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健清楚的记得,之前有个家伙用刀顶着他的后腰,生怕对方直接抹了他的脖子,那可就倒霉了。
意识到这点后,范健竭力想要睁开眼睛,但这眼皮犹如有千斤重一般,怎么也睁不开,这让他郁闷的不行。
沈一啸见状,毫不犹豫的噗的一声将含在口中的水向着范健的脸上喷去。
范健猛的一激灵,睁开了眼睛,看着沈一啸和老黑后,忙不迭求饶:“兄弟,有话好说,千万别……别乱来,只要我有的,你们要什么给什么!”
躲在一边的凌枫看着范健的表现,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凌枫心里很清楚,范健看到他,心里反倒有底了,让沈一啸和老黑对付他,事半功倍。
老黑事先便将范健的双手双脚捆绑起来了,根本不用担心他逃跑。
“你叫范健,中医院的,没错吧?”沈一啸冷声发问。
范健之前还抱有几分幻想,觉得对方可能绑错人,听到这话后,彻底死心了。
“我是范健,不知两位大佬找我有……有何贵干。”范健一脸苦逼道,“我只是个医生,没……没什么大钱的。”
“姓范的,你他妈好大的胆子,连老子的兄弟都敢动,我看你是活腻了!”沈一啸抬脚狠踹过下去。
沈一啸一脚正踹在范健的肩胛上,将其彻底踹翻在地。
要想让范健吐口,必须彻底震慑住他,沈一啸表现的很是凶悍。
范健挣扎着坐在地上,一脸苦逼道:“大佬,我怎么会得罪您兄弟呢?您不会搞错了吧?”
“错你妈的叉!”沈一啸弯下腰狠抽了范健一记耳光。
沈一啸出手太快,范健根本来不及躲避,左脸颊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嘴角渗出了血。
范健觉得嘴里甜丝丝的,心中慌乱到了极点:“大佬,别……别打,我真不知您说的是谁?”
“你今天干了什么?”沈一啸怒声发问。
范健有种头脑短路之感:“我没……没干什么,陪我们院长应酬完了之后,洗了一把澡,然后便回……回家了!”
“你他妈和老子装十三,是吧?”沈一啸将手高高扬起,作势又要抽人。
“别打!大佬,我真没干别……别的!”范健苦逼到了极点。
“哥,你先别发火,我来和他说!”老黑上前一步,蹲在范健身前。
沈一啸和老黑事先便分好工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现在轮到后者上场了。
范健看着老黑,硬是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不过笑的比哭还要难看。
“我只问你一遍,你如果不说实话的话,我可就不管了。”老黑一脸阴沉之色,“你该看的出来,我哥的脾气可不好,若是惹火了他,把你给——”
老黑说到这儿,抬手抹了一下范健的脖子。
范健吓坏了,连连点头:“大佬,您……您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黑阴沉着脸,眉头紧蹙:“今天下午,你在医院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范健听到这话后,回过神来了:“凌……凌枫是你们的兄……兄弟?”
“他妈.的,什么时候轮到你问老子话了?”沈一啸猛出一脚踢在范健的肋部。
范健顿觉右肋部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连连摆手:“大佬,我错了,您别踢了,唉哟,疼……疼死我了!”
“活该!”老黑妆模作样道,“凌医生帮我老大治好了隐疾,你竟敢动他,我看你是活腻了!”
范健没想到眼前这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竟然为凌枫出头,心中郁闷的不行:“两位老大,这事和我无关,我只是受命于人,才这么做的!”
“放屁,上次凌医生帮我按摩时,便说过你和他之间不对付。”沈一啸怒目圆睁,“你竟敢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看你是活腻了,老子这就弄死你!”
沈一啸手持匕首,直奔范健而来。
范健见状,吓坏了,急声道:“大佬,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事是我们医院的蔡院长让我做的,我只是个傀儡而已。”
“蔡院长,叫蔡什么?”沈一啸明知故问。
“蔡……蔡长治!”范健出声道,“他和凌枫有仇,这才想了这一阴招来陷害他。”
“你少他妈扯犊子,不管怎么说,你是当事人,这总没错吧?”沈一啸狠踢了范健一脚。
范健心中郁闷的不行,出声道:“他是院长,他让我办,我不敢不办呀!”
“姓蔡的,我饶不了他,先说说你的事该怎么办?”沈一啸一脸冷漠,“我只问一遍,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老子便弄死你!”
话音刚落,沈一啸抬手一抖,只听见扑的一声,他的手上匕首准确插在了木头柱子上。
范健本就畏惧沈一啸,见此状况后,心中慌乱到了极点:“大佬,我可以带你们去找那小姐,然后和你们去派出所帮凌……凌哥销案,你们看怎……怎么样?”
这正是凌枫和沈一啸想要的结果,没想到范健主动说出来了,再好不过了。
“范主任,我们兄弟俩手上可都是沾过血的,你如果敢耍花样,别怪我我们不客气!”老黑出声警告。
“不……不会,借我一个胆子也不敢!”范健结结巴巴说。
“黑子,你和他一起去找那小姐,然后再去派出所。”沈一啸两眼狠瞪着范健,“你老婆长相一般,不过闺女倒是挺俊俏的。你如果敢耍花样,再见到她们时,便是两具尸体了。”
范健额头上冷汗直冒,连声表示绝不敢耍花样。
“黑子,给他解绑!”沈一啸冷声吩咐。
老黑伸手帮范健松了绑,和沈一啸一起押着他出了烂尾楼上车而去。
车到范健家楼下后,沈一啸下了车。
“黑子,他如果敢乱动,给我打电话。”沈一啸用匕首的反光对准范健的眼睛。
范健伸手遮挡住眼睛,点头哈腰道:“大佬放心,我绝不敢耍花样!”
“你看着办,对我来说,杀人和杀鸡没区别!”沈一啸满脸淡定之色。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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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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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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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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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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