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秦阳,你前几天怎么了?怎么手机一直关机?是不是被那天晚上那帮家伙绑去,然后……呀,他们该不会对你那个了吧?”
“哪个?”
“就那个……你知道BL是指什么吗?就两个男在一起那个……那个啊。”
听到她后面这句话,我顿时想冒冷汗。
文佳她好像也没那么纯洁啊,这么恶心这么龌龊的事她都能联想得到。
“秦阳,怎么不说话了,该不会是被我猜对了吧?”
“对你个头。”我没好气地说,“怎么恶心的事你都能想得出,我压根就没有被那帮家伙带走,恰恰相反,他们的老大现在很怕我,恨不得跪在我面前认错的那种。”
“这么厉害?你吹牛的吧,那天晚上被人家追成那样,你打得过人家那么多人吗?”
“不用打啊,我认识一个很牛逼的朋友,他叫了个清迈当地另一个很牛逼的人出来,结果班沙就怂了,刚才去吃饭的时候他还跟我不停道歉。另外,我失联这几天只是进了趟警察局而已,现在没事了。”
“真的啊?对了,你为什么进警察局?还有你那两个朋友有多牛逼?快说说看,我看看能不能放进我的小说里面。”
“这事说来话长了,等有空了再慢慢跟你说吧。”
“嗯,那我等你,你什么时候回国?”
听到这个问题,我犹豫了,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平静地说:“文佳,我可能短期内都不会回去了,这边有朋友,而且接下来这段时间可能会很忙,也有可能会换手机号码,如果你发微信我不回,或者打不通我的电话的时候,不要担心,我不会出事的,应该只是在忙而已。”
“嗯,那你……”文佳清脆地应了一声,但似乎很快意识到了什么,话只说了不到一半声音就戈然而止了。
我无奈,内疚,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这个只认识了两天,像只徇烂蝴蝶一样的女孩,也触动了我的心弦。
我很想告诉她,刚才是骗她的,我很快就会回国,而且很快就会去找她。
但我说不出口。
电话只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听筒里很快又响起文佳清脆甜美的声音:“秦阳,那我这段时间就不吵你啦,等你有空了,想起我了再找我吧,我还想把你和夏总,还有在清迈发生的故事都写出来呢。”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
“那我继续睡觉了哦,刚才被你吵醒,现在还好困呢。”
“睡吧,做个好梦。”
“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电话挂断了,我放下手机,低头,静静地发呆。
良久,我忍不住站起身,胡乱套上衣服快步出门,在酒店楼下打了个车,直奔克拉酒吧。
因为我很想打人。
夜里十一点多,夜场开始热闹的时候,克拉酒吧也同样如此,百来平米的小酒吧里挤满了嬉笑喝酒的男男女女。
我走进酒吧,扯住距离最近的一个纹身男,用泰语问了一句:“班沙在哪?”
那男的很不爽地甩开我的手:“你谁?想干嘛?”
与此同时,他旁边的几个同伴皱着眉头围了过来,带头的那个一边推着我的肩膀,一边用泰语问我是不是想找茬。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班沙的人,也懒得问,直接一拳捶在那人脸上,然后冲着酒吧里大喊:
“班沙,你给我滚出来。”
迎接我的是那几个泰国佬的拳头,甚至是啤酒瓶。
我就是要发泄,不管不顾地放倒别人,很快又被人放倒,紧接着爬起来再放倒别人。
酒吧里乱作一团,女人的尖叫声,起哄声,啤酒瓶碎裂的声音等等,混合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让我热血沸腾。
没多久,班沙从酒吧角落里跑了出来,一边怒骂一边踹开那几个正围着我的泰国佬。
他身后跟着一帮人,把那几个泰国佬按在地上不要命地一顿乱踩。
“阳,阳先生,您没事吧?”
班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我面前,一脸紧张地问道。
“没事。”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留下来的血,对着他冷冷地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不起了,真是对不起了,这几个不长眼的杂种不认识您,这才……”
“呵呵。”我打断他话,“班沙先生,我没事,但你有事了。”
话刚说完,我抬手,狠狠一拳砸在班沙的鼻子上。
班沙摔倒在地,很快又抬头伸手示意他那帮不明就里的手下:“别过来,谁都不许对阳先生动手,否则我打死他。”
“呵呵,班沙,算你聪明。”
我冷笑着走上前,揪着他的衣领,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
“不知……知道,知道,我该死……该打。”班沙惊恐地连连点头。
“不,你不知道,我现在告诉你吧,你可以带人围我,可以打我,可以陷害我,但你不该对她说那样的话,记得那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吗?”
“记得,记得……”
“你不该说要玩她!”我再次打断班沙的话,然后狠狠一拳砸在他嘴角。
班沙痛苦地哀嚎了起来。
“你不该说玩腻之后,把她扔给手下玩!
“你不该说要把她沉到河里!
我一边说着,手上一拳接一拳地砸在班沙脸上。
差不多的时候,我这才停下,扯着他衣领晃了晃,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挨打了吗?”
“知道……知道,我向她……道歉。”班沙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
“知道就好。”
我松开他的衣领,他软趴趴地往后倒了下去。
周围早已围成了一个大圈,班沙的人,来酒吧玩乐的人,不论男女都定定看着我。
我懒得理会他们,抬脚要往外走。
“医院……快送阳先生去医院。”班沙忽然在后面又含糊不清地喊道。Χiυmъ.cοΜ
他的手下面面相觑,但没人动弹。
我又抹了一把额头的血,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班沙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飞快地爬过来抱住我的腿,哀求着说:“阳,求你了……让我送你去医院吧,否则……否则被素察先生知道你在我的酒吧受伤的话,我会没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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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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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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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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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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