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在县城医院,住院部。
一个普通中年男人,提着一个水果篮,到护士站问了病房号,然后也就走过去。
他打开病房门,看到里面没别的人,也就直接说道:“老秦,听说你这次可是摔落楼梯,可真是马失前蹄啊。”
病床上躺着的就是秦远志,他没有睡着,因为他在等这个普通男人。他让普通男人先关门。
普通男人过去将水果篮放在一边,打量一番秦远志,看到秦远志两条腿被石膏镶着,甚至一条手臂也打着石膏,额头缠满纱布,嘴角也肿起来。皱皱眉,普通男人说道:“你可真够惨的。恐怕不仅仅是摔倒吧,究竟是谁干的?”
秦远志还有一只手能动,就让普通人去看一份资料,说道:“上面这个人叫覃力,我那支枪,应该是被他抢了。马的,想不到他跟踪着和我回家,趁我不备,从后推我一把。老狼,不息一切代价,给我干死他。”
叫老狼的普通男人看的资料,出了有覃力的等身肖像照,还有一些早上抢劫案的现场照片,当然,现场照片中没有覃力。老狼就说道:“看这个人的样子,应该是当过兵,枪法也不错,不好惹。老秦,你怎么会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秦远志说道:“这人要坏我六叔的大计,我必须弄他。谁想到……这次算是和你说的那样,我大意失荆州了。马的,但你必须搞死他,好解我这心头之恨。”
老狼盯着现场照片仔细看了又看,他边接话,说道:“你的事,我自然不会不管。不过,恐怕不需要我出手,就有人去修理这当兵的了。你看这张图,上面那个黄毛,我认得他,叫陈琛。你应该也记得他,岭西皇朝一号,你想想。”
秦远志辨认,然后恍然,说道:“难怪我觉得这些人眼熟,原来是皇朝的人。你的意思是说,让皇朝的人去弄死那叼毛?”
老狼点头说道:“得罪皇朝的人,很少有好下场,我们不用急,等你养好伤,那当兵也就成为一堆土了。”
秦远志不置可否,阴翳的冷笑,可牵动肌肉,腮巴上的伤口就传来痛楚,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老狼又问:“皇朝的人为什么要过来这个小县城?和你们龙虎堂抢地盘吗?”
秦远志说道:“那叼毛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几千万,在收购苹果,皇朝的人,就是冲钱来的。”
老狼眼前一亮,心道,这当兵这么有钱,看来真的去会会他了!
从医院出来,老狼开着他的小车,然后去到县城郊外的某个废品收购站,从里面的人要了一个背包,放到后备箱中,直接就赶往青林庄。
他并没有直接将车开进庄里,而是将车停在一片果林中,拿出后备箱的那个小包,组装起一支狙击步枪,再包好,背上,徒步进庄。
老狼没有来过青林庄,但他摸清楚目标的位置,很自然的就无声无息来到覃力老屋门前,爬上老柳树,坐在树杈上。
朝覃力老屋一看,那里面亮着灯,在窗帘中,可以看到一个黑影在晃来晃去。
老狼拿下背上的狙击步枪,打开红外视线,就瞄准那晃来晃去的黑影。
忽的,在红外瞄准镜中,他觉到那个黑影有点不对劲,然后反而觉得背脊发寒。
一个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一个淡淡的声音说道:“开枪啊,怎么不开枪了?”
糟!
老狼头皮发麻,竟然有人摸到他的背后,他都没发觉。
可他什么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出,就觉得脖子上被那只手摸捏了一下,脑袋一沉,就昏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老狼却发觉就趴着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双脚被反绑得结结实实,根本动弹不得,而且在面前,还坐着一个青年人,那把狙击枪就在茶几上,枪口向着他这边。他那个背包里的一些东西,比如身份证手机之类的,也散落在茶几上。
老狼自知命休矣,可他还是问:“你……你怎么发现我来了,还藏到我的身后呢?”
覃力看着老狼,说实在话,他有点失望,他还以为是部队的那个人安排的最好狙击枪手来杀他呢,可没想到,却是一个社会上的普通赏金杀手,而且这个杀手,应该算是刚入门那种水平。
其实,覃力这一夜都在感悟帝王经,他以入定状态来代替睡眠。所以,当这个老狼一出现在老屋前的巷子,他就发现了。
覃力不会回答对方,而是淡淡的问:“看你没有准备毒牙自尽,说明你并不想死。但你落到我手上,我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回答我的问题,我或许放你一条生路。说,谁让你来的?”
老狼说道:“我自己要来的。”
覃力伸脚过去,轻轻踩在老狼的肩膀,他说道:“你最好不要抱着侥幸,我要一不小心多加一份力,你能体会到是什么后果的。”
老狼
当然体会到,因为他现在都感觉到好像有千斤中的东西压在肩膀上,肩胛骨随时都要脱臼。他忙说道:“兄弟,我真是一个人来的。我知道上午你被抢劫未遂,你有好几千万,我就想……我是奔着钱来的。兄弟,我错了,我真错了。大哥,我错了……”
覃力松开脚,心里寻思,当时抢劫案,我很快就离开现场,没人看到我车上有几千万的啊。
唯一可能就是,那些被抓的人招供了。
可这些招供的内容,石头这种交际广的人都没有听说,那应该没有推广啊。
两种渠道,一种是此人和抢劫的人是一伙的,另外一种则是,此人和警队的人有勾结。
他想到这里,再问:“谁告诉你我有钱的?”
老狼说道:“老秦。”
“谁?”
“秦远志。”
覃力眼睛就眯起来,秦远志警衔比周正毅还高,可能在县城的警队中有势力,也就能搞到抢劫案的第一首资料。
哼,跳梁小丑!
覃力再淡淡的说道:“既然你是为钱来的,那我送你人为财亡的下场,也算对得起你了。”
老狼可不想死,他脑子中浮现起求饶的话,什么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女人,可他知道,如果他这么说,恐怕真的会被马上杀死。他就赶紧说道:“大哥,你留着我的命,我可以给你卖命,总比要杀了我好,你说是不是?大哥,你不屑做的,我可以给你去做,多脏我都可以去做,我真的能够帮助你,大哥,你考虑下?”
覃力犹豫一下,也就将狙击枪拿出去,藏好,然后提起老狼,塞上车,离庄而去。
老狼在车上就嘀咕,这个当兵的,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呢?
当看到车子在一处坟堆边停下,老狼心中一麻,又看到覃力拿着铁铲,要将他拖下车,他就赶紧说道:“覃哥,你别埋了我,别……”
覃力一把将老狼丢在地上,他一铲就挖下去,极快的挖起来。
老狼惊骇,连忙想要滚爬出去,可这里不少坟堆,他无法通过,只能蜿蜒学蛇爬,可是极慢。
才爬出不到十米,一个铁铲噗的插入他前面的地里,他一头撞上去,看到覃力握着铁钳柄,他就绝望了。
“大哥,兄弟,覃哥,覃爷,给我一次机会,给我……”
覃力将对方提回去,一把丢在挖好的土坑中,一铲土就泼向那厮的脸,他冷道:“你以为说一句给我卖命,我就会这么容易相信你?多少像你这样的人,面前说得多忠心,可转身就背弃诺言。”
老狼摇头晃脑,甩掉脸上的土,赶紧说道:“覃爷,我不是那种人,我不是……我不会背叛你。我有一笔钱在瑞士银行,我可以给你,我也包着一个明星,我也可以给你……覃爷,我给你去杀了秦远志,……覃爷,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我一条生路?覃爷……”
覃力停下铲,将对方拖出来,又扔回车上,然后扬长而去。
老狼余惊未定,躺在车里喘着大气。
车子很快到达一个地方,也是一片荒郊土地,老狼心眼又提到嗓门上,他想不到覃力会怎么折磨他。
覃力到达之处,是存放那些东西的地方,他将老狼拖下去,摔到某个大杨树下。
他盯着老狼,说道:“我可以让你给我卖命,但我现在信不过你。”
老狼忙说道:“我真不会背叛……”
覃力罢手,然后一拳轰到老狼身边的杨树。
咔嚓一声,那杨树直接就倒向一边,断裂处,参差不齐。
老狼吓得不轻,噗通跪在地上,这覃力的拳头力度太大了,简直不是人搞出来的。
汪汪~
一阵狗叫,然后覃雄的声音传来,一把电棒子也照过来。他见是覃力,才喝住那三条狗。
覃雄看到跪在地上的老狼,就问:“老二,他是谁?”
“大哥,你先回去,我处理好就找你。”
覃力并不想大哥搀和进来,他就让大哥先进棚子中。
再盯着老狼,提起来,一点对方的心窝,覃力就说道:“我已经在你的心脏点进一股罡劲。如果不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废掉它,那到时候,你的心脏就砰然炸裂,就跟着树的端口一样。”
老狼吓得身子都软了,他才明白,他得罪的人,是多么的强大。他还想从覃力身上拿到钱,真是老虎嘴边拔须。
覃力将老狼身上的绳子解了,领进棚子中,他让老狼去看看面前的一堆货物,让老狼估个价。
覃雄问:“这人是谁?”
覃力没回答,让覃雄到外面看着。
老狼转一圈就回来,对覃
力说道:“覃爷,这是走私……不对,我眼拙,这是覃爷你的仓库?”
覃力说道:“这的确是走私品,但不是我走私。我得来也是巧合,你不用多问。”
老狼赶紧点头,心忖,覃爷的能力,莫非黑白通吃了吗?他估算一下,说道:“那边上的框没打开,看不到是什么,不好判定值多少钱。而这些烟酒,还有那些皮,这么多,我猜,全脱手的话,至少能卖几千万吧。”
覃力心一横,说道:“那你要做的,就是在这二十四小时之内去找到买家。”
老狼心里叫苦,但也好像并不是不能完成,总比被人活埋在这种乡野之地好啊。
覃力让他拿了点样品,就让老狼滚去找买家。
接着,覃力将招揽老狼的用意对覃雄说了出来,他看看夜空,说道:“大哥,我们这个地方恐怕不安全了,这些东西,得尽快转移。明天你和石头,去找车,将这些东西尽快装走。”
覃雄问道:“拉去哪里?老狼真的能够找到买家吗?”
覃力说道:“不知道。不管他找没找到,这些东西已经躺在这里好几十小时,而且我们也征用了那些粮仓,物品的主人恐怕也要发现他们的东西丢了。再不出手,恐有变数。”
覃雄本想说覃力多疑,可是覃力能力毕竟比他强,覃力怀疑的东西,未必没有道理,他当即说道:“那我现在就去找石头,趁夜将这些东西装走。可是,装去哪里呢?”
“岭西!”
覃雄哦的一声,当即回青林庄去找石头,将石头从冯玉芳的温柔窝中拽走,一起去找货车和人马。
石头还是找他们那批人,一共三十个人,八辆大箱卡。
上货很快,在天亮前就全部装好,慢慢的八辆大卡。
覃力将十万块丢到石头车上,让他们将所有人都带走,好好玩一两天,不要急着回来。
石头自然明白,说已经想好去路,他可以将这些人拉到工地上,回头将这十万块分给他们,没人会乱说。
覃力觉得这样更好,让石头离开。
他和覃雄再合计一番,如何如何掩人耳目,天亮后,让覃雄拿着一笔钱去具体布置。
覃力再回去,而苗翠花刚好做完早饭,他也就坐下去。
苗翠花却绕到覃力后面,抱着他,就用脸颊去蹭磨他的脖子,还将手摸到他的那物,不断摸索。
“大兄弟,我好想你,你现在要了我吧。”
覃力无语,这他/娘是叫吃早饭吗,分明是可餐色秀啊。他说道:“翠花姐,别这样,一会嫂子出来……”
苗翠花说道:“香琴去找肖珍了,她刚走,不会回来这么快的。大兄弟,你快点要了我啊,我是干干净净的。”
覃力的那物被摸着,也在雄起,他真有冲动。
有时候,欲望这种东西,该释放,还是要释放,憋着,反而出问题。
他是单身青年,而苗翠花是孤寡妇人,两人相遇,好比干柴和烈火邂逅,就应该有点精彩。
可门外咣当一声,覃力倾听,就说道:“翠花姐,别这样,冯玉芳来了。”
苗翠花整个人就好像被电触到一样,赶紧离开覃力的后背,小跑进厨房……
覃力端起碗,到他老家那边喝。
冯玉芳的确就候在一边的角落,她心跳不已,因为她根本想不到覃力会和苗翠花有关系。
“天呀,他们怎么会有一腿呢?”
不过,她想想也并不是不可能,毕竟覃力是一个人,而苗翠花姿色甚好。
“玉芳姐,你来了,进屋来。”
冯玉芳看到苗翠花出来叫她,吓得她又是一跳,可也尽量装做什么都没看到,讪笑着跟进去。
来到厨房中,苗翠花犹豫一下,还是说道:“玉芳姐,刚才你看到的,并不是真的。”
冯玉芳哎哟一声,说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苗翠花就说道:“玉芳姐,我跟你说真的,不是开玩笑。你知道,我这个女人出身不好,注定是不会有幸福的,我看到大兄弟,就控制不住要对他好。我见他一个人,我就想给他一个……一个……消停的地方。”
冯玉芳说道:“哎,好吧,我们既然是姐妹,那也不怕说。我其实也想不到你们……不过,这也不奇怪。我们女人也需要男人,就拿我我和石头,最近好上之后,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受。我就想,我以前多傻啊,我那时候要是早和石头好,不仅让他也得到消停,对我也是极好。各取所需之后,还能增进感情。你看我现在,精力比以前明显好,就是石头的功劳。翠花,我说话也是这样粗,你别觉得我就是那种人,但道理,只要我们懂。是不?”
苗翠花说道:
“不是的,我和大兄弟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敢图那事。只是大兄弟救了我两三次,我没有什么可报答的,只能这样子了。可大兄弟一直很严肃,没领情。”
冯玉芳说道:“你和覃力的事,香琴也跟我说过,换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子做的。”
苗翠花瞪大眼睛盯着冯玉芳,说道:“真的?”
冯玉芳就说道:“当然是真的,难道有假?不过,翠花,我看覃力奇志不小,他将来的女人,注定不会是凡家俗女。哎,石头跟他之后,我都不敢说能和石头走到最后,因为我怕耽误石头。石头跟着覃力出息了,别人要是知道他有我这样的一个二手女人,不知道会怎么看不起他呢。”
苗翠花也就低下头,这种情况,她何尝没想过啊。覃力勇猛异常,现在又做大事业,不管成功与否,都说明覃力是个不平凡之人,而她,则是一个寡妇!
冯玉芳也神伤,但她叹一口气之余,也就问:“你说是要给覃力一个消停的地方,他没要,是不是你方法不对,那你以前是怎么给你男人消停的?”
苗翠花愣然:“我没给谁消停过。”
冯玉芳一拍脑袋,说道:“我这个猪脑子,我记得是你那口子领你回来,没多少天他就去了。而他那时候,我看也应该不是能行的样子。”
苗翠花点头,说道:“他是想,但我那时候本就不想跟他,所以没让他碰。”
冯玉芳点头,她又叹一声,道:“哎,我就没法将最宝贵的给石头了。”
苗翠花就问:“那你刚才不是说,你和石头,消停得很幸福……”
“现在当然给他了。来,我跟你说说怎么才能让男人消停得舒服,让他舒服,我们也舒服……”冯玉芳凑过去,在苗翠花耳边徐徐道来。
苗翠花听得,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浓……ωωω.χΙυΜЬ.Cǒm
此时,镇郊外某粮仓,一辆红色悍马停靠,想要进去,却被人拦住。
聂婉君看着拦车的人,她不认识,就问:“你是什么人?”
拦她车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冯玉芳的那个赌鬼前夫,他被覃力说服,给他两千块,让我过来看看仓库。
因为上班自由,这赌鬼自然愿意,又根据覃力的话,如果不是覃力亲自到来,谁来也不得开门。这在赌鬼看来,简直就是最好的差事,只要将门一锁,不管白天黑日。
昨晚,这赌鬼赌到凌晨,刚睡下就被吵醒,自然不会开门。何况,车上还是一个胖女人呢!
他在里面挥手,让女人快离开,这里不开门。
聂婉君皱眉,打个电话,叫来三个大汉,直接破开大门,再撬开粮仓大锁。
当她看到粮仓中空空如也,她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当即去质问赌徒,得不到答案,就让三个大汉暴揍赌徒一顿,才离开。
她去到下一个粮仓,同样是空的。
“我的东西呢?”
聂婉君很快找来耿大彪,不管三七二十一,让手下先将耿大彪打成猪头,完了,她才冷冷的问:“大彪,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耿大彪战战兢兢,赶紧点头,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输那些粮仓,我……我活该。聂姐教训的是。”
聂婉君冷哼一声,说道:“我在那两个粮仓中放了一些东西,现在都不见了。是不是你动了?”
耿大彪赶紧说道:“不敢不敢,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动聂姐的东西。”
聂婉君说道:“那我的东西会自己长脚长翅膀,它们知道路,自己走了?”
耿大彪说道:“我……我不知道啊,聂姐,我得到这些粮仓后,我不敢乱动,就在其中一个开了个赌场,这是你知道的。”
聂婉君冷道:“你还想活着出去,那最好告诉我不知道的事。”
耿大彪心一横,说道:“我听说,覃力将我的粮仓赌走之后,现在用来收购苹果。聂姐的东西,会不会是他动了?”
“覃力……”
半个小时后,十几辆面包车,装着五百人,在悍马的带领下,鱼贯进入青林庄,直接拐进覃力老屋那条巷子。
悍马车就停在老杨树下,聂婉君下来,看一眼覃力的老屋,肥肥的手掌一挥,说道:“去,将我把这烂屋拆了!”
一辆面包车上就下来十个青年,拿着铁锤,上去猛捶覃力的老屋院门和院墙,咚咚的几下,很快就砸破,墙壁留下一条条裂纹。
余下,有走出来一批青年,上前一推,那院墙局轰然倒下。
拿着铁锤的人继续要冲进覃力的舞厅,还去砸东西,结果先进去的一个人直接倒飞出来,砸落在院子,脸贴地,大口大口的朝外吐着血,手上极重……
“毁我家园,休怪我不客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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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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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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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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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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