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是吗?”
孟初夏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被抓痛了的手。眼眶里面即将要流出的泪水被她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其实只有孟初夏的心里面知道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盛寒深来一局解释。希望这个男人告诉她事实不是这个样子。
而当她问出口这一句话,孟初夏才知道,在这场爱情里,自己是多么的愚蠢。都到了这个地步,她竟然还抱着一丝的希望,视频上明明很清楚,明明是自己亲眼所见,自己还到底在期待着些什么呢?孟初夏你真的是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女人,你醒醒吧。
“初夏,你听我解释,我的确是和华森达成了协议。但是我是为了你,我……”
这样的孟初夏,让盛寒深心疼到了骨子里面。他的确是和华森达成了交易。但是他只是不想让孟初夏离开自己而已。
“为了我?是!为了我……”
盛寒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孟初夏打断了,盛寒深的那一句“为了你”像是一根导火线一样,瞬间引爆了这六年来所有的一切。
孟初夏说到最后,几乎泣不成声。她平静了好长时间才将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下来。孟初夏长舒了一口气,“寒深……”m.χIùmЬ.CǒM
“初夏……”
孟初夏开口一句寒深,好像又给了盛寒深希望一样,盛寒深知道这一次是她做错了,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种感觉好像是对待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孟初夏看到盛寒深这般的小心翼翼,心中更是难受,但是难受归难受,现实归现实。
“寒深,我知道,五年前你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是为了我,我也知道母亲的车祸不是你指使的。也许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你所说的那个样子,你和林馨然结婚,你的离开都是为了我。但是你知道的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欺骗。你自顾自的做了这么多,可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需要不需要。寒深,我们之间可能真的是有缘无分吧。冥冥之中,也许是命运弄人,我累了,真的累了。放过我好吗?”
孟初夏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几乎五年后重逢一直到现在盛寒深从来都没有见过孟初夏这个样子。
盛寒深良久都没有说话,似乎是在心里面坐着一个难做的决定。
孟初夏见盛寒深不开口,转身准备离开。但是就在孟初夏走到主卧的门口,手搭上主卧扶手的要开门的那一刻,盛寒深忽然一把冲了过去。
直接开门冲出去,然后快速的关上了门,在门外将主卧锁了起来。
“盛寒深!你要做什么?!”
孟初夏没有想到盛寒深会突然这么做,猝不及防,没有任何的防备。只好在门里面大声的喊着。
“初夏,你是我的女人!”
而盛寒深只在主卧门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盛寒深,盛寒深!你放我出去!”
孟初夏听到盛寒深远去的脚步声,一遍一遍的用力的摇晃着门,在门里面喊着。
听到孟初夏着急的声音,还有门的响声,盛寒深走到楼梯半中间的时候,他又回过头看向主卧。
但也仅仅是看了一眼然后就继续沿着楼梯走了下去。
因为他心里面总是能感觉到,如果这一次真的放孟初夏离开了,那么这个女人也许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而这五年,他真真切切确确实实的感受着失去孟初夏的痛苦。每一个夜阑人静的时候,每一次孤独无助的时候,每一次他一个人呆的时候,那种蚀骨的想念和折磨,甚至于只要他不忙工作,闲下来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生不如死的煎熬。他这一辈子真的都不想再有第二次。
盛寒深不再有任何的犹豫,转身离开。
孟初夏一遍一遍的喊着,用力的摇晃着门。知道最后喊累了,她才转身坐到了主卧的床上。
孟初夏丝毫没有想要逃走的意思,因为她知道那是愚蠢的决定,她也清楚西郊别墅的安保措施有多么的好。几乎是全方位三百六十毒毫无死角的,所以她不能强硬的离开。只能暂时留在这里,想其他的办法。
只是如果今天晚上自己不回去,那么乐乐一定会担心的。孟初夏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幸好手机还在,孟初夏看了一眼手机,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本想着给乐乐打一个电话,但是时间太晚了,想着明天再给乐乐说吧。
孟初夏看了看这熟悉的主卧,从自己五年前离开,到现在。心里面更是压抑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下意识的站起来走向了衣柜。
手放在衣柜的扶手上要开柜子,才觉得自己很可笑,这衣柜里面早就是林馨然发衣服了吧。
但是即便心里面这么想,孟初夏还是打开了柜子。
只是孟初夏怎么也没有想到柜子里面的衣服,竟然还是自己的。琳琅满目都是自己的,这些衣服她再熟悉不过,但是之前自己的衣服不是在客房吗?怎么现在?
她五年前是没有将衣服拿走,但是也都搬去了客房里面。想到只有盛寒深允许了,她的衣服才会重新回到主卧。
孟初夏的眼眶又再一次湿润了,但是此时心里面越是触动,就越是压抑。
这样的触动如果是放在六年前,那么她必定是幸福的,甜蜜的。但是放在此刻,有的只是痛苦和难受,即将要斩断所有的关系,看到这些只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孟初夏换上了睡衣之后,关了灯。然后走到窗边,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夜晚漆黑,西郊别墅的灯亮着,没有一个人。但是孟初夏知道,之所以没有人,是因为这些监控没有死角。
孟初夏转身走到洗手间,想到之前的那一个死角。走过去看了看,果然在楼下有人,并且这个死角处还装了一个三百六十毒度无死角的摄像头。
孟初夏转身又回了房间,上了床,准备睡觉。现在她只有保持好体力,才能想办法逃走。
但是孟初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想到了威戈。
如果威戈来的话,他们两个人离应外合,一定可以逃出去的。孟初夏拿出手机就准备给威戈打电话,但是在通讯录里面找到威戈的名字却又犹豫了。
其实她可以看的出来,威戈的身份一定不简单。而盛寒深的实力,从来也都不容小觑。自己和威戈也纯粹就是金钱上的雇佣关系,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又怎么能让人家牵扯进来。
最终,孟初夏还是锁了手机,上床睡觉。还好明天是周六周日,不用去上班,她至少还有两天的时间可以想办法。虽然她在今天看完邢盛给的那个监控视频之后早就已经决定了要辞职离开华宇集团。但是总归把手里面所有的工作都处理好,交接好了再走。
“拿到了!保证是限制级大片!”
盛家大宅附近的公寓里面,一个男子拿着手里面的优盘,眸子冷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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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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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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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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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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