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三年之约只剩下大半个月的时间,自从看清自己对韩寅的感情后,赵灵雁心中五味杂陈,既害怕那个日趋临近的约定,又分明在期待着点什么。
期待韩寅的反悔?她不敢承认,但又试图想从韩寅的言语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只可惜到目前为止,韩寅没有表露出任何想毁约的迹象,赵灵雁心中既为自己这份无处安放的感情发愁,又对韩寅生出一点情绪来,我赵灵雁好歹也算得上众多男人仰慕的美女,怎么这家伙就能如此坐怀不乱呢。
这世上有不贪恋美色的男人吗?没有,除非他不喜欢女人!
赵灵雁看看身边一脸淡定的家伙就气不过,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就让她一个人倍受暗恋的煎熬!
不行,她要验证一下这家伙到底对她有没有想法。
回到家后的赵灵雁偷偷翻出了被束之高阁三年之久的黑色蕾丝吊带裙。
吃过晚饭收拾好厨房,韩寅跟往常一样到卧室拿换洗的衣服准备洗澡,只是推开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景象可不同寻常。
赵灵雁穿一条黑色蕾丝吊带裙,背对着他站在窗前吹头发,完美的曲线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变幻着诱人的弧度。
韩寅顿时觉得全身被点燃,涌动的暗潮如急待喷薄而出的岩浆一般在体内冲撞,他极力压制着自己脑中疯狂的念头,忍不住在心中咒骂:这女人今晚是怎么了?穿成这样是想引诱他犯罪吗?
赵灵雁听到声响,又拨弄了两下海藻一般的撩人卷发,放下吹风机转过身来,刚沐浴过纯素颜的她明眸皓齿,肌肤胜雪。
“愣着干嘛?不是要去洗澡吗?”赵灵雁轻咬贝齿不动声色地问道。
“哦…我来拿换洗的衣服。”韩寅故作镇定地说道,但是沙哑的嗓音已经完全暴露了他心中的邪念。
赵灵雁眼中闪过一丝窃喜,活该,让你整天一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样子。
浴室里的韩寅一边冲着冷水澡,一边思考着有生以来最费解的问题,赵灵雁今晚为什么突然穿得如此性感,而且有故意为之的嫌疑。
从结婚的那天开始,整整三年,赵灵雁所有的睡衣都是恨不得连脖子都想藏得严严实实,而今天的这条吊带裙,把能露的地方几乎全部露了个遍,不能露的也若隐若现。要知道他韩寅可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就不怕他做出点什么冲动的事来吗?
是什么让赵灵雁突然变得毫无顾忌?
花洒里的冷水从头浇到脚底,五分钟过后韩寅才冷静了下来。赵灵雁不是随便的女人,绝对不会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跟他发生那种事,一定是自己白天不小心得罪了她,这个女人在用这样的小心机惩罚他。
韩寅想起白天在澹云居自己追问赵灵雁到底喜不喜欢那里的装修风格的事,当时赵灵雁好像是有些生气,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事后还要找补回来,女人果然是小心眼的生物。
不过韩寅不得不承认他爱极了赵灵雁刚刚那魅惑众生的回眸一笑,难怪古有“恸哭刘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典故,把赵灵雁这样的女人放到古代恐怕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红颜。
今晚的赵灵雁,真是让韩寅又爱又恨。
收拾好自己,韩寅硬着头皮回到了房间,他不断告诫自己非礼勿视,免得发生一些尴尬的景象。
目不斜视地从赵灵雁的床边路过,韩寅拿上自己的铺盖飞快地躺到了地上。
“韩寅,你好像忘记拿枕头了。”半躺在床上的赵灵雁强忍着笑意提醒道。
“哦,是没拿,我觉得颈椎有点痛,今天就不枕枕头了。”韩寅全身僵硬地躺在床上,他可不要再越过床上的女人去拿枕头,刚才不小心瞟到一双白花花的大长腿就够他消化好一阵了,要是再不小心看到点什么,只怕他又该去冲凉水澡了。
“你确定你要这样睡一夜?”赵灵雁侧过身凑近韩寅的方向揶揄道。
感受到赵灵雁气息的靠近,韩寅眼观鼻,鼻观心,活生生把自己憋成了一个斗鸡眼。
“好了,不逗你了,晚安。”赵灵雁嘴角带着得逞后的笑意,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在这家伙面前不是没有魅力的。wWW.ΧìǔΜЬ.CǒΜ
韩寅无语,果然跟他猜测得一般,这个女人就是在惩罚他!幸好他没有上当,否则现在肯定早就被踹下床了。
难怪都说女人是老虎,漂亮的女人更是洪水猛兽。
韩寅正在心中嘀咕着,忽然啪地一声,一个东西从床上轻轻掉落到他身上,伸手一摸,是一个温香的枕头。
这一刻的韩寅觉得他能为睡在床上的女人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夜多美梦。
第二天一大早,韩寅做好早饭就给谢小飞打了个电话,让小飞开车在楼下等他。
吃早饭的时候王凤琴又强调了一遍楼下的奥迪必须给他们老两口使用,生怕韩寅反悔似的。
韩寅也懒得多费口舌,索性提前下楼等谢小飞。
一根烟没抽完,谢小飞就麻溜地开着自己的大众速腾出现了。
“韩总!”谢小飞恭敬地鞠了个躬,静等韩寅下达任务。
“好了,你人可以走了。”韩寅掐灭手中的烟说道。
“啊?”谢小飞懵了。
“把车给我留下。”韩寅说着伸手示意谢小飞把车钥匙交出来。
“韩总…”谢小飞还是没弄明白,动作有些迟疑,但还是顺从地交到了韩寅的手中。
“让嘉良把集团车库那辆闲置的捷豹跑车安排给你。”韩寅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笑着说道。
“韩总您这是?”谢小飞晃了晃脑袋,以为自己听力出现了问题。
“一大早脑子生锈了?再想不明白我可要反悔了。”韩寅故意逗趣道。
“别,别,老板大人,我明白了!您忙,我先走了!”谢小飞逃命似的消失在韩寅的视线中。
十几万的大众速腾换一辆捷豹跑车,这么好的事可不能被自己的愚钝给断送了。
一口气跑出小区,谢小飞才停下脚步忍不住大笑起来,韩总有这样的举动肯定又是为了低调示人,这世上竟然有放着一堆豪车不开,抢自己手下员工车的老板,真是太有意思了。
赵灵雁下楼的时候发现韩寅果真没有拿鞋柜上的奥迪车钥匙,本以为韩寅会骑电动车送她,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拒绝了赵国廷要送她上班的提议。
到了楼下赵灵雁看到韩寅半倚在一辆白色的大众车旁,惊讶地问道:“你朋友这么早就给你送车来了?”
“嗯,上车吧。”韩寅点点头说道。
“这车挺新的,你那位朋友刚买没多久就舍得借给你?”赵灵雁问道。
“嗯,男人嘛,关系到位,什么事都好说。”面对赵灵雁狐疑的眼神,韩寅心中有些紧张。
“韩寅,我发现你最近多了不少朋友啊,而且个个都神通广大。”赵灵雁睥睨道,很明显她有些不相信。
韩寅嘿嘿两声,明显有些尴尬,不过赵灵雁知道男人都好面子,根本没打算拆穿他。
送完赵灵雁,韩寅调转车头往东城区的方向驶去。
腾龙娱乐城,是东城区最大的娱乐中心,这座娱乐城的主人正是与赵家颇有渊源的雷龙。
这个时间点的娱乐城只有沿街的两排游戏厅在营业,通往核心业务的大门是紧锁着的。
大门左侧两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男正在吞云吐雾。
“我叫韩寅,麻烦通报一下雷龙,我找他有事。”韩寅对着光头男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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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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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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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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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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