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开车的时候我就打电话给富忻城,在后面的两年时间里,我不希望再有人欺负容衍,还有在监狱里谁欺负过他,列一个名名单给我,出狱的没出狱的都要告诉我。
我说完了西门把脑袋探出车窗向我招手:简寺鹿上车。”
我收起手机迈步向我的车边走去,上车之前我回头看了那个深高墙大院。
灰白的围墙,有的地方还暴露出了红色的砖头,墙边缘拉着长长的铁丝网,令我都看不到里面,只看到监狱是被一片群山给环绕着的。
我耳边又想起了容衍问我的那句话:“你会再来看我吗?”
我大声地说:“会!”
西门的脑袋再一次伸出来,就像是从甲鱼壳里忽然弹出来的脑袋一样,吓了我一跳。
“什么会?简寺鹿?你那么大声说了一个字会,什么意思?”
“开你的车。”我开门上车,在回去的路上我发现了一个数学的奥秘。
那就是时间轴不是对等的,我来的时候觉得路途特别特别的漫长,永远都到不到尽头一样,回去我就觉得特别的飞快,8个小时一晃而过。
我躺在后座上,脑子里也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眼前却总是晃过容衍炙热的眼神以及他鬓角边的粉红色的长长的伤疤。
富忻城的办事效率惊人,在我刚刚回到西城的时候他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有一个叫皮猴的人身形瘦小但是心狠手辣,他有一次用一根削尖了把的牙刷把你老公的右脸颊的鬓角处给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嗯,我知道,我看见了。”我闷闷地回答。
“这个人三番四次的找你老公的麻烦,我查过他们没什么恩怨,皮猴这个人特别爱惹事,他看不顺眼的人就找麻烦,没有原因。听说大约好像是嫌你老公长得比他高吧。”
我知道在监狱里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发生,什么样的人都能遇见。
我忽然又想起刚才容衍跟我说的一句话。
他说这种地方不是女孩子能够待的,所以他就选择了他自己坐牢而让我置身事外。
为了让我心安理得他还编出了那么一个理由,我要不要颁一个十佳好人的大奖给容衍?
“桃桃,你在想什么?”我一直都没说话,富忻城问。
“没什么,把那个人找到,然后地址告诉我。”
“我知道怎么做。”
我挂了电话,西门表面上是在开车,其实她一直在偷听我打电话,这个人咸湿的很。
“你在找欺负容衍的人是不是啊?上次我和法医过去就看到了容衍脸上的伤痕,法医也说要找到那些人好好教训一下他们,但是容衍制止了,说那些人都是黑社会,叫法医不要去惹他们。”
“那我就不同了。”我说:“我有权有势,我是食物链顶端。”
“哇,简寺鹿,你好霸气,要不然大佬你也包养我吧,谁欺负我你就给我出头。”
“你是小白脸吗?你什么时候有容衍那么漂亮那我就包养你。”
“容衍也不是小白脸,他那是帅,一点都不阴柔。”
容衍长得什么样我比她清楚,他阴不阴柔我也比她清楚。
当车开进了西城之后,富忻城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进来。
“桃桃,人找到了,皮猴已经出狱了,现在正在一家酒吧里帮人看场子。”
“哪家酒吧?”
“我把地址发给你,你现在就要过去吗?”
“嗯。”
“那好,我稍后带人就赶过去。”
富忻城深得我意,不愧是我的头号心腹。
我看看时间,现在也差不多10:00了。
我跟西门说:“你把我送到这里,然后就直接去我家接小轮胎吧。”
“你是不是要去酒吧打架?打架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
“我有打手不需要你。”
西门成天说小轮胎没了她这几天肯定是吃不好睡不好的,现在倒又不着急了。
“反正打架也不在乎多一个人。”
西门把车开得像火箭炮一样,到了地方还没下车就摩拳擦掌。
我打架不行,但是我不需要动手。
食物链顶端的人只需要下指令,下面的人去执行就可以了。
这个酒吧是西城一个规模挺大的消费也挺高的一个酒吧,我之前也来过,听说酒吧老板好像也是个社会人,挺牛掰的那一种。
不过对于我们这些商人来说,他们再牛掰也不过是小弟。
我走进酒吧,酒吧里面已经是人声鼎沸,音乐声嘈杂,脑浆子都要被炒出来了。
服务生给我领位,问我:“小姐,几位?”
我问他:“皮猴呢?”
服务生愣了一下:“你找谁?”
“我找罩你们这个场子的人皮猴,让他出来。”
服务生从上至下看了我一眼,我风尘仆仆从昨天到现在没换衣服,没穿高跟鞋,一双平底鞋,蓝色的牛仔棉服和同色的牛仔裤。
刚才西门还说我这装扮挺幼齿的,完全没有杀伤力,就像是一个在读的女大学生。
“你是什么人要找皮猴?”
“我是什么人找他,好像也不是你这个级别能够管得着的。”
我轻蔑的表情惹恼了服务生,在嘈杂的音乐声中他几乎是跟我用喊的。
“他不在,一般不相干的人没什么大事,他不会轻易出现。”
一个混混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做人物了。
刚好我站在吧台,桌上有一个空杯子,我就随手将空杯子扫到了地上。
地面是大理石的,杯子就立刻摔碎了。
那服务生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喂,小妞,你可别惹事,你是不知道皮猴是什么人吧?我现在好心提醒你,你别自己找不痛快。”
看来一只酒杯的确闹不出什么太大的动静,那我就顺手把吧台上的一瓶酒给砸到了地上,琥珀色的液体从迸裂的玻璃碎片中流淌出来,流了一地。
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刚才还在吧台里面调酒,又是冰又是火的调酒师也停下来诧异的盯着我们。
我坐了8个小时的车,坐的我屁股都疼了,现在还让我干这种体力活。
哦,对了,我身边还有西门这个马仔呢。
我跟她言简意赅:”砸。”
“得勒,你歇着我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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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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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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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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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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