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言语,众人吓得停住了脚步,但却不敢回来。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站在原地瑟瑟打抖,小声的议论着些什么。
这时。
只见那双嗜血的双眼缓缓朝黑烟飘去,最后窜入人形黑烟深不见底的眼眶中。
而原本只有人形大小的黑烟,瞬间肿胀如大象般个头。
那双血红的双眼,正居高临下的紧盯着我,目光中好似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真是奇怪,这玩意不应该一团阴火吗?”
我仰起头直视着它,自言自语的嘟囔道。
此刻,已经能感觉到周围有股强劲的阴气在压缩空气,朝我逼了过来。
隐约间,我隐约从那双血红双眼中看到了一副场景。
一个透着阴气的洞内,一队整齐的灵魂被拷着脚链,被两侧的阴差看压着。
男男女·女的灵魂披头散发,每走上一步,都会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特么是地府吗?
可……他们这是在干嘛呢?
我充满了疑惑,因为队伍太长,画面有限,只能见到他们被阴差押解着缓慢往前移动。m.χIùmЬ.CǒM
“啊!”
一声声凄惨的叫喊声。
突然,画面一转,只见一口硕大的油锅内热油翻滚,一个灵魂痛苦得在里边叫喊挣扎着。
锅边,两个阴差押着另一个灵魂,正等待着将其推下。
而那个灵魂,在见到锅中的一幕,浑身都在颤抖。
甚至,我都能感觉到翻腾着的油锅冒出的阵阵热浪。
等等!
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总觉得那个被阴差押解着的面孔有些熟悉。
“这特么不就是我吗?!”
等我看清楚那个灵魂的脸后,心里吃了一惊。
紧接着,便有一个声音在我耳畔响起:“行了,别那么猴急,下一个就到你了。”
“喂喂喂,别开这种玩笑,你们特么搞错了,老子还有几十年的活头。”
我边说便挣扎着,心里有一万多头草泥马在奔腾。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我在跟那双血红双眼对视的时候,不知不觉被那怨念勾了魂。
这要是真被推下了油锅,那可就真的回不来了!
“臭小子,别盯着它看,小心被勾了魂。”
耳边,传来五叔清晰的提醒声。
但当我想要喊他把我唤醒时,却发现自己竟根本发不出声来。
而五叔似乎也并没有发现我的异常,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完了完了,这下特么完犊子了!”
眼看着那油锅中被捞起,炸得已经快要酥脆的灵魂,心里是越来越紧张。
“行了,到你了。”
一个阴差说了声后,就要将我往里推。
关键时刻,我想起了小时候爷爷曾跟我讲的一个事。
说是有天他去跟别人的阴宅破相风水时,曾遇上了鬼撞南墙,魂被阴差勾了去,差点被下了油锅。
后来,他念了玄悲咒,破了阴瘴,才捡回了一条命。
对!
玄悲咒!
我赶紧在心里默念了起来。
啪!
一声重物砸进水中发出的声音。
我猛然一睁眼,鼓瞪着两个眼珠子喘着粗气,发现五叔正手持桃木剑,剑尖沾着一张符正比划着什么。
而棺木之上的半空中,在手电灯光的照射下,那个人形黑烟正释放着珍珍黑气,向四周扩散开来。
“我这是回来了吗?”
下意识用手揪了下自己的胳膊,感到疼痛后,我这才确定自己捡回了命。
细细一想,刚才的一切都是因为被那怨念控制了心魔,以至于造成了幻觉。
不过,要是刚刚那一刻灵魂真被推下了油锅,只怕这个地方还真成了最后的归宿了。
“别傻愣着,快来帮忙!”
五叔厉喝了一声。
“哎,来了!”
应过了声,我从口袋中掏出两张符,从手上的伤口挤出鲜血沾上后,几个疾步走了上去。
旋即,将符递给了五叔,道:“用这个!”
五叔扭头看了我一眼,当他看到符上的血色,以及我受伤的伤口时,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
而后他一把将符接了过去,桃木剑在空中划了两下,一剑将我给他的府穿在了剑上。
“天地君侧,容器乃大,混沌之界,初开阴阳,阳极为乐,阴极为灵,阴柔并济,除鬼惩戒!”
他一边挥舞着手中桃木剑,一边念叨着。
而我也没有闲着,将鲜血按压在眉心后,紧跟着阔步朝那怨灵而去。
“兔崽子,你不是它的对手,别去!”
五叔吓得不轻。
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棺木之上的压棺鬼石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震得‘砰砰’作响。
见此,我伸出有伤口那根手指,在罗盘上方画了个符咒模样,将血压在罗盘表面。
而后一个跨步纵身而起,从竖穴土坑侧边跳过,站立于正北位置。
转过身来的一刹那,举着罗盘手指向前一挑。
“破!”
声音落下之际,一道明晃晃的光束朝怨灵而去。
当然,这种光束只有我们这种动风水的阴阳师才能够得以看见。
刹那之间,怨灵剧烈抖动之后,炸裂消散。
而压棺鬼石则从棺木上滑落了下去。
这一幕,把在场的人都看得惊住了。
现场异常的寂静,一切都结束了。
过了还一会儿,他们才回过了神,急急忙忙跑过来查看情况。
“兔崽子,你没事吧?”
五叔急忙将桃木剑收起,快步跑过来查看着我的状况。
一边看,一边还嘀咕道:“你这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让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哎呀,别紧张,我啥事没有。”
我咧嘴嘿嘿一笑,将有伤口的手指在嘴里唆了一嘴。
其实这个事情还得感谢他,要不是他在一旁牵制着那怨灵,我一个人还真搞不定。
另一方面,如若不是爷爷教我的玄悲咒,只怕这时……
“小兄弟,你真是太厉害了!”
国字脸对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上来就是一顿夸。
而旁边那些人也是点头认同。
刚才他们只是看到我在那儿端着罗盘跳来跳去,然后黑烟就消散了,但他们却已经对我另眼相看。
国字脸在看了看旁边,他们从娘家请来的两个黄昏子后,转眼又看向了我。
“小兄弟,虽然我不懂你们这个,但我看得出来你跟林五爷一样,是得了你们林家的真传的。”
“我家挪风水这个事情,你看你跟林五爷能不能帮帮忙?”
说完,就掏出十几张‘红耗子’硬塞到了我手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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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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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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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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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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