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医生纷纷过来劝阻。
盛寒深没有从床上站起身来,就又跌了回去。躺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浑身酸软无力,再加上之前受的伤也没好,盛寒深现在连走路都是问题。
盛远山急忙上前几步,伸出手想要去搀扶盛寒深。手伸在半空中,盛寒深被医生扶到床上,他才收回了手。
“把我电话拿来,我要打电话。”
盛寒深起不了身,就对着一旁的医生吩咐着。
医生看向盛远山,请示了一下。
“去拿手机给大少爷。”
盛远山开口允许,医生才去拿了盛寒深的手机。
盛寒深打开手机就拨通了孟初夏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盛寒深拨过去,电话都没有接通,那边就传来了机械的女声。
盛寒深着急的又打了几次,依然是如此。盛寒深啪的放下手机,瞪着盛远山,“你是不是对初夏做了什么?”
盛远山一时没有开口,他早就想到了盛寒深醒来自然会这么质问他。只是没有想到盛寒深对于自己这个父亲眸子里面竟然都是仇恨。
“如今她对我构不成任何都威胁,我还不至于对她动手。”
盛远山最后还是服了软。
“我要回西郊别墅。”
盛寒深担心孟初夏,要回西郊别墅。盛寒深这几番挣扎之下,本来有些红润的脸色蜡黄惨白,有些吓人。
“你在这里可以安心养伤。”
盛远山关心的开口。
“不需要,受不起。”
盛寒深有些愣怔,对于盛远山此时突然都温情有些意外,更加难以接受。尤其是想到母亲的死,盛远山这么一说,盛寒深更是坚持要走。直接就从床上站了起来,再艰难也要离开,这么一副样子,好像是就算是要死也比待在盛远山这里要强。
“你一定要这么吗?我是你的父亲。咳咳咳……”
盛远山有些激动,到最后咳个不止。
“父亲?”
盛寒深站在那里,看着盛远山,眸子瞬间无比通红,接着笑了起来,笑的很是灿烂,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大的笑话,“父亲?你这个时候记起来你是我的父亲了。我母亲死的时候,你可有想到你是我的父亲,可有想到我们是一家人。这么多年,你可有尽过一天做为父亲的责任,”
盛寒深的语气满是斥责,埋怨,愤恨。
“我……”
盛远山一时语塞,这几天他无数次想过这样的场景,也无数次想过自己要以什么样的理由开口。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所有的理由都是那么的牵强。
他要怎么说?说他有苦衷,说他身不由己。说他无可奈何,说他逼不得已。好像这所有的一切听起来都是那么的可笑,的确,她自己现在都觉得自己当初太荒唐,太可笑。尽管是此时此刻他依然放不下她自己的野心,放不下他的欲望,放不下他心中对于权力的执着。琇書蛧
他看着盛寒深,这个曾经自己最爱的女人给自己生下的亲生骨肉,也是自己心里面一直最为在乎的儿子。
也许真的是年少气盛,血气方刚吧。医生都在追逐群里野心,欲望,可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呢?
“怎么?现在说不出话了。”
这是这么多年来,盛寒深第一次这么赤裸裸的质问盛远山,也是盛远山第一次服软。
盛远山握了握手中的拐杖,“我是你的父亲,我不会害你。”
“不会害我?那么请你告诉我,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是谁一次又一次拆散我,是谁一次又一次就为了如你的愿,不顾我爱的人,不问问我。怎么?如今你还觉得我是那个可以任你摆布的棋子。”
盛寒深知道以盛远山的手段,他不会不知道当年自己的母亲是被李子青那个女人活活给算计死的。还有十一年前,和五年前,盛远山所做的所有的一切。
盛远山没有想到十一年前的事情,盛寒深都依然如此的怨恨他。
只是盛远山习惯了高高在上,盛寒深如此的忤逆,他低头一次,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怎么可能还会再三再四。
“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儿子。不准他出这个门。”
盛远山瞬间就发了怒,冷冷的下了命令转身就离开了。
盛寒深没有办法,此时他的身体也还没有恢复。他拿起手机想要和阿根打电话,想到这几个医生还在。
盛寒深拿起一旁的一个茶杯,直接就发了怒,狠狠摔在了地上,“都给我滚!”
医生和下人纷纷退了下去。
推下去了之后,盛寒深才给阿根打去了电话。以防万一,盛寒深都没有说话,打通电话之后,盛寒深都是发的信息。
发完了之后,盛寒深将所有的信息都删除了,才将手机放在了枕头下面。
阿根即刻就去查盛寒深的位置,之前阿根知道盛远山来了,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这几天也是他疏忽了,他只想着老爷子来了,总裁的计划刻不容缓,所以加紧回了基地去训练。
没有想到事情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什么?出事了?”
而此时邢盛才收到了消息,他去找孟初夏,发现孟初夏不在,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命人去查才知道孟初夏出事情了。但是却丝毫都没有头绪,邢盛发了疯一样即刻就命人去查,这是他到蓝城之后第一次这么被动。
自然了,这一次,双方联手,自然是很难查出来。
孟初夏和乐乐被几十个人看着,无法逃脱。威戈的定位也断了,怎么查都查不到位置,他对蓝城也是不熟系。再加上有人刻意阻挠,自然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孟初夏和乐乐的位置。
“夫人,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将所有的信息都给阻拦了。”
在这栋危房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黑色的面包车驾驶位上的人一边打电话,一边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房子里面的情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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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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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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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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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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