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天白喊出那人名字,为七侯之首的‘烈日侯’衣南裘,但大多数人并不相信。Χiυmъ.cοΜ
‘烈日侯’衣南裘失踪已久,而且曾经是名动天下的人物,什么时候成了神魔国度的魔主?而且还手段如此凶残,出场就击杀了一位葬邪山的太上护法。
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而衣胜雪更是紧紧地盯著面具人,不愿放过一丝一毫,想以此确定对方的身份。
他不愿相信,这个出手狠辣的面具魔头,传说中的神魔国度魔主,就是他衣家失踪已久的家主,衣家的百年骄傲,‘烈日侯’衣南裘。
谁知,对方看也没有看他一眼,目光中,只有一袭灰衣,站在他对面的‘荒天君’秦天白,淡淡开口道:“是啊,好久不见,荒天君。”
话声方落,他想起什么,双目中爆出一团精光,又再次淡淡开口道:“十年不见,别来无恙。天白兄居然晋级法丹,真是可喜可贺!”
“嗯!”
此话一出,在场很多人的心一瞬间凉了下来,再次大哗。
暗金面具人此语,显然是自承了身份,根本不曾反驳。
这就只有一个可能,他真的是‘烈日侯’衣南裘,曾经的七侯之首,与‘荒天君’秦天白齐名的一代天骄!
“大伯,真的是你?”
衣胜雪颤巍巍地道,脸色苍白如雪。
这一刻,他受到的打击之严重,不啻于生平仅见,心潮一时如同冰封,难以平静。
“是我。”
暗金面具人听到衣胜雪的声音,终于回过头来,那一双日月一般的眸子,静静地凝视了他一眼,随即似乎认出他,微笑著向他点了点头,随即,竟然伸手,当众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
当那儒雅中年人摘下脸上的暗金面具的那一刻,整个极邪魔殿,似乎陡然一亮,原来漆黑阴森的魔殿,都陡然变得光明了起来。
那是一副怎样的面容啊?
两络白发垂下,略显沧桑成熟,中间是一张五官英俊的脸,仿佛最顶级的工艺大师手工雕刻,增一分不能减一分失色,脸上随时带著淡笑。
他一双眼睛,静若寒潭明如日月,里面似乎藏著山水万里,世事千年,静静地站在那里,配上一身暗金衣袍,真是显得尊贵又古老,俊美且优雅。
不止是衣胜雪,大殿内所有人都看呆了。
就算站在门边的厉寒,尹青瞳,应雪情等人也不例外。
他们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世上有这样完美的男子。
忽然,厉寒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初被人称之为‘塞北莲花’,‘牧颜家一颗明月’的牧颜夜月看见他,会一见倾心,为其才情所折服;
为什么自己的师傅冷幻,在江左相遇,也曾倾心于他。
这实在是一个有著神魔般妖异魅力的男子,如果厉寒是女子,只怕也会动心,难以抑制。
他就像是所有人梦中才能出现的存在,一丝一毫,都不能改动变更,站在那里,就像一轮烈日站在那里,散发出的光芒,足以让人眼睛失明。
这就是‘烈日侯’,传闻中的七侯之首,已经失踪十年的存在。
当他再次出现,注定引起轰动天下的风潮。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这不可能,不可能……胜雪不相信,不信啊,你不是我的大伯,不是……假的,都是假的……”
突然间,人群中发出一声呐喊,衣胜雪掩面跑了出去,跌跌跄跄。
昔日那样一个傲若冰雪一样的人儿,今日却失去了往昔所有的风度,一身修为也似消失得无影无踪。平时就算悬崖森林,他也能视若平地。
但刚刚这一小段路,他只跑了十几步,竟然忍不住被一根枝树伴倒了一下,那雪白的袍子瞬间染得污黑。
但他如同不知,爬起身,又继续往前跑,手掌都被磨破,在青石板铺成的山道上染出鲜红的痕迹。
白点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终至不可见。
衣胜雪竟是不愿相信眼睛见到的事实,状若疯狂的直接狂奔而去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日后又能否从这滔天打击中恢复过来。
但所有人都知道,短时间内,他肯定是废了。
目睹如此惊人一幕,原本心中的骄傲,居然成了人人喊打的邪魔,衣胜雪心中的信念一时尽皆倒塌,原本剑客,世家公子的优雅,冷酷无情,尽皆消失不见。
这一刻,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
“唉!”
第一次,‘烈日侯’衣南裘眼中露出了一丝表情。
他微微叹息了一声,然后再次低下头,等他再抬起头,所有人发觉,不知何时,他再次把那幅暗金面具戴了上去。
“痴儿啊……不过衣家有你,也算后继有人了,至于衣某……”
他没有再说下去,目光反而又一分一分的锋利起来,再次恢复了他之前挥手杀人的风范,身上的气息变得冷漠,转头望向另一边站立的灰衣秦天白,淡淡开口道:
“十年不见,秦天白,今日,你要阻止衣某行事吗?”
见状,秦天白忽然也叹息了一声,道:“衣南裘,你这又是何必,又是何苦?”
“哼!”
谁知,‘烈日侯’衣南裘闻言,只是一声冷笑道:“天地浩浩,大地荡荡。你们这些井底之蛙又知道些什么?真龙大陆不过是一个大囚笼,凭我们本身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打破虚空,脱离此界。”
“想要逍遥自在,永生不死,就只有离开此界,脱离藩笼,出去追求更高的境界。而这,只有解封魔祖,由他带领,我们才有可能办到此事!”
“你们鼠目寸光,以为法丹就到了修行之极限,天天口中挂著所谓仁义道德,维护和平。却不知大道在我,天地不仁,牺牲一点凡人性命算什么。只要我们能突破禁锢,飞升天界,到时候,真龙大陆才能迎来所谓的‘中兴’,才是真正的天地仁义。”
“你!”
‘荒天君’秦天白闻言,眼中露出一丝深深的疲惫,没有再说下去,知道劝说也是无用。
理念不同,再说已是多余。
他静静地开口道:“拔剑吧……十年之前,我们一战,未分胜负。十年之后,我们再来一次君子之战,你若胜,秦天白转头就走;你若败,就收下这满手血腥,随我回伦音海阁认罪吧!”
“哈哈哈哈哈……”
闻言,衣南裘陡然仰天大笑起来,白发疯狂地向后飞扬。
他蓦然抬手,一股雄浑得可怕,直令飞沙走石,甚至整个大殿都隆隆震动的力量,出现在他的身外,环身一圈,如同一个金色光环。
他伸出手,指向对面的‘荒天君’秦天白,开口大笑道:“秦天白,衣某等这一天很久了。”
“十年之前,你我二人在乱云巅峰一战,最终各自成为君侯之首,但所有人一致认为,你胜衣某一筹。今日,衣某倒要看看,成就了法丹的你,是不是还有同样的风采?”
“如你所愿。不过此地太窄,施展不开,我们换个地方吧!”
‘荒天君’秦天白闻言,也不反驳,身形一转,竟然看也不看‘烈日侯’衣南裘,身形一纵,整个人已经如一只灰色大鹏鸟,竟然跃出了殿顶破洞,直接一个转身,朝著数十里之外的天神山巅赶去。
而‘烈日侯’衣南裘犹豫了一下,目光在大殿中站立的几人身上一掠而过,最终,再不犹豫,身形一纵,竟也随之追去。
两人的身影消失得越来越远,眨眼就变成两个小黑点,在远处的天神山中消失不见。
而两人走后,整个大殿中,却先是一片沉寂,随即彻底哗然。
ps:第一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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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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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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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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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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