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夏的心瞬间慌到了极点,想到自己刚刚做的那两个梦,心猛地跳漏了一拍。嘴里面下意识地不停地喊着。
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收拾的干净整洁,丝毫都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孟初夏此时此刻的心里面忽然疼的有些承受不住,眼前的一切让她突然感觉到,好像是有人刻意的要把盛寒深从她的世界里面抹去一样。
孟初夏立即转身准备去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询问。刚转过身就看到一个护士走过去。
孟初夏一边喊,一边踉跄的跟上那个护士,“护士小姐,请问这重症监护室的病人去哪里了?”
“病人?什么病人?你说什么时候的病人?”
护士听到孟初夏的话,很是惊讶。
“就是这两天一直在重症监护室的病人啊,就是……之前受了伤后来又受过伤的病人……”
孟初夏着急的开口解释,但是越急越乱,怎么也解释不清楚。
护士终于恍然大悟,“哦,你是想问盛总是吧。”
盛寒深的名字在蓝城还是人尽皆知的,毕竟是公众人物,再加上盛家的势力又是那么的大。护士自然是认得的。
“对,他人去哪里了?”
孟初夏紧张的心猛地跳到了嗓子眼儿。
“哦,他今天早上就已经出院了。”
护士理所当然的开口,语气再平常不过。说完转身就忙自己的去了。
“出院了?”
孟初夏想着护士的话,觉得很是不可能。之前的时候盛寒深就已经受了重伤,再加上昨天再一次受伤,应该没有这么快就出院的。
“护士……”
孟初夏回过神来,抬头就准备再去叫护士,但是早已没有了护士的身影。
“寒深!”
孟初夏想到自己做的梦,依旧满心的担心,一步一步虚弱地向医生办公室走去。wWW.ΧìǔΜЬ.CǒΜ
“孟小姐?你怎么不在自己病房里面休息?”
办公室里面,医生正在给病人看病,看到孟初夏过来,很是惊讶。
“医生,寒深出院了吗?今天早上什么时候他的身体好了吗?恢复了吗?醒了吗?怎么可以出院呢?”
孟初夏一大串的问题像是炸弹一样连番轰炸。
“孟小姐,你不用担心,也不用紧张,盛总的恢复情况还是很好的,只不过蓝城的就医条件毕竟有限。盛老先生准备带着盛总去首都医治,所以就办理了出院手续。您不用……”
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孟初夏便再也听不进去了。下意识的转身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
脑海里面只是清晰地剩下那么一个事实,盛寒深被盛远山带去了首都。
但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
孟初夏,脑海里面闪过刚刚自己做的梦。心里面更是慌乱到了极点,大步踉跄着走回了自己的病房。
“夏夏,你去哪里啦?我刚准备要去找你。我给你买回来吃的了,都是你最爱吃的,你看看……”
许长青刚刚买回来吃的,见孟初夏不在病房里面就着急的准备出去找,看到孟初夏回来,许长青立即拿着自己买的吃的,给孟初夏。
“长青,寒深走了……”
但是许长青话都没有说完,就被孟初夏打断了。
孟初夏颤抖的抓着许长青的胳膊,泪蓦地就涌了出来,接着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泛滥不止。
“走了?去哪里了?”
许长青看到孟初夏为了盛寒深这般伤心的样子,自然很是难受,但是再怎么难受,依然强撑着安慰。
“回首都了,盛远山将他带回首都了。”
孟初夏下意识的开口。
“……夏夏,你不用担心,盛远山毕竟是盛寒深的父亲,他带盛寒深回首都也不过是为了给盛寒深最好的治疗。”
许长青听到是回首都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忽然有些失落。然后强颜欢笑,安慰着孟初夏。
许长青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的确是自私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希望盛寒深是出事了,再也回不来了。
他甚至想到,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男人的存在,那么会不会眼前的女人。就是他的,就是彻彻底底,彻头彻尾的完完全全的属于他的。
孟初夏眼中不断地涌出来的一股又一股的滚烫滴落在许长青的手上,他在发觉自己是有多么的自私。
一直以来,他不是都是觉得只要眼前的女人幸福了,那么他就会幸福吗?
爱情从来都不是自私的占有。而是更无私的成全。
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如果你硬生生的残忍的摘了她,而她失去了养分,怎么可能鲜艳的盛开?就像是一只蝴蝶自由自在的飞翔。如果你非要把它抓到网中圈养,那么它怎么会幸福和快乐。或许过不了几天就会死掉。
“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此时的孟初夏像是一个孩子一样,问着许长青。
许长青心已经疼到了极致,他此时此刻觉得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泪流满面,真的好残忍。
但是他还是要强自欢笑,“真的?相信我,你现在只需要好好的休息,好好的睡觉,好好的养病,等到你身体恢复了。盛寒深就回来了。”
“那如果他不回来呢?”
许长青刚刚说完,孟初夏又反问了一句。
这一秒,许长青终于再也说不出话了。这五年来,孟初夏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这么在乎盛寒深的样子。时至此刻这个样子,许长青心如刀绞,他感觉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酷刑,他的心随时随刻都在接受着凌迟。
许长青不再说话,孟初夏再也忍不住,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疯了一般的跑出了医院。
一跑到马路上立刻就喊了一个出租车,报了地址就立刻让出租车司机开车。
一路上,孟初夏像是催命一半催着出租车司机,
半个小时后终于抵达西郊别墅。
车到了之后,孟初夏慌忙就下了车。
师父在车里面喊着,“哎,小姐,你还没给钱。”
孟初夏立即就掏钱一摸才发现自己穿的是病服。没有钱,想要用手机转账才发现连手机都不在自己这里。
孟初夏只好将自己手上的手表摘下来给了师父。急匆匆的向西郊别墅的大门走去,一边走一边焦急的喊着,“王妈!王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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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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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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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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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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