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的揪住简善的头发和衣衫,暴戾的眸没有减少半分,反而越来越疯狂,“不说话,就是代表默认喽?”
他的心也在撕扯,眸底猩红,明明在心底离不开她,却要狠狠的伤害。
简善辩解过了,但是他不相信,她回归于平淡,漫不经心的说:“我已经说过了,我和他不过是陌生人,不像你说的这个样子。”
看到简善的冷漠,沈明川心底的伤感倍增,深邃的眉心拧了拧,松开了揪住简善的头发,转而一把擒住了她的下巴。
“陌生人?我看未必吧。”
说实话,他怕,他怕简善离开他。
这么几年来,简善一直都是他的精神支柱,如果一旦突然离开,他连活着的意义都找不到。
简善长长的睫毛有些湿润,她从不想被人随意对待,可是沈明川对她,却是各种随便和侮辱,甚至动辄打骂。
信你的人自然就信了,不信你的人再解释也无用,她不想再浪费口舌,“信不信由你,你若偏偏这样以为,我也没有办法。”
“你……”
他被简善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眼中的怒意十足,擒着简善下巴的手更加的紧了,好像能够把她的骨头捏碎。
简善忍着疼痛,并未发出声音,可看到简善如此坚韧,更加的触怒了沈明川的心弦,咬牙切齿的吼道:“简善,你嫁给我五年,你的心里何曾有过我?”
就这么被他揪着,简善的眼皮用力的眨着,既然不相信她也不想再解释,她有气无力的说:“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你又何苦这么逼我?”
“简善!”沈明川大声的吼着简善的名字,他看上去格外的狰狞阴森,可是简善却感受不到害怕与恐惧。
面对什么都不肯再说的简善,沈明川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胡乱的揪扯着简善的头发,不由来的就给了她两耳光。
啪……
一阵声响。
沈明川愤怒到极点,下手很重,刚抬起手臂的时候简善的脸上就已经印下了巴掌印儿,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简善酸涩的泪划过,她早已习惯沈明川的暴力,这几年来,只要他心情稍微不对劲,遭殃的就只能是她。
她曾经反抗过,可是最后得到的却只是变本加厉。
以至于现在,她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看着这张触及到他心底的面孔,沈明川就没由来的生气,见简善并没有反抗,他心慌了,大声的质问道:“为什么不反抗,你不疼吗?”
他的声音嘶嘶哑哑,掺杂着说不尽的冰冷。
简善的眼泪依旧不停滑过,面对着他的打骂,她却已心如止水。
沈明川的大手触碰到了简善炙热的眼泪,这才慢慢的收回手,粗粝的大手扫过了简善细腻的面容,不慌不忙的勾起唇,“为什么哭,是不是疼了?”
他的语调又平稳柔和了起来,不像刚刚那般,阴冷又恼怒。琇書蛧
这几年来,他从来都是这样,说不定什么事情就会得罪他,简善只会得到一顿打骂,而有时,又像极了翩翩君子,语气柔和温润,精神极端的分裂。
他的大手扣住了简善的后脑勺,很是爱惜的抚摸着简善干净白皙的面孔,“简简,我刚刚只是太过着急,我以为他回来了,你的心也会跟着飞走,所以我对你有些苛刻,希望你不要真的生我的气。”
简善心中不屑,这就是赏了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吧?
当真是讽刺。
她轻蔑的一笑,“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听到简善的话,沈明川的脸上露出喜色,提在半空中的心刚刚放下,再一次听到了简善平淡的话,“那样,我会有生不完的气。”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惊慌的目光在简善的脸上来回的寻找一些什么,但是却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
“看来你还需要在这里静静思过。”他的眼神冰冷,目光牢牢的锁在简善的身上。
停顿好久,他才转动轮椅,离开了这里。
简善依旧委身在这个小角落中,紧紧的抱住着自己的膝盖。
夜晚,如此的清冷,冻得她瑟瑟发抖。
地下室里面一扇窗户都没有,只有一个冷冰冰的大门,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里面永远都是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的光亮。
突然,门口传来一道光亮,直打在简善的眼睛上,她抬起了手臂,挡住了刺眼的光芒。
接着,她听到了一阵猖狂的笑声,然后就是嘲讽,“哎哟哟,真是没有想到,大哥竟然会把你锁在这里,真的是大快人心啊。”
这个声音简善再熟悉不过了。
她足足的听了五年。
简善的脸色苍白平淡,嘴角都是干巴巴的,冷冰冰的看向她,“这里又阴又暗,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向不睦,简善对她也深有了解,想必定是来落井下石的。
云佳的手中端着个托盘,托盘里面放了两个馒头和一盘咸菜,她垂眸看向托盘里的食物,嘴角撇出了一抹冷笑,带着几分讥讽,“简善,咱们好歹在一起相处了五年,如今你被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我只是想尽点微薄力量给你送点吃食。”
简善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声音冰冷,“那我谢谢你的好意。”
云佳缓缓的蹲下来,放下了手中的托盘,然后伸手把托盘里面的食物拿出来,馒头被她拿在手中,她却故意的把馒头甩在了一旁,掉在了地上。
“哎呀,我这手一滑,馒头竟掉地上了。”她眼中的笑意掩藏不住,还偷偷的看向简善惨淡的面容,她别提心里有多得意了。
只要看到她痛苦,看到她难堪,就是她最痛快的事。
简善不用看也知道,她分明就是来故意羞辱她的。
即使如此,她怕什么,对待这样的小人,她无须以君子之道来衡量。
她看也没看一眼,轻蔑的说:“雕虫小技,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云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眸子中透露着阴寒的光,瞳孔里喷洒着怒火,咬牙切齿的低吼道:“你说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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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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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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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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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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