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应下,赵飞扬苦笑颔首,“原本在下还以为这一路上隐藏的不错,哪成想竟早已被小姐看破,说来真是有些可笑。”
“公子已做的很好!奴家猜到公子身份之后,曾默默跟随至郡守府外,期间发生了什么,奴家基本上都看到了,回来之后就与兄长说起此事,我们一致认为公子您,就是帮着我们洗清罪名的那个人,这才有了昨夜之事。”
说到这,木楉葳忽然站了起来,来到他的面前,恭恭敬敬的施礼。
这让赵飞扬为之一怔。
木楉葳言道:“奴家在这里谢公子昨夜留情,如若不然,只怕我和哥哥已没有说话的机会。”
她所指的,正是铃铛和罗通的手下留情。
这一回,赵飞扬没有解释什么,三个问题验证了两个,还有最后一条,刚刚木楉葳说要稍后,这在自己心里可是个疙瘩。
不能把最后一个疑问解决,有不少的话,还是没有办法坦言相对,要解决眼前之事,不能直言沟通,是最大的忌讳。
犹豫一下,赵飞扬脸面露些许的歉意,道:“楉葳小姐,在下还是想要看一看……”
不待他说完,木楉葳忽然贴近了他,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一瞬间缩短到还不如一个米粒长短,这般近的距离,一股股幽香乱入,赵飞扬忙将一口真气提上胸口。
他要压制自己。
却不知,就在这一刻,木楉葳与他双首交错,轻俯着身子,同他唇吹耳语,“公子,当真要看的话,请随奴家来,那缎布,还有荷包的故事,奴家愿予公子见闻。”
瞧了她一眼,赵飞扬心中清楚等一下或许要发生什么,奈于对真相的好奇,他实在无法拒绝。
缓缓的,木楉葳拉起他的手,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向那幔帐罗床之中……
“公子,您请看。”
坐在床上,木楉葳只是动了动手,身上的外衣纱裙尽落,只剩一件锦缎的兜兜,遮挡着藏雪的峰峦,有致曼妙的曲线,跃然眼前。
兰色的帷幔,兰色的床,兰色肚兜……还有那一双勾魂样的碧蓝眼眸,这一刻,木楉葳仿佛化作淹没人世的海,汹涌之下,带着无法言说的寂静。
摩挲。
轻触。
指尖划过,赵飞扬全身上下为之一振,理智告诉他,此刻当以要事先,自己家中已有了两位倾世佳人,有些事,他应当克制。
奈何!
体内的烈火,将这刚刚萌发的念头直烧的灰飞烟灭,随着火焰炽烈,遵循男人征服的力量,最终,龙入大海,翻搅起阵阵浪涛烟波……
雨润蔷薇羞且艳,一点炽阳点红春。
力量的宣泄,让赵飞扬在此刻只想静静休息。
在他的身上,还轻卧着一具雪白的玉体。揽着她,这一刻,赵飞扬心念空空,甚至好似忘记自己在什么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那佳人重批兰衣,遮挡住峰峦杏红,偎在他的身旁,“公子现在可知道那诗条的来历吗?”
“我……楉葳,我知道了。”
作为男人,有些事做过了,就不该去逃避,随着刚刚一场巨浪,赵飞扬很清楚,他与木楉葳之间的关系,已发生微妙的转变。
“奴家为公子讲讲荷包的故事吧。”
“不必了。”
用手挡住她的唇,温柔的目光对视,赵飞扬淡笑而言,“现在我已确定你的身份,足够了。本案,我会一直追查下去。先前,我所为者,江淮百姓。如今,我要为你做些什么?”
“不要这样说。”
轻轻叹了一声,木楉葳碧蓝的眸子里,隐约泛起涟漪,“我早就想要有这一天的,记得奴家与公子神交的初次,源于一本诗集,那是奴家这一生中见过最唯美的词句,就是它,让一个以为永不会有爱的人,幡然醒悟,原来爱,是这世间最美的东西。”
“好像,我的笔下,并没有那么多的风月吧?”赵飞扬笑了,揽着她的手臂更紧了几分。
微微摇头,靠在他身上,木楉葳一双碧蓝眸子,仿佛已至远方,“风月,有时并不只是风月,如公子一般,军人的风月不正是沙场点兵的豪壮,攻城略地后的荣耀吗?”
“看来,你真和一般的江湖人不太一样。”
“身在江湖,一生都是江湖中人。奴家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愿与公子相逢江湖,相忘江湖……”
最后的几个字,木楉葳好似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细微、沙哑,苦涩中带着微微一抹凄凉。
她没有留在赵飞扬身边的打算。
在赵飞扬眼中,木楉葳就像是一个痴迷的小妹妹,一个经历过风风雨雨后,恐惧爱情,同时又追求爱情的人,她或许真的从自己的诗词中感受到了爱的滋味。
或许,她所迷恋的仅仅是纸张上,龙蛇飞舞的文字,刚刚两人的深入,是情感转化之媒介,她所爱的,到底是什么在此刻反而不再重要。
悠悠时光流转,能留住的莫不是只有回忆?
恍然间,离别二字无端涌上心头,一点点刺痛,让赵飞扬眉头紧锁,他不知道这般痛楚源于何处,方才相识,自己就爱上了这个女人?
仅为她和自己有夫妇之欢?
疑问,让他深吸一口气。
正此时,一直躺在他身上的木楉葳忽然把头一抬,贴近在他的脖子上,双唇微动间吐露的八个字,胜过阳春白雪。
今夜一梦,愿君尽欢……
郡守府!
月上中天,林意深、罗通两个带着金吾卫士,披甲持剑,立定后院之内,距离规定的时间,还有两柱香的功夫,郡守银童尚未归来。
铃铛在房中,身为女子,今夜的场面,她清楚自己并不适合露面,不若就在这里祈祷着他的安全。
等待,好似漫长无比,罗通的耐性终究不如林意深,见时间快到,他多少有点坐不住了,“林大人,现在公子未归、银童他们也没有一个动静,您说这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不会的。”
瞧着他担忧的模样,林意深回答的特别肯定,“大人那边绝对不会有问题。银童嘛……他是不敢闹出什么意外来。我们要相信大人的判断。”
“林大人,并非是我不相信公子,只是我觉的银童这个人……他们来了。”话说一半,罗通察觉院外有动静,细微之中,他听得出院外来者,人数众多,他们的脚步沉重,隐隐好像还带着一丝争执。wWW.ΧìǔΜЬ.CǒΜ
果不其然,不到二十个呼吸的功夫,从院子的大门处,银童为首,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表情凝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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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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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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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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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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