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你觉得好吃?”
阿慧狐疑地看着江时染,接住她丢过来的果子。
这种野山李是最酸的,就算熟了还是一股酸味,连鸟都不愿意吃,更别说人了。
这种酸苦的味道,即使是农村人都不喜欢,更别说江时染这种在城市里面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了。
“嗯嗯,真的很好吃。”吃完怀里的果子,江时染又摘了一些,“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我再摘一些,一会路上吃。”
阿慧跟威斯互望了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小心点,你要是想吃,等你跟凉少爷结婚了,我天天摘去给你吃,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免得一会他们人追上来了。”
阿慧催促江时染,但是又怕她从树上摔下来。
“好,我马上就好。”
江时染摸了摸肚子,虽然还是扁扁的,并不饱肚子,但是她还是很满足的。
把果子小心翼翼地卷在肚子前面,然后攀着树干,一点一点慢慢地往下探。
“我好了,我们走吧。”
江时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走到阿慧的旁边,笑了笑。
“染染,一会有人会来接我们,我问你,除了你想吃这个果子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不舒服的,比如说,吃不下东西,或者早上爬起来想反胃?”
阿慧试探性地问了一下江时染,她记得,威斯跟她说过,江时染除了柠檬汁之外,其他的酸的一概不碰的。
他让她照顾她,特意吩咐过她的饮食。
“没有啊,怎么了?我中毒了?”
江时染惊讶地看着手里的果子,不是吧,看起来也不是很漂亮的果子啊,青涩的。
都说长得越好看越有毒,这果子这么丑,应该没有毒吧。
“不是,我是怕你的烧还没有退,昨天晚上又跑了一个晚上,怕你身体吃不消。”
阿慧随意找了个借口把江时染打发了,她也不确定江时染这种情况是不是怀孕,也可能她真的是饿过头了。
这个要等她事后帮她把脉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喜脉。
“这样啊,我烧已经退了,没有觉得不舒服,对了,现在我们要往那边走?”
江时染满不在意地继续吃着怀里的果子,只要果子没毒就好了,她还是蛮喜欢这个果子的。
“跟我走。”
威斯在前面开路,少爷已经跟人约好了,有来这里接江小姐的。
因为害怕凉老爷子会找到江小姐,所以他不能让他们继续跟她在一起,目标太大。
江时染也不说话,果子也不吃了,夹在两个人的中间,往前走。
他们走到一个山泉的旁边,走了这么久,他们打算喝点水,休息一下。
阿慧捂着肚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威斯则去帮她打水。
江时染看到水,两眼都开始发光了。
她早就渴了,刚才的茅草屋里面,根本就没有可以喝的水。
如果不是那些果子,她估计自己根本就熬不到现在。
趴到山泉的石头边上,把整个脸都埋进水里。
她还可以看见山泉里面有小鱼在游动,特别欢快。
喝饱了,双手撑在石头边上,呈瘫倒的姿势。
很满足地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下。
不等她张开眼睛,突然一只手出现在她的面前,抓起她就跑。
威斯和阿慧都来不及反应,等他们追上去的时候,江时染已经消失不见了。
顺着痕迹,他们一路追过去,不管他们用多块的速度,都看不到那个抓江时染的人。
江时染张开眼睛,想要呼救,就被捂住了嘴巴。
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她才放下心来。
“你怎么来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江时染关切地问道,她离开意大利的时候,司琴还是完好无整的。
她离开之后,听说他中枪了,而且还被凉千城给抽了一顿,不知是死是活。
他们是自愿的,可是在江时染看来,都是她害了他们。
听到司琴出事的消息,江时染一直都很担心,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才终于放下心来。
“我命大,死不了,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我这样的变态坏人,怎么着也比你活得久是不是?”
司琴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像之前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不是他一样。
满脸不在乎的样子,他只是不想让江时染担心他而已。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去帮凉千城挡那一枪。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很伟大的人,但是他不想看到江时染伤心,仅此而已。
“对对对,你这样的祸害,就算世界末日了,你都死不掉。”琇書網
江时染笑着跟着司琴一起走,他是不会害她的。
很快,他们就走出了森林。
路边有一辆很旧的货车,上面还拉着一些土豆,像是才从地里挖出来的一样。
司琴熟练地从车厢里面拿出一套很土很旧的衣服丢给江时染,“换上。”
没有想太多,江时染拿着衣服,就上了车,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
虽然看起来像个村姑,至少比她身上的那身衣服要干净一点。
司琴从一开始就穿着农夫的衣服,还带着一个破旧的草帽,头发乱蓬蓬的,衣服上面全身泥巴和汗水。
坐到驾驶座上,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江时染,拿出一条洗的有些发白的头巾,帮她绑上,然后又拿了一个土豆,从上面抹了一把泥巴,擦在江时染的脸上。
“嗯,这才像我的老婆,我要开车了,你坐好。”
“你上哪里弄来这辆车的?”
江时染看了一眼车里的土豆,还有衣服和东西,不久前,这辆车应该还是另外两个人的,车还热着,一看就是刚熄火不久。
“这都被你发现了,真是伤心,我刚才在路上拦了两个村民,给了她们五万块,然后他们就把车和土豆,还有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给我了。”
司琴很认真地看着这辆破货车,不只是摇摇晃晃的,还有一股很大的油味,噪音很大不说,还开不快。
要不是为了江时染,他怎么可能会开这种破车。
长这么大,他就没有做过这种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江时染很奇怪,昨天晚上跑了一晚上,而且她们的路线,还是威斯临时决定的,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知道她的位置。
“你以为我那个项链送给你玩的啊,我当然要做手脚的了,那个信号,我设置好密码了,只有我可以打开。”
司琴看着江时染脖子上的项链,当初他交给她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一天用这个来定位江时染的位置。
不过,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提前做了两手准备。
“现在我们去哪里?”
“你只要乖乖地坐在这里好好休息就可以了,我会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去的,这个袋子里面,有你爱吃的点心。”
司琴拿出一个大袋子,里面满满的都是江时染爱吃的东西,从零食到点心,从小吃到瓜果。
他记得所有她的喜好,记得她所有爱吃的东西,可她却不记得他了。
“司琴,你什么时候跟丽娜结婚?”
江时染记得,司琴跟秦丽娜已经选好日子了,上次秦海本来要跟她说的,但是被凉千城打断了。
她不记得司琴了,但是她真的希望司琴可以得到幸福,她想亲自祝福他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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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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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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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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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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