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儿,难怪这么萌。
“它叫玄月,轻易不会现身……很贪吃,各种水果都喜欢。”沐挽辰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以为这蛇果是你啃的。”我好笑的说道。
我理解的这些蛊灵,就是成了精的蛊,好比那只蛇灵,能大能小、能身披鳞甲化为蛟,也能变成我的“防护栏”。
不能指望巫王大人收拾一下屋子,我虽然在家也是个懒猪,但洗洗杯子烧壶水还是会做的。琇書網
我一边刷杯子,沐挽辰就靠在门边跟我简单的说了说。
之前我的观念里,蛊都是虫子,光是蛊这个字,上面是虫,下面是皿,就是虫在器皿里面的形象。
他淡淡的说,这么理解也对,不过五仙五虫的概念不止如此。
“什么叫五仙五虫啊?”
“天地神人鬼五仙,蠃鳞毛羽昆五虫。”
这是祖先贤者们对于仙的分类、以及对于“虫”这个概念的解释。
他们观念里的“虫”,不是我脑海里的小甲虫、小昆虫这种类型,而是将整个动物都分为“虫”。
蠃鳞毛羽昆,蠃(luǒ裸)就是无甲壳无毛羽的动物;鳞就是水族或披甲的动物,以龙为首;毛就是走兽,以麒麟为尊;羽是飞禽,以凤凰为首;昆,才是我们观念里的昆虫。
这基本上涵盖了绝大部分的动物,老祖宗们就称为五虫。
这么说来,只要属于这五虫,都有可能炼成蛊?
“蛊不是要关在一起自相残杀么?”我不解的问。
“那是练毒蛊、或者有攻击性的蛊虫。”沐挽辰回头看了看桌上那偷偷消失的蛇果,有些无奈的说道:“像玄月这种有灵性的动物,一只尚且难求,又怎么可能让它们自相残杀?”
“那你的本命蛊是什么?”我好奇的问道:“不是说练蛊的人,都有本命蛊吗?很厉害很厉害那种。”
沐挽辰抱着双手,偏头道:“这个问题没有人愿意回答你。”
切……我撇撇嘴。
“……我的本命蛊你也有一半,还问?”他冷哼一声。
“雌蛊和雄蛊?它们……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只知道性别,但是还不知道种类呢。
“不知道,很长的岁月里没有养出来过,雄蛊可以一代代传下去,可是雌蛊就太弱小了……等它的力量壮大,你自己也会感受到身体和能力的变化。”沐挽辰说道。
“那你说的蛊王……怎么炼啊……养大了雌蛊,接着呢?”
可能是我的问题太多,他微微眯起眼,用了一个让我闭嘴的方法。
他单手撑着厨房上面的吊柜,欠身在我耳边低声道:“……王与后,阴与阳,你说该怎么炼?在我们那里,女子十五及笄,可是你们的社会里,女子二十才婚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拖再拖不来接你?”
我差点“洗”破了杯子,脸上又烫又觉得好笑,憋不住笑道:“你、你还……你还挺传统的,噗……”
不应该笑,人家遵循继承了老祖宗的礼法,这是好事。
“所以你以为我有男人、才那么生气,还凶得要命……我告诉你,肯定是你弄错了,迟早有一天真相大白,到时候你得给我道歉!”我哗哗的冲着玻璃杯,恶狠狠的说道。
沐挽辰冷哼了一声:“那是怕你被雌蛊弄死,所以才生气。”
“哦哟哟哟,那我有没有男人不重要啰~~”
他伸手狠狠捏了一把我的腰,弄得我又痛又痒:“当然重要,小、王、妃……”
这种暧昧的气氛没保持三秒钟,门铃就不识时务的响了起来。
“叮咚、叮咚……”
我擦擦手走到门边,从防盗猫眼里看出去,是一位穿白衬衫的小哥。
我按下门边的对讲机,问道:“你好,有什么事?”
对方十分热情的询问需不需要订鲜奶,我扭头问沐挽辰:“你这些蛊灵有没有需要喝牛奶的?你爱不爱喝?”
他点点头:“……玄月喜欢。”
这只叫玄月的小貂儿是个吃货啊,什么都喜欢吃。
我打开门,隔着防盗栏向业务员小哥订了两份,刚关上门,没走两步门铃又响了。
我以为小哥忘了什么事,毫无防备的回身拉开了大门——
防盗门外,站着一个戴着兜帽的女子,帽子遮着大半张脸。
只露出惨白的下巴和红唇。
我微微一愣,看见那艳红的嘴唇突然张开,心里警铃大作!
“啊!有鬼啊——”我对于女鬼的记忆,就是那惨白的下巴和红唇了!
在我把门甩上的那瞬间,一股淡淡的黑雾从女人口中喷出来。
沐挽辰正准备去房间里看一下蛇灵,听到我的叫声立刻出现在我身后一把将我扯开。
桌上的蛇果掉落,那只貂灵猛地窜过来,将门后那一团黑雾一口咬住——
是一条毛茸茸的腿,看起来像蜘蛛。
门外的女人立刻逃窜,沐挽辰的手指动了动,一阵凉风突然从屋里冲出,穿过了防盗门追了出去。
几秒钟之后,就听到了楼梯间传来一声痛呼,然后重物滚落在地。
“是那个降头师吗?!”我焦急的问。
沐挽辰没回答,已经追了出去。
“别、别弄死了!”云凡师伯说过要活口啊!
这还真是防不胜防,这女人都不知道盯了我多久了,那个业务员小哥前脚刚走、后脚她就骗开了门。
这是我疏忽了……这些狡诈凶恶的老江湖很清楚怎么抓住人心懈怠的那一瞬间。
我不知道该跟去看看,还是留在门口守着屋里的蛊灵,这些小东西不会乱跑吧?
进退两难之际,一股刺激得皮肤微微颤栗的气息,从走廊另一端蔓延过来。
我缓缓抬头,看向走廊的另一端。
电梯口的那边,缓缓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口,周围还有撕裂般的缝隙。
一只骨瘦嶙峋、却又巨大无比的干枯手掌从黑色洞口中探了出来,远远的、远远的朝我张开——
貂灵突然发出了尖锐刺耳的鸣叫。
它在害怕?
我也怕啊、头皮都麻了,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那只手缓缓张开,一瞬间就伸长到我面前!
“呀!沐、沐挽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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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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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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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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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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