批过命,你有九九之数运,还早着呢。”
秦国柱点头,又摇头,说道:“现在远志,大虎,两人都伤了。德龙更是……哎,这日子……”
秦国森说道:“大虎不听我言,终有此劫。”
秦国柱问:“四哥这是什么话?莫非你算到了,也没解数吗?”
秦国森说道:“我让大虎留在岭西,再让他跟我习武从商,也能接我现在的班,可他不听,非要回来娶那个女人。那女人是丧龙之命,大虎跟着她,焉能保全!好了,不提他,我现在倒作乱之人。”
这时候秦南山就上来说道:“四伯,我刚才看到覃力的车到镇上去了,此时他不在家。要不要我将他的家给铲平了?”
“不在家?那也不应该去掘人家的屋。走,我去看看他家的运势。”
秦国森起身,也就往外面走。
秦国柱等人忙跟上。
不一会,他们就走到了覃力的屋前,秦南山就分别介绍覃雄新屋和覃力老屋。
秦国森看了又看,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的农家。他说道:“开门,让我进去看看。”
秦南山上去,一脚就踢开覃力家的院门,开路进去,再一脚踢开覃力厅门。
秦国森没有在意这些,进院察看,没看到有什么明显的风水局,也就进客厅,也没有看到什么明显的镇宅之宝。里面的房间,东西摆放整齐,没有惹眼升气之物。
他就寻思,这种农家,怎么会出以一敌百的龙凤人物呢?
秦国森出去,见到园中有两颗树,忽的就看到被吸引过去了。
秦南山跟进里屋,抽几口嘴上的烟,然后将烟头往梦思床丢去,他心里狠骂一声,草了覃力祖宗十八代一遍。
秦国森过去,看到有两棵树一高一低,边上两个很明显的树桩,切口平整,边沿线上无瑕疵。他摸了摸切口,心忖,这种是利器留下的,到底是重剑,重刀,还是重斧。
他问过来的秦国柱,说道:“这个人,是不是携带着什么武器?刀剑斧头之类的?”
秦南山说道:“他没有用武器,都是拳头。”
秦国森指着那两棵矮树,说道:“你们将它推倒。”
秦南山等人过去,一起用力,就将树木推倒了。
秦国森过去一看树根,是一个切口,已经长出根须了,他就寻思,这是怎么做到的,涂了生长液?
他再令人推倒另外一棵,也看到如此,他就仔细看看那两个树坑,又寻思了,莫非这是双木移桩镇宅?这是什么局?
房间之中冒出浓烟,秦南山就说道:“可能漏电着火了,我们快走吧。”
秦国森没说什么,也就出去,离开。
一个村民经过,看到覃力家中冒出浓烟,他就赶紧去喊人救火。
村中人一听覃力家中失火了,也非常惊慌,忙过来救火,同时也通知覃力覃雄等人。
覃力听闻,赶紧往回家赶,他速度很快,可也只看到一片狼藉废墟。
他察看之后,也询问一遍,就得知,有人看到秦国柱等人到来过家里。
覃力眼睛眯起,心里也狠辣忖着,既然你连我老屋都要毁,那就没啥好说的了!
覃力站在院子中默不吭声,拳头紧握,浑身散出一股冷厉怒气。
众村民都知道覃力现在非常生气了,也不敢上去多说什么。
覃力松开手掌,道:“石头,去找几台钩机过来。”
“我马上去找。”石头领命而去。
“我倒是要去讨个说法!”
覃力走出去,大步走向秦国柱的家。
“秦国柱欺人太甚,欺负我覃家无人,我草,我覃雄今天跟他们卯定了,不给老二一个说话,我砍死他们!”
覃雄操起一个砍刀,也跟在覃力
后面。
冯玉芳喊道:“秦国柱必须给覃力兄弟一个说话。大家伙都过去!”
“走,都过去!我们和覃老二站在一起。”
“算我一个!”
大家伙也跟着覃力一起去秦国柱的家。
秦南山见覃力来势汹汹,暗道不好,赶紧将大院门关上,然后搭一个梯子,上去到墙头,喊道:“叼毛,你想做什么,你敢进我家试试,我弄死你!”
覃雄捡一个砖头,直接就砸上去,见秦南山赶紧缩下了头,没砸中那混球,他就拿着砍刀,要去劈秦南山的院门。
覃力拦住,让覃雄不要急着动手,先问清楚了再动手也不迟。
院子里,狗叫声不绝于耳。
覃力哼一声,里面的狗就不敢多叫,非常安静。
秦国森站在厅门前,看着那只头夹着尾巴躲到一边,它还浑身战战兢兢,害怕之极。他心想,这个覃力不简单,杀气很足,光是出句声,就震住了这条狗!他让秦南山去开门,他要去正面会会覃力。
秦南山还记着刚才差点被覃雄一个砖头拍中,他说道:“四伯,不能看门啊,一开门,外面那叼毛就冲进来,我们挡不住的啊。”
秦国森说道:“被人围着不敢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成缩头乌龟?那还有什么脸面!开门!”
秦国柱也说道:“老三,去开门吧,有你四伯在这里,那叼毛还能翻上天不成。开门!”
秦南山也就只好去开门,不过,看到覃力就站在门外,被覃力一瞪眼,仿佛看到一头野兽,他吓得连连后退,免不得摔了一屁.股,最后忙爬起,躲在秦国柱后面……
玉树临风!
仙风道骨!
江山代有才人出!
秦国森看到覃力,立时间脑子中就浮现上面三个词,他心里暗叫厉害,咋看一眼,就已经让他断定,这个覃力,必是人中龙凤!
细看一遍,却发现在覃力的头顶,隐约有一股气场,金色气场,散发威严,仿若帝王。
青林庄,也能出这种人物?
他对覃力说道:“年轻人,你前途远大,但你却不懂得运用你的条件,器也会变小。现在你这样带着人来上门叫嚣,有损气运,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覃力扫一眼秦国森,只觉得他和秦国柱的面样有两分相似,加上那厮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俨然一个宣传气功的大师,委实是个徒有其表之人。
这秦国森也没啥让他记住的!
他盯着秦国柱,说道:“你带人去我家,踢了我的家门,推倒我院子的树,还放火烧我的房间,欺人太甚。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那休怪我心狠手辣!”
秦国柱冷哼一声,这个覃力还是那么嚣张,他心忖,小杂种,你怎么还不去死!他说道:“我没烧你的屋!”
覃力冷道:“村里人都有看到的,你还想抵赖?你能赖得过去?”
秦国柱说道:“谁看到了,?你给我将他交出来。”
此时,就有一个中年男人出来,指着秦国柱,他说道:“我看到你带着人过去到覃力家,你家老三踢门进去的。”
又有一个人出来,是个中年妇女,还穿着褂子,黑色的文胸在腋窝下露出半截,但她不在乎一般,也指着秦国柱说道:“我在楼顶晒衣服,我看到你带着人去覃力家,也是你家老三踢覃力的门。”m.χIùmЬ.CǒM
又有一些人出来,指证都看到了。
覃力举手,让众人安静,他就盯着秦国柱,淡淡说道:“大家都看到了,你又怎么说?”
秦国柱说道:“人都是你叫来的,自然向着你说话。”
覃力冷哼,盯着秦国柱背后的秦南山,说道:“门都是你踢的,火,也是你放的,你最好敢作敢当,否则……”
秦南山马上说道:“你他/娘的放屁,你血口喷人!有本事,我们去派出所,让派出所的人来个公平公正判决。”
覃力冷哼一声,直接一步跨出,去抓秦南山。
秦南山就好像小鸡,看到老鹰扑过来,就赶紧藏在秦国柱的身后,可他没藏住,只觉得肩膀被一只大手抓住,整个人就被提着拽出来。
“四伯……”
秦国森则一直在观察着覃力,在覃力动手的时候,他也动了。在覃力抓住秦南山的时候,他也抓住了覃力的手腕,想要去扣覃力的命脉!
“大胆!”
覃力心凛一厉,另外一只手去抓开秦国森的手腕,将之拉扯开,暗运帝王劲,摔开秦国森的手。
秦国森只觉得一股龙卷风般的力度扑面而来,将他吹得练练后退,好不容易站定了,却发现被覃力抓过的那手腕,已经呈现一道道焦黑的淤痕,火辣辣的疼。
他不可思议看着覃力,这个年轻人内功真气炙热如火,相当霸道,相当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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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就被覃力这么一抓,就破了护体天罡,看似是手腕受伤了,其实手腕下面的筋骨脉络,此时就跟千万只蚂蚁啃噬一样,各种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感觉到和面前的覃力,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
覃力将秦南山抓会,往身后一丢,就好像扔一根木头,他说道:“打,揍得他承认!”
覃雄二话不说,用砍刀刀柄一棍戳在秦南山的身上,然后拳打脚踢。
跟随覃力而来的人,也有平日里被秦南山欺负过,又敢怒不敢言,窝着气呢。现在见秦南山弱得跟一条落水死狗,在覃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他们也就一并上阵,对着地上的秦南山出脚就踹,不管轻重!
秦南山马上感受到暴风骤雨般的攻击,痛得屎尿都要失禁,就赶紧喊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承认,是我放的火,我错了,我错了!”
“果然是你!”
覃雄却没有收手,反而更加用刀柄去戳地上的秦南山,要不是覃力刚才说过不要闹出人命,他早就一刀砍死那厮了。
秦南山哀嚎:“不要打了,求你们不要打了!我错了,我不该放火。覃力,我赔偿你!我十倍赔偿你!”
覃力罢手,让众人停手,他扫一眼地上的秦南山,然后盯着秦国柱,说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秦国柱没有想到儿子南山那么怂,真是让他失望得很,可又看到身边的秦国森发生的变化,他更是惊讶,问:“四哥,你……”
此时的秦国森乌黑的头发变得半白起来,温润如玉的皮肤,也变得干皱起来,挺拔的背脊,也佝偻起来,他从四十多岁,变回了六十多岁,是那么的苍老垂暮。
他心里更是泛起惊涛骇浪,因为他苦练这么多年,边求天下道士高僧,蕴养二十年才练成的护体天罡,就被覃力那么一抓,就破成虚无。护体天罡给予他健康活力,现在被覃力打散了,他已经遭受反噬,色衰苍老是一回事,恐怕还要有性命之劫。
他说道:“老六,这个覃力不简单,今天,我们栽了!”
秦国柱听着往日高高在上,处变不变,举重若轻的秦国森都认栽了,他无异于被当头轰下一个霹雳。他这几天虽被监禁,可在里面没受委屈,也是吃好住好,他反而有时间盘算着怎么反击覃力。
可谁想到,处于前的那晚,听到徐德龙死在岭西,让他失去了大半个靠山。别看平日里他对徐德龙不满,可是他没否认,他就是仗着是徐德龙的老丈人,才能在镇政府出入自如,享受太国丈的待遇。
徐德龙一死,必定墙倒众人推,他再想和以前那样在镇政府呼风唤雨,基本不可能了。
现在四哥秦国森也不行了,他也有种孤立无援。
覃力再冷喝:“我不要你们的培养。你们让我没家住,不顾及同庄之情,心狠得很。那好,你们做初一,那我做十五。我也将你们的房子给扒了。”
“你敢……”
秦国柱怒喝一声,可随即眼前一黑,直接倒下……
覃雄见秦国柱又倒地了,他马上说道:“老狗又装死!老狗烧我老二的房子,那我就砸他的房子。砸!”
他冲上去,一刀瞥下挂在门头的白色灯笼,还踩上几脚,还将秦家门牌给劈下。
石头开着钩机过来,覃雄上去,换下石头,开动钩机,直接就钩倒围墙。
轰隆一声……
秦家的人赶紧奔逃,免得被砸到。他们敢怒不敢言,因为覃力太强了,他们也理亏在先。
秦国森感觉到呼吸都带喘了,也就先离开。
覃力盯着秦南山,说道:“我可以不要你的赔偿。但你放火在先,欺人太甚。我覃力必须拆了你的窝。大哥,你看准了,只拆亲南山的那间。”
覃雄点头,在上面瞅准了最东边那房子,直接开钩机过去,一钩就冲进窗户,然后一扒拉……
大概二十分钟后,东边秦南山的房子,就彻底被掀了。
覃力就带着人离开,他看看老屋的现场,被单床垫,部队带回来的那两套换洗衣服,都彻底毁了。
幸亏他没将重要的资料放在里面,不然,可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覃雄和石头等人狠狠骂秦南山那些人,觉得刚才只拆一间秦南山一间房,简直是便宜对方了。
李香琴问覃力:“这老屋也很久了,不如拆了重新盖一个吧。”
覃力摇头,说道:“不需要。我让人粉刷装修,也能住。我就是要让人知道,我覃力并不是忘本之人。”
“好吧,那我们帮你一起收拾!我们也让人知道,我们覃家是不会被人搞垮的!”
李香琴挽起手袖,招呼一声,让人去收拾废墟。
覃力安排石头去找工程队之类,他也就去到院子中,抓起那倒下的两个半截树木,再次插入院子的地里。
秦红玉过来,她刚好看到覃力的这个动作,顿时吃惊不已,这个覃力,有
着鲁提辖的风范,是真男人!她再比较她的大哥,就越发的觉得她大哥太差劲了,和覃力完全没法比较。
她过去到覃力面前,安慰说道:“覃力哥,你的事,我刚听说。这事是他们不对,我站在你这边。”
覃力问她:“你来做什么?”
秦红玉说道:“我帮你收拾啊。”
她说完,也就进里屋去帮忙了。
覃力没多说,看到徐凤娇过来,他也出去。
徐凤娇刚入村,就听说覃力去将秦国柱的房子给拆了,她过去现场一看,果然是如此,她就暗恼,这覃力可真是会惹事,非要将整个青林庄搞得鸡飞狗跳。
可她看到覃力的家被火熏过,应该是着火了,就心想,活该!
她直接盯着覃力说道:“你是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你是看我不顺眼,还是怎么的?为什么非要在我的村子胡闹?”
覃力扫她一眼,看到她眼睛湿润红肿,其他的,倒是和前些天看到的一样,他淡淡的说道:“你不是青林庄的人,你凭什么说村子是你的。”
徐凤娇说道:“我是书记,我要给青林庄的人负责,青林庄当然是我的庄子。”
覃力冷道:“这是我今天听到的第一个笑话!你不过是想将青林当做你镀金的地方。”
徐凤娇哑然,瞪着覃力:“你……”
覃力说道:“既然你说给青林庄的人负责,那好,我的家现在被秦南山放火烧了。你作为书记,你有什么要说的?”
徐凤娇心忖,莫非是秦南山真的放火烧了覃力房子,然后覃力再过去将秦南山的房子给拆了,那这样的话,错不现在覃力,而是秦南山了。她讷讷说道:“那……那你也不能生事。”
覃力说道:“我听说,村子中有老屋就房子返修补助,你看我这老屋,被人放火烧着这样,你至少得补个十万八万的吧。”
徐凤娇惊讶,心忖,这个覃力倒是敢开狮子大嘴啊。她说道:“就算村里有这个政策,那也没钱。”
覃力就笑:“没钱,徐书记,你开什么玩笑。你们村委不是有钱,收了上亿斤的苹果吗?你们村委没钱?那这些钱,都去哪里了?”
徐凤娇说道:“钱……钱去哪里了,我哪知道啊。村里本来又没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覃力说道:“我不知道,你才是书记。”
徐凤娇瞪眼:“你……”
覃力说道:“你是新来的书记,你不知道钱去哪里了,那就是你上任书记的问题,你去查他啊,不然,你就有问题。到时候,你别镀金不成,反而镀了一层粑粑回去!书记很忙,我就不和你瞎扯了!”
徐凤娇一扭头,憋着一肚子气离开。她知道秦国柱贪污,可她不能去查秦国柱。
她到了村委,觉得有点委屈,孤立无助。
秦梅的男人莫名其妙在岭西吸毒而死,秦梅在治丧,昨晚扯着她哭了一夜。
聂婉君跑路了,丢下村场中上亿斤的苹果,她可怎么脱手呢?
最让她烦心的,反而是村中的覃力,那个男人,简直是个兵痞,专横惹事,搞得村委不得安宁,她的工作,完全没法展开。
她的电话响起,是镇上的人叫她去开会,她就借着这个理由,离庄。
……
在沿海某城市,一个高层复式别墅小区,八楼。
房铃响过不停。
卧室中,一张大梦思床上,松软的被单凌乱张开,一个全身赤条条的女人半趴着身子,抱着天鹅绒枕头安睡。
她就是聂婉君!
自从巨县连夜奔逃过来后,她就躲在这里避风头,她不信覃力能够找到她。
她也接到风声,徐德龙死在岭西,于正谦也死了,她第一个预感,就是覃力报复了。
她震惊于覃力的雷霆手段,想起那个男人,越发的觉得他强大得可怕!她,反而是那么的弱小。
房铃声,让她一激灵,预感到危险,想着是覃力找来了。她就从床头拿出枪,出去到客厅,四处看看,没有人。她就觉得是自己吓自己。
从猫眼看去,外面是一个送快递的,她就去房中简单穿了衣服,出来开门。
她问:“谁送来的快递?”
那快递员看看包裹,说道:“岭西巨县。”
聂婉君再问:“谁寄的?”
快递员说道:“没有署名,你是聂小姐吗?如果不是,我再打上面的电话。”
聂婉君眼睛很尖,她看到上面留的电话就是她的,她也就将快递签收了。
拿回,放在茶几,她端详一会,还是打开,可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她整个人好像被雷击到一样,怔在当场。
因为,盒子里,是一条狗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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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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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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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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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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