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老奶奶,您休息,我们是铁蛋的朋友,不在意那么多的。”李彪看不出铁蛋奶奶的病情,假借着过去搀扶趁机给老太太把脉。
‘脉象很乱,能活到现在已经很是几分运气了,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的样子。’一切闷在心里,李彪寻思着待会找个机会单独给铁蛋说。
“在我死之前,还能看见铁蛋交到你们这几个朋友,也就放心了。铁蛋老实,很容易受别人骗。”铁蛋奶奶勉强说完这几句话,又开始咳嗽起来。
铁蛋急忙上去轻轻拍打老太太的背。
就这功夫,莉莉安和叶烟已经收拾好了这间屋子,院子里放着平日里铁蛋出去卖饼的家伙什,屋子里被莉莉安两人收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守着铁蛋奶奶睡着,李彪示意铁蛋跟着他到外面去,想跟来的叶龙被李彪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叶龙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乖乖的回到了之前的房间。
“铁蛋,你奶奶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我要实话告诉你,她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你得做好思想准备。”站在外面的院子里,听到李彪的话,铁蛋如遭雷击,站在那里楞楞的,有些不知所措。
李彪知道这些话对铁蛋的打击有些大,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也是很正常的。
“李医生,真的没什么办法了吗?”铁蛋还想改变些什么,试探着问到。m.xiumb.com
可惜李彪也无能为力,拍了拍铁蛋的肩膀,说:“多陪陪你奶奶吧,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这是我的电话。”
“谢谢你,俺就叫你李大哥吧,咱们先进去,别让俺奶奶看出什么来了。”铁蛋擦了擦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泪水,朝着李彪笑了笑,然后说道。
“铁蛋,你朋友来了怎么不去买点儿东西,咱家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教你的?”铁蛋刚刚走进房间,就听见奶奶这么说,一拍头才想起自己忘了些什么。
“李大哥,你们等着,俺去去就回。”铁蛋的身影融入夜色中,消失在不远处,也不知道去哪儿买东西了。
……
“李兄弟,你们是怎么认识我家铁蛋的?”等铁蛋走远了,铁蛋奶奶问起了李彪等人的来历,于是李彪又把如何在海边看见铁蛋卖烧饼,相识的过程重复了一次,不过隐瞒了铁蛋被城管的人赶走的事情。
“我们家铁蛋过的都是苦生活,”听见李彪说铁蛋出去卖烧饼,铁蛋奶奶叹了一口气。
“本来咱们家以前家境还不错的,也是滨海人,后来为了躲避战乱,铁蛋他爷爷就带着一家人逃难到了西洲这边,再殷实的家境底子也被消耗光了,再加上西洲这边哪会儿针对外来人,在这边生活过的很辛苦。铁蛋爷爷勉强在这边扎根,生存了下来。到了铁蛋妈有了铁蛋,一家人的生活更加艰苦,勉强把铁蛋带大,老婆子就病倒了。铁蛋妈为了生活,出去给人做保姆,谁知西洲人看上了铁蛋妈妈,铁蛋妈宁死不从,就这样铁蛋妈妈也走了。铁蛋他爸想报仇,单枪匹马杀过去,再也没有回来过。一家人就剩我跟铁蛋相依为命,好在邻居们看我们不容易,都来帮衬着,生活勉强能过。只是可怜的铁蛋哟,就没过过好日子。”
铁蛋奶奶想起过去那些事,一边说话一边掉眼泪。
莉莉安和叶烟连忙过去照顾老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得跟着红了眼眶。
叶龙听见这些话,也是不发声,好像引起了他的共鸣,一段斑驳的记忆。
“奶奶,俺回来了。”铁蛋看着屋里哭的滴滴答答的几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手上买回来的东西拎着也不是,放也不是,嗫嚅着问道:“你们都怎么啦?”
“没事没事,奶奶给她们讲你小时候有多调皮呢。”铁蛋奶奶抹了抹眼泪,笑着说。
听奶奶这么一说,铁蛋脸红了,小心翼翼的问到:“奶奶没把俺八岁还在床上画地图的事情说出去吧?”
听铁蛋这么一说,众人都忍不住大笑出声,这下是本来不知道的也知道了。
……
铁蛋给大家做了饭菜,味道还真不错,几人都吃的饱饱的。
“铁蛋,铁蛋奶奶,天色不早了,俺们先回去啦。”天黑下来,李彪几人向奶奶辞行。
铁蛋奶奶非让铁蛋送李彪他们回去。
村口外,李彪再一次提到铁蛋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他帮忙,铁蛋点头答应之后,几人便告别了这个朴实孝顺的孩子。
“叶龙,你这家伙怎么了,从铁蛋家出来就魂不守舍的?”叶烟看着差点撞上电线杆的叶龙,没了白天的自恋臭美,反而是一副忧伤的样子。
“啊?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叶龙随意的回答了一句,强行提起精神,冲着几人摆了摆手:“我先走了,和你们不顺路,明天见啊。”
看着跌跌撞撞离开的叶龙,李彪若有所思,估计这人也是有故事的人。
一路沉默,走到一处灯光下,叶烟突然说道:“李彪,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一定要让他过的好好的。”
李彪明显被叶烟直白的话吓了一跳,嘴上不慢:“一定的,一定的,老爷子说了,我们家就我一根独苗,你们要给我多生几个大胖小子,让我们李家开枝散叶,发扬光大,而且以我们的条件,肯定会让他们过得很好的。”
“生一个就够了,还生好几个,想得美你。”想到李彪所说的场景,莉莉安和叶烟羞红了脸颊,直接红到耳根子后边去了。
只可惜李彪正在考虑天劫,反而错过了这么一副美妙的图画。
‘等我平安度过天劫,找一个漂亮一点的地方,一定让你们多生几个。’李彪想着,在心里下定决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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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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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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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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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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