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垠的符可能只有韩似穹能解吧。”
睁开眼之后的老夏神色略显忧伤,继续说道。
“可怜之人也因你们而起缘,而且至少她也变相救了你们一命,小胖子你就放在身边贴身养她这最后一缕微弱的残魂吧,不出一年就会彻底烟消云散了。”
沈堃听到老夏这么说之后,赶紧害怕的摇了摇头。
“夏伯,这玩意放身上多瘆人啊,万一哪天晚上我尿尿的时候又给我鬼上身了咋办啊!”
“傻孩子,吴垠亲手画的符多少人抢着要!收下吧,对你没坏处。”
我爸在一旁对沈堃解释道。
沈堃一听这话,二话不说便从老夏手上抢过了这张符,然后塞进了口袋里。
“对了夏伯伯,那你们是怎么摆平这个和吴垠勾结在一起的日本老头儿的,你和你师父见过面了吗?他们以后还会找我们麻烦吗?”
我懒得吐槽沈堃,还是正经事先要搞定,于是我转头问老夏道。
“没有,我也好几年没见过他了。你不看我们坐的是CIA的车吗,为了找到你这个小兔崽子我和你爸都特地通过部门让两国government出面了。何况我也和那日本小老头儿说了我是吴垠的什么人,你是我的什么人。所以以后他们是肯定不敢动你们了,唯一的隐患就是那个神出鬼没的老韩了。”
我发现每当老夏说起吴垠的时候,他平时那股吊儿郎当的态度就会瞬间消失殆尽。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本来还想偷偷回国了直接回家给你们一个惊喜的,结果你们都来了。我一会儿把机票先改签了然后带你们在美国的西海岸好好转转吧。”
这一路大约用了四五个小时,加州的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冒出头来。我让老美保镖们把我送到洛杉矶郊外的棕榈泉附近之后,就开上自己在图森租的F150,打算先到洛杉矶市区内的酒店先把行李安置好,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我开着车,可儿坐在副驾驶,我爸和老夏还有沈堃一起坐在后排。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车子刚刚开上十号公路,老夏突然开口问起可儿来了。
“夏伯伯,陈伯伯你们好。刚刚情况紧急,可言也没来得及好好介绍一下。我叫倪可儿,和可言在同一所大学读书,也是可言的好朋友。”
倪可儿非常礼貌地回答老夏。
我一直在假装看右侧的反光镜,其实是一直在看可儿的表情。
“她是这么的平静,如此的落落大方、温文尔雅。还说是我的好朋友,真希望我们两个不仅仅是好朋友。”我心里暗想。
“哎哎哎!小赤佬!叫你那么多次没听见啊!”
我想着想着就出了神,直到老夏在后面把我推醒。
“你刚刚说的那些医院里鬼点子的故事就是这个乖小囡出的主意?”xiumb.com
我连忙点了几下头。
“老陈你看像吗?”
老夏又莫名其妙地转头问我爸。
我透过后视镜看到我爸爸饶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像什么呢?你们在说什么呀?”我好奇地问他们。
“多管闲事,你给我好好开车!”
老夏说完便在后面用手指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然后接着说:“小丫头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我被老夏这一出有点搞蒙了,心想难道是因为可儿长得好看就去惦记可儿她妈妈了?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我妈妈叫张梦婕,夏伯伯您认识她吗?”
可儿依然礼貌地回答道。
车里一下子鸦雀无声,我透过后视镜看到老夏的嘴唇在微微颤抖。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缓缓地说道,“她,还好吗?”
只见可儿叹了口气回答道,“不是很好,前两天我爸爸打电话告诉我我妈妈她生病了,所以我才很早就买好了回新加坡的机票。”
“可言,油门踩到底!直接去机场!”
老夏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老夏这么紧张、这么惊慌。说明可儿的妈妈一定和老夏有着非常不一般的关系。
“老夏,你要不要先让可儿先打个电话给阿威详细了解一下?”
我爸拍了拍老夏的肩膀对他说。
“老陈啊!玉甲都裂了,肯定不是简单的事啊!”
我看到老夏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脸,边摇头边继续说,“都怪我没用啊!什么都算不出来了!”
听到老夏的声音仿佛都有一些哽咽了,所以这个时候我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猛踩油门往机场方向狂飙。
我边开车边想,平时一直看老夏吊儿郎当、咋咋呼呼的,原来也会因为喜欢的人而变得这么脆弱、这么惊慌失措。而且他还把龟壳裂开的事怪到我头上来,肯定是给自己算桃花算坏的。另外还有个很现实的问题,我们全部身处美国,根本没办法也没时间来办新加坡签证,那他到了新加坡之后怎么出海关呢?
还没等我开口问他,他就直接对可儿说,“可儿,你打电话给倪威。就说夏亦词带着陈商隐的儿子一起来了,让他到机场海关接我们。”
然后便转头对我爸说,“老陈你先回去,局里现在这么乱,你离开久了也不行。可言先跟着我,等那边事情办妥了我就带他回上海。”
“千万别冲动,有事打我电话。”
我爸严肃地拍了拍老夏的肩膀说道。
老夏这番话倒是让我很意外,我竟然可以去新加坡了,也不知道让老夏如此紧张的可儿妈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而且听老夏对可儿刚刚说话的口气,可儿的老爸就好像老夏和我爸的小弟一样,那我岂不是有机会了吗?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就把车开到了一百多迈,只用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便抵达了洛杉矶国际机场。把车还掉之后可儿就取消了自己原来的机票订单,因为沈堃也缠着非要一起去新加坡,所以可儿重新买了四张当天最快去新加坡的机票,我把自己的机票也取消之后帮我爸买了一张回上海的机票。
因为我爸的航班是下午,而我们到新加坡的航班是晚上十点半,所以我们就先把我爸送到了安检口。告别了我爸之后,我们四个人就随便在航站楼里面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然后点了四杯咖啡。
“夏伯伯,你和我爸是怎么认识可儿的父母的?而且听口气好像还很熟呀,怎么我小时候从来没听你们说起过。”
我的好奇心已经到达了极限,实在忍不住了便问老夏。
老夏回了一句“多管闲事”之后便起身去外面的吸烟区抽烟了,只留下我们三个坐在里面大眼瞪小眼。
“可儿,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无奈之下我只能问问可儿,希望她能知道一点。
可儿摇摇头道,“我也从来没听我爸妈说起过你爸爸和夏伯伯。”
“可儿,可言,我猜他们几个人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像我们三个一样发生了许多匪夷所思、惊心动魄的精彩故事。”
沈堃在一旁摸着下巴猜测道。
“好啦好啦,你们都别乱猜啦,到了新加坡不就都知道啦!”
可儿说完就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翻了起来。
我带着一肚子的疑惑伸了个懒腰然后身体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昨晚发生了那么多事,后来在车上也没怎么睡,于是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下。
我被沈堃叫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我们过了安检之后随便填了下肚子就去了登机口。老夏依然还是沉默无话,脸上尽显焦虑和疲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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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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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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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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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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