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回头,哪里还有司琴的影子啊。
早知道刚才就不那么急着给他们腾单独相处的空间了,就这么一小段路程而已,又耽误不了他们多少时间。
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只好硬着头皮,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直接往里走了。
周苏琴牵着儿子的手,一脸优雅的样子。
跟之前比起来,现在的她多了一份母性的温柔。
确实,孩子先不说还不是凉千城的,即使她以前再坏,再恶毒,这个孩子的的确确是周苏琴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这并不影响她的母性光环。
“小风,你去保安室那边等一下妈咪好不好?”
周苏琴蹲下来,柔声得跟她儿子说道,脸上满满的都是宠溺,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都要好看。
江时染也不打扰她们母子两个人,而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着周苏琴来找她。
既然她回来了,迟早都会遇到的,而且她们都知道她回来了,就算现在周苏琴不来找她,她有一天也要去找周苏琴的。
关于那个孩子的事,她很想跟她谈一下。
小风斜着脑袋,看了周苏琴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站在她们旁边的江时染,然后用不太清晰的话说道,“好的,妈咪你一定要快点过来哦。”
“好的,妈咪很快就会过来的。”
周苏琴摸了摸小风的头,然后笑着看着她往保安室那边走去。
亲眼看着孩子走进保安室,被那里的保安接管了,她才放心地朝着江时染这边走过来。
江时染也不急着走过去,反正她都会走过来的,站在原地等她不是更好。
“江时染,你是回来找千城的?”
周苏琴也不废话,直接上来就问重点,对于她来说,现在只有两件事是最重要的,一个是她的儿子小风,还有一个就是,她凉太太的位置。
凉老爷子说了,凉太太是她的,没有人可以抢走。
母凭子贵,而且小风是凉老爷子承认的孩子,即使凉千城不想承认也没有用,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孩子是凉千城的。
“周苏琴,我劝你趁早收手吧,否则的话,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对你我都不好。”
江时染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即使她真的证实了,孩子是凉千城的父亲的,证明了孩子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最终受到伤害的只会是周苏琴和那个孩子。
她不喜欢周苏琴,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自从有了江小萌之后,她就会更加注重这些,上一辈的恩怨,不该传到下一辈。
“江时染,你害怕了吗?我告诉你,凉太太只能是我,凉千城的儿子也只能是小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带了一个野种回来,那个孩子,谁敢保证,是司琴的还是凉千城。”
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周苏琴很鄙夷地看着江时染。
至少,她只有过凉千城一个男人,可江时染,有过离小季,司琴。
江时染的手已经抬到半空中了,但是最后她听到保安室那个爽朗的笑声之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把手放了下来。
猛地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平复一点。
“周苏琴,我告诉你,你怎么说我都没有关系,如果你敢说我儿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今天当着你儿子的面,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请你以后把嘴巴放干净点,下次我就不会因为你儿子而手软了。”
周苏琴突然笑了,笑得特别大声,“江时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四年在意大利都是跟谁在一起,如果不是司琴的种,他每天那么高调的把孩子带出来,到处炫耀那是他干儿子,我看他是怕你不想被人知道,所以不许让他说出事情的真相吧。江时染,你永远都是那么贱,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以前有钟离洛,后来有离小季,现在又有一个司琴。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去勾引男人的,为什么这些男人都围着你团团转,还把司琴驯服地听你的不肯承认孩子是他的种,你倒是教教我啊,怎么能让男人听话。”
“啪”地一声,江时染的巴掌最终还是落在了周苏琴的脸上。
她不想当着她儿子的面给她巴掌,但是她说的话实在是让她太气氛了。
她可以随便侮辱她,但是绝对不能说江小萌不是凉千城的孩子。
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拥有过的男人就是凉千城,这辈子,不管是心灵还是身体,她都是不可能背叛他的。ωωω.χΙυΜЬ.Cǒm
所以,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说江小萌是一个没有人敢承认的野种。
下一秒,另一个巴掌落在江时染的脸上。
凉老爷子拄着龙拐,被凉父搀扶着站在周苏琴的身后,看起来身体没有四年前那么健朗了,“一个不要脸的孤女,也敢碰我凉家的太太。”
江时染捂着脸,抬起头,看着凉老爷子和他身边的凉父,嘴角微微勾起,冷笑道,“凉老爷子,我敬重您是千城的爷爷,所以今天我不会做出任何忤逆您的事,过了今天,如果您再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为老不尊,就不要怪我顶撞您了。”
用敬语,是江时染对一位长者的尊敬,但是,随意侮辱她的人,不管是谁,她都不愿意忍气吞声,她已经不是四年前的那个刚刚出狱孤立无援的江时染了,在面对别人对她的羞辱的时候,她会反抗的。
“小婊子,嘴还挺硬的,别以为你迷惑得了千城就可以有恃无恐了,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凉家的一天,我都不会让你进我凉家的门。”
凉父松开凉老爷子,让周苏琴扶着他。
然后他快步走到江时染的面前,扬起手就要落下巴掌。
在他的巴掌要碰到江时染的脸之前,她从头上拿起一根簪子,把尖锐的那头对着凉父的掌心。
簪子的头刺破了凉父的手,血顺着他的掌心,流到了她的簪子上面。
“我说了,我尊敬你们是长辈,所以才不还手的,如果你们一再欺负我一个女人,那么我也会不客气的。”
拿着簪子,江时染看着上面的血,一直流到了她的手上。
幸好她出门之间,觉得头发披着太热,随意从她以前的梳妆台那里拿了一根簪子把头发盘起。
嘴角微微勾起,这下子,她就有办法让那个医生帮凉父跟小风做亲子鉴定了。
如果真的证实了孩子是他的,那么不只是周苏琴的名声毁了,凉父的名声也彻底毁了。
“小贱人,居然玩阴的。”
凉父把手收回去,然后用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抓着江时染散落的头发,往旁边拖过去。
一把把她推倒在水泥地上,然后蹲下来,掐着她的脖子,把她的脸都掐的通红,那力道,几乎要把她掐断气。
江时染倒在地上,另外一只手紧紧抓着簪子不肯松手,脸上倔强地看着凉父,好像一点都不怕死一样。
眼看着江时染只有出的气,快要没有进的气了,这时候,凉父被人一把拉开了。
一个踉跄,凉父差点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上。
凉千城的脸如蒙寒霜,扫了他们一眼,然后蹲到江时染的旁边,轻轻地抱起她,一步一步重重地走到凉父和凉老爷子面前,冰冷的声音像从是地狱传来的一样,“我的女人,没有人可以动,否则的话,我不会让他好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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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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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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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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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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