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漫雪吃了两个棉花糖,甜甜软软的味道,电视里还播放着电影,风铃也不时轻响,一切都如此的惬意。
可是,她却有些坐不住了。
好奇,好奇,很好奇。
心里痒痒的,想要去看看傅清野到底在干嘛。
眼眸里一丝狡黠溜过,她干脆不穿拖鞋,就这么光着脚悄悄的走向那边。
厨房没有人,衣帽间没有人,健身房也没有人,咦?跑哪里去了?
姜漫雪带着怀疑,一路找过去,最后听到一阵刷刷刷的声响。
盥洗室?
姜漫雪更诧异了,这么久了,一直在盥洗室里干什么?洗澡?上厕所?
踮着脚走到卫生间,却看到傅清野弓着身子,洗洗刷刷什么东西。
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仿佛一朵高岭之花忽然坠落凡尘俗世,褪去所有坚硬的外壳,只留下最温柔的内里。
衬衫袖口卷至手肘,烟火气啊,所有的冷肃都消失不见了
水流的声音簌簌,姜漫雪站在门口,看着他洗衣服的姿态,不禁有些着迷。
不过……有洗衣机,他在洗什么?
不过片刻,姜漫雪就知道他在洗什么了。
傅清野微微一侧身,就露出了手上的东西。
内……内裤,她的……映着小兔子图案的内裤。
轰!
这下不是烫得脸红了,是直接烧起来了,烧得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
“你……你……”
姜漫雪的声音忽然像是卡了壳一般,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她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脸上臊得通红,进退不得。
傅清野很认真的在搓洗着,偏偏是这认真的姿态,让她越发无地自容。
想立马逃走,但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一样不得动弹。
“雪雪?”傅清野侧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姜漫雪,停下手中搓洗的动作。
微笑蔓延至眉梢眼角。
该怎么形容那个笑容呢?
就像是春夜里无数的花静默的开放,无数的繁盛都在这刹那间的微笑里喧嚣尘上。
姜漫雪的目光直愣愣盯着傅清野的手上,黑色的蕾丝边的小内裤就这么挂在他的指尖上,还有些许泡沫。
如此寻常,却又如此……单纯的情,色。
耳根都在发烫,喉咙里吞咽着口水,半晌说不出来话。
“怎么了?”傅清野一边问着一边冲干净了内裤上的泡沫,拧干了水,将之晾在了小衣架上。
动作有条不紊,不疾不徐。
昏黄的暖暖光晕透过百叶窗洒了进来,映照出一副沉浑,又气定神闲的温和景象。
他将小兔子挂上了晾衣杆,这才清洗了双手。
一切弄完后,他理了理衣衫,将放到一旁的手表戴到手上,然后走到姜漫雪的身旁。
“不舒服?”傅清野瞧着她脸色有些不对,伸手便摸了摸她额头。
“有些烫啊,发烧了?”傅清野皱起了眉,牵着姜漫雪就往沙发上走去。
姜漫雪已经做不出什么反应,就这么顺从又乖巧的跟着他到了沙发上。实际上,她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仿佛此刻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尴尬的。
“哪里不舒服吗?我让医生来瞧瞧。”傅清野说着便要打电话。
姜漫雪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拉住他的袖子,摇头。
“没有……没有不舒服。”
说完又觉得有些赫然,垂下头颅,半晌不言语。
傅清野瞧着她垂下的眼眸,那睫毛就像小扇子似的,眨啊眨啊,柔嫩的脸蛋上浅浅红晕,漫到了下巴,又漫到了耳垂,最后又漫到了纤细的脖颈里,溜了下去。
直把人看得心痒痒的。
想将她叼回自己的窝窝里去,亲亲她,揉揉她,然后‘嗷呜’一口吃掉。
不过片刻,傅清野倒是明白了姜漫雪这羞红模样的缘由。
他多会揣度人心啊,这个精明到了骨子里,甚至可以说是骨子里带着狠辣狡诈的人,又有什么事情可瞒着他呢。
“害羞了。”傅清野轻笑一声,抬手揉了揉姜漫雪的脑袋。
姜漫雪听着这话,真是恨不得将自己给埋到地里去。
鸵鸟心态,不过如此。
哎哟喂,怎么能不害羞呢。
这自己的贴身小东西被他的手给洗了,如此亲密的行为,比肌肤相贴更加亲密,更让人触动,更让人动摇,尤其他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自然模样。
这越加让人不好言语。
“要是害羞的话,以后你给我洗回来?”傅清野一边挑着眉梢,一边轻笑着开口。
姜漫雪一愣,随即咬咬唇点头。
“嗯。”
傅清野就这么随口一说,哪能知道这小傻蛋就答应了呢,顿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我对你好是应该的,你羞什么啊……”喟叹一声,他坐到了她身旁将她揽到了怀里,亲了亲她的耳垂,声音低沉。
我们从以前到现在,都合该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你该习惯,以后也必须要习惯。
没有了陆斯辰,你就是我一个人的,我一个人的雪雪。
我年少的梦啊,现今终于牢牢抓在手里了。
狭长眼眸微垂,遮住复杂思绪,内里诡诈狠辣悉数被掩盖。
他在织网,织一张遮天盖地的网,目的很明确,猎物只有姜漫雪一个。
你是我的,以后也必须是我的。
当天夜里,姜漫雪自黑暗中惊醒。
这才发现窗外狂风大作,从窗户缝隙里灌入吹得纱帘一阵乱响。
闪电自夜空划过,瞬间亮如白昼。
雷声轰鸣,一声高过一声。
姜漫雪捏紧了被子一角,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入了被子里,但是却依然全身都发着抖。
她怕打雷,太害怕了。
正颤抖着,忽然敲门声轻轻响了。
傅清野在门外声音温和,“雪雪,是我。”
姜漫雪忽然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她抑制住自己喉头的颤抖,强撑着说了一声,“请进。”wWW.ΧìǔΜЬ.CǒΜ
傅清野手里拿着一个雪人形状的小夜灯,径自摆上了床头。
他轻声笑着道:“打雷太闹了,睡不着,路过你卧室门口,听见你屋里还有声响,所以就敲门进来看看你。”
他说完后,又是继续道:“别的没什么事,我就这就先回去了。”
“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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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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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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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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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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