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慕星染的脑袋歪到一边,长发顺势倾泻而下,遮住了她的半边脸。
“贱丫头!”
慕星染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秦婉君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拽向自己。
头皮传来锥心刺痛,慕星染忍不住吃痛的嘤咛出声,眼泪瞬间就飙了出来。
“慕星染,你是不是嫌弃尘非配不上你?”秦婉君怒气腾腾的质问道。
面对秦婉君滔天的怒火,慕星染眼里满满都是惧意,她强忍着痛意,刚开口想解释,这时,秦婉君手上又一个用力。
“啊!”她惊呼出声,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快被她扯掉了。
只听秦婉君骂道:“你也敢违抗厉家,想搬出去住?该不会是想到外面去勾引野男人,给尘非戴绿帽子吧?”
“我告诉你,慕星染,你不过就是厉家花钱买的一个贱人罢了,还真当自己就是尘非的女朋友了啊?还敢找老夫人开口要搬出住,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我今天要不教训你,你都不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么了?”
伴随着话音一落,秦婉君抬脚踢向慕星染的肚子,后者惊呼一声,整个人往后踉跄几步,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见秦婉君抄过一旁的鸡毛掸子冲她就是一顿怒打,若是被外人看见,还会以为这是有多大的恨意,才会这么用力,每一下都像是要置她于死地一般。
慕星染完全毫无抵抗之力,只能硬生生的承受她的暴打,但哪怕被打之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意,她都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了。
泪水无声的滑落,泪眼婆娑中,秦婉君的脸孔是那么的狰狞那么的可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婉君总算发—泄够了,她轻喘着气,恶狠狠的瞪着慕星染,“慕星染,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你要是敢再有搬出去的心思,我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便宜你的。”
话落,她扔掉鸡毛掸子,扬长而去。
在她离开后,慕星染背贴着墙壁缓缓滑落,跌坐在地上,她笑出了声,布满泪痕的小脸上尽是悲凉,为什么命运总是如此的待她?
抱住浑身发疼的身体,她把脸埋进双膝间,静寂的房间里响起了她压抑的哭声,声声夹杂她对命运不公的控诉,和无尽的悲伤。
过了很久,她才慢慢的抬起头,哭干了眼泪的双眼,一片死灰,不复往日的晶亮清澈。
认命吧!慕星染。
以后,就算是死了,她也只能是厉家的鬼了,生生世世逃离不了厉家。
她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趔趔趄趄的走了出去。
……
临近夜里十二点,厉司霆才回到霆苑,一进门,看到陈妈还没睡,不禁有些疑惑,关切的问道:“陈妈,怎么还没休息?”
一看到他,陈妈立马迎了上来,一脸焦急担忧的说:“四少爷,星染小姐出事了。”
闻言,厉司霆目光一凛,“怎么回事?”
“星染小姐晚上从主宅回来,我发现她整个人精神都不对,脸颊都肿了,而且只要露在外面的肌肤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痕……”
不等陈妈说完,厉司霆拔腿就朝楼上去。
他推开慕星染的房间门,走了进去,快步走到床边,视线在触及她脸上的红肿,眼瞳陡然一缩。
随即视线往下,她搁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上,就如陈妈说的,布满了伤痕,已经看不出她原本白皙的肌肤。
他的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眼眶微微发酸,她究竟在他不在家的时候,遭受了多大的罪?
他缓缓蹲下—身,伸手,指尖控制不住的发颤,轻轻的抚上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
这手臂都如此,他不敢想像她的身上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妈妈……妈妈……别离开染染……妈妈……”
突然,她抬起手,闭着眼在空气里胡乱抓着,似是想抓住什么。
见状,厉司霆握住了她的手,看到她眉心紧皱的不安样子,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厉害。
他倾身覆在她耳边,轻声的说:“染染乖,我在,我不会离开你的。”
许是听到了他的话,她的眉心渐渐的舒展开来。
抓起的手放到手边轻吻了下,他深深的凝视着她的睡眼,黑眸里漾着深深的柔情。
但没过多久,她又开始不安的乱喊乱叫的,而在安抚她的过程中,厉司霆才发现她的体温高得吓人。
脸色蓦地一沉,她发烧了!
这么晚,医生也不方便过来。
他敛眉,想了会儿,然后起身走进浴室,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条毛巾。
掀开被子,他温柔细心的擦拭着她的身体,这一过程中,他终于看到了她满身的伤痕,看着那些深深浅浅泛着淤色的伤痕,黑眸里暗潮云涌。
他一夜未睡,在细心照顾下,慕星染的烧退了,人也总算睡得安稳了。
深深的凝视着她好一会儿,他才起身走了出去。
在楼下遇到陈妈,他交代陈妈煮点粥,然后照顾好慕星染。
交代完,他大步的离开了霆苑,他要去主宅找老夫人。m.χIùmЬ.CǒM
……
天色大亮,厉家人和往常一样来到餐厅,准备吃早餐。
二婶苏吟霜发现慕星染没来,不禁起了坏心眼,疑惑的出声的问道:“大嫂,怎么这星染又没来吃早餐呢?”
她这一问,秦婉君才注意到慕星染没来,不由沉下脸,转头对佣人说:“去把星染小姐喊来吃早餐。”
就在佣人转身要走的时候,老夫人厉声道:“不用去喊了。”
秦婉君一愣,“妈,怎么了?”
“怎么了?”老夫人冷哼了声,目光凌厉的看向她,“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秦婉君神情一僵,但很快恢复过来,勉强的笑着说:“妈,您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婉君!”老夫人一手重重拍在桌上,这一拍把在座的人都吓了一跳,唯独厉司霆,他目光沉沉的望着秦婉君。
“妈,我到底怎么了?”秦婉君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老夫人生气了。
老夫人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昨晚是不是打了星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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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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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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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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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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