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大关前,王凯泽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尊严。
正如他威胁李诗琪一般,他有能力让李诗琪在Y市生活不下去,在这座城市里人间蒸发。
而权慕远,一样有对他威胁的能力。
这个年轻一辈中最杰出,也是最让人望尘莫及的存在,是王凯泽一辈子都难以望其的项背。琇書蛧
权慕远转身向迈巴赫走去,而这时权慕清蹲下身子来,笑着道:“哥们,我该说你啥好呢?你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脑子?那可是我未来的嫂子,你竟然还敢去动她?难道权氏,在你眼里就这么纸老虎?”
王凯泽没有解释,这倒不是他不想解释,而是权慕清没有给他讲道理的机会。
权慕清手中揣着从保镖手里拿来的警棍,直接砸在了王凯泽头上。
迷糊倒地的过程里,王凯泽听到隐约有声音传过来:“给我往死里打!”
市立医院VIP外宾病房,权慕远看着正躺在床上的李诗琪。
权慕清在一边小心翼翼的,仿佛受惊的鹌鹑说道:“大哥,刚才医生说,嫂子没什么事,只不过是受惊昏迷了。”
“嗯。”权慕远声音薄凉,头都没抬,视线直直的锁定在李诗琪不施粉黛却又精致美丽的五官上。
“那小子我也打的他起码一个周内下不了床。”权慕清道。
“一个月!”权慕远沉声命令。
“啊?”权慕清觉得他大脑有些不太够用,低声问道:“大哥,你是认真的吗?”
要知道一个周,都是权慕清保守了说的。实际上,起码王凯泽半个月是别想出门了。
而且他牙都被踹掉了几颗,要是补不好,以后说话还会漏风。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权慕远冷冷的抬头。
权慕清仿佛被电了一下,蹭的站直了身子道:“我错了,大哥,我马上去办。”
病房门被郑重的关上,权慕远伸手,轻轻地拂过昏睡中女人皱起的眉头。
仿佛有所感应一样,本来还时不时的会颤抖两下的李诗琪,身子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那乖巧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就想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保护起来。
市立医院,王凯泽仿佛烂狗一样躺在病床上。
病床上的斑斑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李希怡就坐在他身边,李国义江疏影也赶来了,王凯泽的父母还在路上。
“怎么回事?”李国义开口询问。
李希怡咬牙切齿的道:“还不是因为李诗琪那个贱人!”
“诗……是她?”李国义眉头蹙起,有些想不太明白。
按照他的理解,李诗琪不可能有伤害到王凯泽的能力啊!
“对,她伙同权家的人,故意给阿泽下套,差点害死他。”李希怡不遗余力的给李诗琪拉仇恨。
江疏影在一边也没闲着:“诗琪这孩子到底怎么了啊?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亲人了?凯泽虽然以前跟她分过手,可那也是感情的事情。她现在,怎么还打击报复了啊!”
李国义脸色阴沉,心中对李诗琪愈发的厌恶。
本来他觉得五年了,李诗琪做过的丑事,只要她表现出认错的态度来,说不定他还能网开一面,让她回家。
但是现在,李诗琪自以为抱上了权家的大腿,这样为所欲为,让李国义在心中基本已经把这个女儿的名字给剔除了。
他甚至思索着,要不要委托律师,以故意伤害罪起诉她。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李国义脑海中,这会突然浮现出这句话来。
这会病房门外突然传来了嘈杂声,李国义从沉思中醒来。
“砰”的一声,被带上的病房门,竟然被直接踹开了。
而守在门外的两名保镖,直接倒飞了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还动手打人?”李国义怒视着来人。
只不过,这个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权慕清扫了一圈,不耐的道:“瞎逼逼什么?这没你的事,滚开!”
说完,权慕清便一把推开了李国义。
他身后带着的六名保镖一拥而上,昏睡中的王凯泽只感到身上仿佛被推土机撵过一般,不由得惨叫连连。
他努力想要睁眼伸手反抗,但是却被人用着枕头捂住了口鼻。
直到意识彻底消失,他都不知道这第二顿揍是为什么来的。
权慕清来得快,去的也快。
半个小时后,就从病房离开了。
“这群混蛋,畜生,他们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报警,这就让警察去抓他们!”
这时李国义气的手都打哆嗦,摸过来掉在地上的手机,就要打电话报警。
刚拨通电话,可下一秒,他手机就被李希怡抢走了。
“爸,你疯了是不是?”
“领头的,那是权二少!”
李希怡的话,让李国义刹那间明了。
怪不得,他看那人那么熟悉。
权家二少爷啊那可是!之前在宴会上,有幸见过一面。
他气的身子哆嗦,却又无可奈何。
最后,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如死灰:“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医生已经赶来了,医院的保安也姗姗来迟。
看着被重新抬上病床,脸色苍白浑身青紫的王凯泽,李希怡心中竟然有些暗爽。
她要生气吗?不,她完全不生气,她甚至觉得,只要不出人命,来人再打王凯泽一顿也不是不可以。
王凯泽竟然敢背着她偷吃李诗琪,这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打死他都活该。
想到李诗琪竟然被权慕远带走了,李希怡心中的嫉妒之火几乎要把她的理智都焚烧了。
李母变成植物人,李家破产,李诗琪被赶出家门……
这些事,一直都是李希怡心中的骄傲。
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把李诗琪逼上穷途末路了。
可没想到,五年后再见,这个女人,竟然抱上了权慕远的大粗腿?
她何德何能,能让权慕远看上她?
又不是个处,权慕远既然都金屋藏娇了,不可能不知道。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看权慕远的模样,竟然还视若珍宝?
李希怡看似担心的抓着王凯泽的手猛地用力,恨不得捏碎他的手腕发泄对李诗琪的怒气。
等到护士提醒,她才恍然大悟般松开。
而王凯泽的手腕,已经多了一片青紫。
李诗琪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她迷糊的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房间。
突然间,昏迷前的景象一下涌入脑海,李诗琪“啊”的一声尖叫,蹭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陪了李诗琪半晚上的权慕远,从迷糊中瞬间清醒。
他上前温柔抓住李诗琪的手安慰道:“不要怕,没事,已经安全了。”
李诗琪这才余魂未定的看向权慕远,本来提到嗓子眼的心慢慢的落下,轻声道:“权先生,是你救了我吗?”
“是我没保护好你。”权慕远换了一个角度回答。
李诗琪的眸子红了红,她不知道权慕远怎么救的她。
但是现在看她完好无损的模样,这个男人肯定为了她冒险了吧?
“权先生,真的很抱歉,我整天帮不了你什么,只能给你惹麻烦。本来想给你和小宝做晚饭,结果却没做成,害你们饿肚子。”
李诗琪一脸惭愧的模样,让权慕远的大脑一瞬间短路了下。
前面的话,倒是在他意料之中,毕竟李诗琪一直以来都这么客气。
可这后面,你不是都受惊受伤了吗?关心自己还不够吗?还关心我们这饿肚子的问题?
他心中暖了一下,轻轻抬起李诗琪的下巴看了一眼,问道:“还疼吗?”
玉颈上的红印,已经消失了大半。
李诗琪摇了摇头,低声道:“有一点,不过没事了。权先生,你是怎么碰到我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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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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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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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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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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