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马上就能惩治那朵白莲花。
盛念念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心情愉悦了不少,“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吧,你帮我梳妆打扮一下,将面具重新加固,我们即刻出发去明成殿找叶清。”
“是,郡主!”白玲珑恭敬应下,而后忙碌了起来。
另一头。
江舒儿还不知道盛念念准备揭她的老底。
听闻那些大臣们已经有所行动,她心中暗喜,可又得知夜无渊竟闭门不见,不免万分焦急。
于是她端着鸡汤,假借探望皇上之名,准备去明成殿亲自探探情况。
如此一来,即便皇上不见她,她也能在众臣面前拉拉好感,为她以后拉拢势力打下基础。
却没想到她刚出门不久,便在一条僻静宫道上,碰到了同样去往明成殿的沈南竹和白玲珑。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更何况在碧莲眼里,沈南竹不过就是个即将被赶出去的下堂货,所以尾巴翘到了天上去,自然没给主仆二人好脸色。
江舒儿却一如既往笑得温婉。
她停下脚步,主动走上前,佯装亲昵的拉住她的手,“妹妹这是怎么了?一日不见,好像憔悴了许多,这么急着赶去明成殿,莫非是听到了那些的流言蜚语,所以寝食难安,想要去皇上面前求情?”
她惺惺作态的样子让盛念念胸口泛起阵阵恶心。
她嫌恶的甩开江舒儿的手,而后拿出手帕擦了擦被她碰过的地方,语气十分轻蔑不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即便怀了龙种,也不受皇上待见的江侧妃阿。”
“你对我这么关心,对这些风言风语这么清楚,莫不是这些大臣其实是你找来的,这些流言也是从你口中传出来的?”
她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
毕竟这白莲花以前就干过这种事,在京城散播谣言,说她三个孩子是和别的男人在外生的野种。
见她轻描淡写间,就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江舒儿神色陡然一紧。
她还未出口说什么,碧莲就指着盛念念的鼻子怒骂,“你这个没教养的泼妇!在娘娘面前猖狂什么,娘娘再不受待见,也总比你这个勾引皇上,名声败坏,马上要被人扫地出门的狐狸精好,你……”
她骂的正起劲,白玲珑眸色阴沉如夜,抡起拳头朝她喋喋不休的嘴上砸去,直接打掉了她的一颗牙齿!
“啊——!”
碧莲捂着鲜血直流的嘴巴,疼得哭爹喊娘,本想还击,又被白玲珑冷锐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只得悲愤屈辱的看向江舒儿,“娘娘……”Χiυmъ.cοΜ
然而她的惨状江舒儿并未理会。
见沈南竹明明大难临头,行事却还如此张扬,比以前的盛念念还要狂妄,心里既惊诧又疑惑。
这贱人丝毫不惧莫非是留有后手?!
如今群臣虽抗议,但横竖还得夜无渊的脸色,而他心里一直记挂着盛念念这个贱人,保不齐会因为她的缘故,强行替这个替身出头。
思及此,她暗暗攥紧了手。
江舒儿朝着盛念念施然一笑,“眼下妹妹的处境是很危险,所以本宫劝妹妹行事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替身终归是替身,又怎能指日长久。”
盛念念半眯起眼眸,望着江舒儿这副笑里藏刀,像极了那个女人的模样,眸底划过一抹疑色。
莫非她真的是……
她心里顿时浮现很多念头,却也来不及多想,“你说的没错,替身终究只能是替身,一辈子都得活在别人的阴影下……”
这番话江舒儿以为自己的劝诫起了作用。
她正暗自满意,不料盛念念话锋一转,突然俯身逼近她,意有所指道,“所以江舒儿,你准备好,让我撕下你的伪装了吗?”
如果当初不是这朵白莲花冒名顶替了她对夜无渊的救命之恩,得到了本不该属于她的宠爱,那她后来的命运,或许就不那么凄苦。
她一定要让这个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这番含着警告意味的听得江舒儿一头雾水。
她深深蹙眉,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话中似乎暗藏玄机,心里浮起莫名的不安。
江舒儿却佯装镇定道,“妹妹莫不是太过惊慌,所以才开始胡言乱语了吧。
如今朝中老臣个个都在传,说你是惑乱君心,扰乱朝纲的妖女,正连名上书,要将你赶出宫呢!”
“何况太上皇他老人家,最是看重皇室体面,也断然饶不了你,妹妹若再这样肆意妄为,目中无人,恐怕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话让白玲珑面色沉了几分。
盛念念却没有丝毫恼意,双手抱怀,笑的轻狂不屑,“可为什么我总觉得,死的的那个人,会是你呢?!”
说完,她没等江舒儿回答,朝白玲珑挥手示意,“我们走吧。”
“是,主子!”
白玲珑抬腿跟上,路过江舒儿的时候,如刀的眼神狠狠剜了江舒儿和碧莲一眼。
望着主仆二人潇洒离开的背影。
碧莲气的快要吐血,江舒儿神色平静,一抹诡谲从她眼底悄然掠过。
而此时明成殿内,却一片沉默安宁。
没了众臣的叨扰,夜无渊端坐于龙椅之上,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折子里的内容,无一不是声讨沈南竹,请求他立刻将她赶去宫去,更有甚者,让他立刻处死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女!
夜无渊越看越火大,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周身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叶清一直守在殿门口,看着皇上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也很不好受。
他正暗自惆怅,一个侍卫忽然快步走到他跟前,压低声音道,“启禀大人,南竹姑娘现在偏殿门口,说要见您一面。”
沈南竹这时候见他做什么?
莫非是想要他在皇上替她求情?!
叶清眸底满是疑惑,不由自主瞄了皇上一眼,而后朝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夜无渊抬眸看两人,嗓音里透着无力的疲倦,“叶清,发生了何事?”
侍卫刚想如实禀报,叶清赶忙打断道,“皇上……没什么事,七日后迎接孟陬使臣的事,礼部尚书有一些具体细节,要和属下商议确认,所以让属下过去一趟。”
他也不想隐瞒皇上。
不过皇上现在因为沈南竹的事焦头烂额,听到她过来了,免不了又平添烦恼。
更何况现在还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事,还是待见过她以后,再决定要不要将此事告诉皇上。
夜无渊沉声道,“去吧,场面不用太过奢侈,但也决不能丢了我大楚的体面!”
“是,属下知道了!”
叶清恭敬行礼,很快退了出去。
他按照侍卫的指示来到偏殿门口,一眼便看到了正在惬意赏花的沈南竹。
这人居然还有心情赏花?
叶清诧异的扬起了眉毛,没想到遇到这种事,她居然还能如此淡定,完全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哭闹惊慌着不知如何是好。
他沉眉敛下心绪,朝她走近,而后恭敬行礼道,“属下见过沈姑娘,姑娘特意叫属下过来,不知是有何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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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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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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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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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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