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不担心他们知道樊姨的下落就会无所顾忌?”陈嘉良又问道。
“樊姨住在澹云居很安全,我之所以买下澹云居,就是为了让赵国林父子明白头顶悬了一把刀,他们想要生存,就只能选择隐忍。”韩寅冷笑道。
忍字头上一把刀,谁能想到韩寅是先悬了一把刀在赵国林赵赵谷峰的头顶,然后利用他们妄图不劳而获的贪念,教会他们忍字是怎么写的。m.χIùmЬ.CǒM
陈嘉良彻底懂了,韩寅这看似多余的一步把赵国林父子推向了无边的歧途。
“正好你去见一下樊姨的女儿孟安琪,两天后安排她到特别行动组上班。”韩寅吩咐道。
“是,少爷。”陈嘉良恭敬地鞠了个躬。
澹云居的下山路上,赵谷峰不解地问道:“爸,陈先生还什么都没说,您为何这么着急离开?”
“你以为我想离开啊,我是担心待的时间越久越容易被看出端倪,你想想陈嘉良是何等精明的人物?”赵国林擦擦额头上的汗珠闷闷地说道。
“樊慧芳这个老东西怎么会混到澹云居当保姆的?”赵谷峰恨恨地问道。
“澹云居再不接地气总归也是需要几个负责吃喝拉撒的下人,你也知道樊慧芳当保姆的业务水平确实不错。”赵国林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不是重点,让我觉得可怕的是,我怀疑樊慧芳特意选择到澹云居工作是那个废物背后给她出的主意。”
“韩寅?”赵谷峰大惊失色。
“难怪我们把上港城翻了个遍都找不到樊慧芳,原来这个废物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谁能想到他竟然把樊慧芳藏在了咱们的头顶。”赵国林阴沉着脸说道。
“这个废物太嚣张了,等会到公司我就让赵灵雁卷铺盖滚蛋。”赵谷峰情绪爆发了。
“谷峰,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遇事还这么冲动!眼下我们虽然知道了樊慧芳的下落,但是动得了她吗?就算她只是澹云居的保姆,但多少也算是陈先生的人,倘若她毫无征兆突然离开,你觉得陈先生不会过问吗?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想冒这个险。”赵国林训斥道。
“爸,总不能任由那个废物把我们玩弄于鼓掌之间吧?”赵谷峰不甘心地说道。
“这次的事真让我对赵国廷的这位废物女婿刮目相看。我们该庆幸陈先生还什么都不知道,为了谷函的终身大事和赵家的未来,你我只能暂时选择忍耐。”赵国林无奈地说道。
“那个废物的目的是不是就是想让赵灵雁在公司拥有一席之地?”赵谷峰想了半天问道。
“大概率是这样,樊慧芳是他唯一的筹码,不到逼不得已他应该不会选择撕破脸,因为撕破脸对他和赵灵雁都没有实际的好处。”赵国林说道。
“原来他是想维持现有的状态,之所以猖狂到让我们直接去问他,是因为他知道就算告诉我们樊慧芳的下落,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爸,难道我们只能一直忍下去?”赵谷峰问道。
“跟雷龙联系一下,要清除障碍,他们这种混灰色地带人办法比我们多。”赵国林咬咬牙说道。
他是赵家的一家之主,决不能长期容忍有人在他头上胡作非为。
“好,我马上安排。”赵谷峰说道。
赵国林的耐心用完了,而赵谷峰早就想这么干了。
“对了,不要跟雷龙透露赵灵雁的真实身份。”赵国林补充道。
“雷龙不认识赵灵雁?”赵谷峰不解地问道。
“雷龙只在赵灵雁的婚礼上出现过,但是当时那么多宾客,再加上过去这么久了,未必认得出来。而且就算雷龙能认出来,以他现在的地位也不可能亲自出来做事,你只要跟他和李涛谈论的时候尽量不要提起赵灵雁这个名字就行。”赵国林说道。
“好的,爸,这事交给我了。”赵谷峰脸上露出阴鸷的笑容。
他们回到家后,被赵谷函好一顿追问,父子俩非常有默契地略过了樊慧芳这个不和谐的元素,只告诉赵谷函,陈先生态度非常谦和、热情。
赵谷函听得更是志骄意满,忘乎所以。
不消半天的功夫,赵谷函即将嫁入澹云居的消息就在公司传了个遍。
所有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觉得公司即将一飞冲天,而他们作为公司的老员工离升职加薪肯定也不远了。
赵家那几个董事会的元老们无一不在夸赞赵谷函为家族带来了新的发展契机,一夜之间赵谷函成了赵家的大功臣。
赵灵雁把头埋得更深了,她只想用心工作,不愿除了在家,到公司还要受这件事的影响。
只可惜装聋作哑了一整天,下班出电梯的时候还是很不凑巧地遇到了即将嫁入豪门的女主角赵谷函,后面跟着大包小包拎着一堆购物袋的财务部小助理。
“赵灵雁,这两天我有个问题一直想不通,麻烦你帮我解答一下。”赵谷函戴着蛤蟆镜把脸凑到赵灵雁的跟前说道。
“如果是关于你即将嫁入豪门的事,那我完全没兴趣。”被拦住去路的赵灵雁神情漠然地说道。
“你不是没兴趣,你是嫉妒不来。”赵谷函得意地扬了扬眉继续说道:“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
“有什么话就请你直说,我着急回家吃饭。”赵灵雁没好气地回道。
“那个废物的奥迪是你给他买的吗?”赵谷函问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赵灵雁皱了皱眉头说道。其实她想说车是韩寅自己买的,但是她敢肯定赵谷函肯定不会相信,反而会牵扯出更多废话来。
“看来还真是你给他买的,老实说你是不是已经让他上了你的床?要不然你能对他这么大方?五十多万,恐怕花光了你们一家所有的积蓄吧?”赵谷函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赵谷函你那么关心我的事干嘛?从小到大都拿我当假想敌,你自己不累我都替你看得累。以前我不理解,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骨子里自卑,觉得哪里都比不过我,嫉妒让你跳脚。”赵灵雁冷声说道。
“扯淡!我嫉妒?我一个马上就要嫁入澹云居的人会嫉妒你?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我跟你直说吧,就在昨天,据说你那个丢光赵家脸面的废物老公用你给他买的车去高铁站接了一个青春靓丽的学生妹,至于他们之后去了哪里那就不得而知了。”赵谷函大声喊道,全然不顾来来往往的公司员工。
赵灵雁顿时脑子轰地一声炸了,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实在有点太突然。
韩寅在华国无亲无故,但是偏偏在高铁站接的人,那代表他接的人就是从国内的某个城市而来,赵灵雁想给他找个理由搪塞都很牵强。
“怎么?被蒙在鼓里了吧?有些人啊,三年都坚持下来了,结果到最后功亏一篑了,更可悲的是对方还是个不值得托付的绝世渣男。”赵谷函大笑而去。
赵灵雁目光有些呆滞,赵谷函说得有板有眼,不像是捏造出来的,再说了,谁会去捏造一个大家眼里的废物拈花惹草?
剧本都不敢这么写,但是赵灵雁知道,生活中有时候越是觉得离奇的事情反而越贴近事实的真相。
“灵雁,下班了发什么呆啊?我都等你半天了。”不明所以的韩寅笑眯眯地站到大门口喊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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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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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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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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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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