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赵灵雁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废物老公吗?
赵谷函吓得连退三步,韩寅对赵谷峰的狠辣让她再也不敢胡乱纠缠。
废物突然变成了怪物。
但是如果再不阻止,自己亲哥哥的性命就要断送在这个怪物的手上了。
赵谷函急中生智,转身一把抓住赵灵雁的胳膊嘶吼道:“赵灵雁,你快让韩寅住手!”
这时候她哪还敢再喊废物,自己哥哥的小命可捏在韩寅的手上。
赵灵雁厌恶地甩开缠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对着韩寅的背影喊道:“放了他,咱们回家吧。”
“好,回家。”韩寅慢慢地松开了手,温柔地答道。
眼底的杀意消失殆尽。
赵谷峰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赵谷函一个箭步冲过去。
“赵灵雁,你太狠毒了,再怎么说我们跟你也有血缘关系,你们竟然想要哥的命!”赵谷涵一边扶起全身发软的赵谷峰一边歇斯底里地骂道。
呵,这个时候想起有血缘关系了?
赵灵雁嘴角挂起一抹苦笑。
“韩寅,咱们走吧。”
韩寅点点头,与她并肩而行。
赵谷函在身后骂骂咧咧,走了几步的韩寅突然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赵谷函。
又是那个可怕的眼神。
赵谷涵吓得噤若寒蝉。
“怎么了?”赵灵雁问道。
“没事了。”韩寅轻声回道。
赵灵雁没再说话,刚才的韩寅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其实她心里比那兄妹俩还要震惊。
将近三年的朝夕相对,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身边的男人。
每天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受尽丈人丈母娘的百般刁难。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在家里任劳任怨的软弱男人,瞬间变成了一头发怒的雄狮,让赵谷峰兄妹俩栗栗危惧。
是什么改变了他?
赵灵雁不知道,也问不出口,不过能有人这么保护她,一定不是件坏事。
下了车,赵灵雁踩着一双裸色的细高跟微微拎起身上的礼服开始爬楼。
自从被赵国林赶出赵家别墅后,他们一家就住在这栋老旧的民居里。
总共六层的房子,他们家在五楼。
韩寅不紧不慢地跟在赵灵雁的身后,看着她因为费力而摇曳的腰肢,心中不免闪过一丝心疼,当然体内涌动的暗潮让他也无法忽略。
将近三年的日日夜夜,韩寅的心里早就有了这个女人的影子,他懂她的倔强,也知道她内心的柔弱。
王凤琴和赵国廷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纷纷露出满脸的期待之色。
赵灵雁和韩寅俩人一前一后进门。
“灵雁,宴会怎么样?有没有认识几个年轻的豪门公子?”王凤琴迫不及待地问道。
“妈,你胡说什么呢?”赵灵雁埋怨道。
王凤琴这才发现跟在女儿身后的韩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韩寅,别告诉我你也跟着灵雁一起去了,那么高级的地方是你这种人能去的吗?”
“妈,我只是去接灵雁回家。”韩寅苦笑道。
“谁让你去接了?连辆代步车都买不起的人还有脸去接灵雁回家?要不是你杵在那儿,凭我女儿的美貌想送她回来的男人多得是!”王凤琴厉声斥责道。
在王凤琴看来,都是韩寅拖累了他们一家,凭着女儿倾城的容貌,找个比赵家强大的家族不费吹灰之力,甚至于攀上上港城的三大家族之一,都是有可能的,何至于落到被赵国林欺负的地步?
都是这个该死的废物。
见韩寅又是一副三棍子打不出屁来的样子,王凤琴更是抓狂。
“灵雁,你明天就去跟这个废物离婚,什么狗屁三年之约,我一天都等不了了!老爷子连自己亲儿子都不认识了,还用得着顾及他的感受吗?。”琇書蛧
赵国廷弱弱地说:“凤琴,你怎么这么说爸。”
王凤琴开始撒泼打滚,哭喊道:“赵国廷,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我怎么会嫁给你这个窝囊废。结婚的时候以为这辈子不愁吃穿用度,没想到下半辈子混得这么凄凉。赵国林一家住着大别墅,其他赵家亲戚再不济也是高档公寓楼,就咱们一家挤在这个破败的老小区里。你就算不心疼我,你也应该心疼心疼你女儿啊!”
赵国廷心中苦痛,却无力反驳。从小顶着私生子的头衔出生,他性格里不可避免地有些懦弱和自卑,三年前赵老爷子的病症对他来说犹如靠山轰塌,还没缓过神来就被同父异母的哥哥赵国林扫地出门,颜面尽失。
生活一落千丈,王凤琴开始怨声载道,赵国廷苦不堪言,不过自从新女婿韩寅被骂为废物之后,赵国廷找到了自我解脱的方式——那就是在针对韩寅的时候坚定不移地和王凤琴站在一起。
“好了,妈,我有点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眼看局面又要失控,赵灵雁及时制止道。
不管怎么说,三年之约未到,她是不会跟韩寅离婚的。
“韩寅,你还不快去给灵雁放洗澡水,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真不知道要你有何用!”赵国廷把气撒在了女婿身上,都是因他而起。
面对丈人丈母娘的颐指气使,韩寅选择了隐忍,没办法,谁让他们是赵灵雁的父母。
等韩寅收拾好自己走进房间的时候,赵灵雁已经坐在床上翻了半本时尚杂志了,至于看没看进去,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韩寅熟练地从大衣柜里搬出自己的被褥铺到了床边的空地上,这是他三年来的日常。
回想起在兰会所门口发生的那一幕,赵灵雁心中泛起了涟漪。
三年来的每一个夜晚,这个男人都沉默地睡在自己房间的地上,可是相处的时间越久她越觉得看不透他。
任劳任怨,沉默寡言,老妈王凤琴整日骂他是个不思进取的废物,但是通过今天发生的事,赵灵雁却惊觉,这个忍辱负重的男人,应该没那么简单。
她不禁想起结婚当天,韩寅非常自觉睡到地上,并承诺只要她遵守婚约三年,就会送她一份心中渴望的大礼。
赵灵雁很是好奇,这个男人只凭婚礼当天的接触就能看透她内心深处的渴望?
赵灵雁不敢奢望,但是承诺的大礼至少能解开她心中的众多疑惑吧,毕竟这场让她一夜之间沦为众人笑柄的婚礼充满了槽点。
“还疼吗?”躺在地上的韩寅轻声问道。
“不疼了。”赵灵雁知道韩寅在问她的脸。
沉默。
“你今天…”赵灵雁迟疑地说道。
“有点不一样是吗?”韩寅接话道。
“嗯。”赵灵雁在等他后面的话。
“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韩寅淡淡说道。
慢慢习惯?什么意思?赵灵雁没再问出口,刚才的追问就已经超出了两人三年来的相处界限了。
“三天后是爷爷的八十大寿,大家都要去参加,但是你今晚彻底得罪了赵谷峰兄妹,要不你就别去了。”赵灵雁不无担忧地说道。
韩寅知道赵灵雁害怕到时候他会被赵谷峰兄妹羞辱,她不想他在众人面前难堪。
过往每一次迫不得已的家庭聚会,赵家兄妹都会对韩寅极尽讽刺,更何况这次他们肯定怀恨在心,再加上人家是主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
“放心,不会有事的。爷爷的寿宴我一定要参加。”韩寅语气坚定地说道。
鉴于赵谷峰今天的表现,他有一份构思很久的惊喜要在寿宴上送给他们父子二人。
剑已出鞘,何不饮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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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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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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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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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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