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仿佛不断循环的回音般,在除了夏安所有人脑海中不断循环,一遍遍冲击着他们的内心,尤其是林德盛,整个人不断后退并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脸色控制不住地苍白起来。
“被捕?”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被捕!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搞错了……”瘫坐在的林德盛忽然间猛然站了起来,面容有一些狰狞地大叫:“你们一定搞错了,是林雪媃,是这个贱女人在搞鬼,为什么不抓她,为什么!”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又怎么会拿着逮捕令抓你。”
陈萱摇头,这种情况她见多了,除非再无法反驳的铁证面前,否则都会为自己狡辩,也懒得多废话,一挥手:“带走。”
声音落下的刹那,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员上前,手里已经握着掏出来的手铐,一个个在难以置信中让开,没有阻挡的勇气。
苏雨嘉也瘫坐傻眼,无法接受,本应该被抓走逮捕的人是林雪媃,怎么变成了她丈夫了?
咔嚓!
手铐戴在了林德盛的双手之上,将他带到了陈萱面前,陈萱却在这一刻开口:“有人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你这种人,被判刑十年都不足为过,这十年希望你能在里面好好改造,争取重新做人。”
“这话是冯亮远,冯书……”这句陈萱俯身在林德盛耳边的话,吓得林德盛双腿一软瘫了,要不是两个警察搀扶着他,恐怕已经一屁股吓得瘫坐在地上。
如果这话是真的,哪怕十年刑期只会多,少一天都不可能。
随着林德盛被带走,陈萱等人自然也要离开,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夏安却来了句:“等等!”
“有事?”
陈萱止步,严肃着脸,不过心里面却截然相反。
夏安大步流星来到陈萱面前,却冲着林德盛咧嘴一笑:“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你以为可以瞒过世人,可那终究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劝你最好把自己的罪行都交代清楚,争取减刑吧,进去以后一定要好好改造!”
“这话是你刚才对雪媃说得,现在我送还给你,再免费赠送你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紧跟着抬手一指林文远:“警官,刚才这个人意图恶意伤人,请把他抓起来一同带走,接受法律的严惩。”
“你……”
终于从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惶恐中反应过来的林文远,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夏安:“胡扯,你胡扯,我根本没有,这里所有人都可以替我作证。”
“没错,我可以作证,就算有冲突那也是误会,属于家事,我们自己可以解决。”
林老爷子第一个站了出来,他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林文远是他唯一的孙子,所以林文远不能出事。
“没错,我也能作证,有误会但是我们自家的一些小误会。”
这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开口,全都是替林文远开拓,甚至指责夏安夸大其词,没事找事。xǐυmь.℃òm
“看到没有,这就是你的亲戚长辈,你的心有没有彻底凉了。”
夏安冲着林雪媃轻声开口,这一刻对于林雪媃,更多的是一种怜爱,从林雪媃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经他在夏家的那些年,拼命的努力想要得到夏家的认可,可无论多么努力都会被否定。
仿佛做什么都是错的,所有的关爱好处,都是那个他叫堂哥的人。
就因为他爸是夏家私生子,所取得女人又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地位就如他今天一样,不,是更糟,就连一些多年的家仆佣人,都敢给脸色。
如果不是经历了生与死,他的心怎么会凉透。
如果没有师父,时至今日的他恐怕已经是一具早已经烂透的尸骨。
林雪媃没说话,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夏安只能将目光落在了徐峰俊身上,带着几分犀利:“他们都是一家人,只有你徐少跟我一样是他们眼中的外人,你的话才是最有利的证据,你说呢。”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徐峰俊可以百分百肯定,但惊颤害怕的心不甘反抗,哪怕林雯丽挽着他的手臂,一副很肯定地开口:“夏安,你这个吃软饭的废物怎么可以跟我们家峰俊相比呢,你连他一个手指都比不上,他他在我们家比亲儿子更亲。”
“让我们家峰俊替你扭曲事实,真是笑死人了,是谁给你这个傻逼勇气说出刚才……”
“警官,我能作证刚才夏安所说的话,一字一句都没有半点虚假。”
徐峰俊将林雯丽的话强行打断,而这话,也等同于在林雯丽脸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被当众打脸的林雯丽整个人傻眼了,难以置信地痴呆看着徐峰俊,那瞪圆的目光就仿佛在看一个从来没有认识过的陌生人般。
为什么?
林雯丽很想大声质问为什么。
林雪媃的目光也在这一刻抬起,闪烁着惊奇,同样想问徐峰俊为什么会帮自己。
“当时林文远一来就拿着架子冲向林雪媃,并且重重击打向林雪媃的身体,具体我没有看得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如果击中的话后果很难想象,宴会厅里有监控,你们可以调取监控来看。”
这话,让所有人难以置信的人顿时有种焕然大悟,瞬间明白徐峰俊开口的用心,并不是在替林雪媃和夏安说话,而是这里有监控,一旦调出监控他们就会因此担负上作伪证的罪名。
一个个面面相觑,不安,担忧,还有惶恐。
终于,有人站了出来:“我刚才喝多了酒可能看错了,刚才的话都是胡言,警官还是看监控吧。”
“对对对,全当我们的话在放屁。”
一时间纷纷倒戈,没人再敢替林文远说话,陈萱看了眼夏安,心里面哼了:就给你一个面子,加上今天早上的,你可欠我大了。
脸上,严肃而又郑重地开口:“一起带走调查,如果真是恶意袭击的话,我们一定严惩不贷,你们处理一下私事,然后来刑警队做个笔录。”
众目睽睽之下,林文远也被戴上了手铐带走,眼睁睁经历丈夫,儿子被一起抓走的苏雨嘉,气血上涌一下子受不了晕了过去。
“连警察都出现带走了大伯,那么网络上沸沸扬扬的新闻想必都是大伯花钱雇佣恶意中伤,官方一定会尽快替雪媃澄清,现在,你们难道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吗?”
夏安替林雪媃开口,想替林雪媃拿回一个道歉。
“既然你们这么想要道歉,那么我这个老头子替所有人跟你们说声对不起。”
林老爷子不卑不亢,一副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跺了跺拄拐:“文远是我们林家唯一的男丁,雪媃,我希望你待会去警局和解,就说这是一个误会,将文远保释出来,作为补偿,你以后还是林氏德良建筑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永远都是。”
“无烟之城的项目也全部由你负责,林家以后不会有任何人插手。”
林雪媃忽然间握住夏安的手很紧,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仿佛要把夏安的手给捏碎一样。
心里面,满满的委屈。
言语已经无法去形容的委屈。
刚才不站出来替她说一句话,反而替林文远辩解,现在,拿本就从她手中夺走的一切作为补偿。
这叫哪门子的补偿。
这算哪门子的道理。
为什么要说的如此问心无悔?为什么要说的如此振振有词?为什么就不能在意下她的委屈和感受?
哪怕!
哪怕一丁点都可以。
林雪媃想哭,想扑进唯一还站着她身边的夏安怀里大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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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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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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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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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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