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过河拆桥呀,教你学会了做豆腐,你就想一脚踢开我?没门!让我带孩子,我告诉你听,带孩子我一样出门!我背着孩子卖豆腐,你看我能不能做到!”
豆渣急了,说:“三个哪,你咋背?”
“前一个,后面两个,谁问我孩子爹哪,我说不要了,另外找一个给孩子当爹。”
付昔时叉腰瞪眼,豆渣不敢大声,两人面对面瞪眼。
“胆肥了你,有本事拿菜刀把我们娘几个剁了,你再找一个生去,我给儿子賺家业你有啥不愿意?不愿意另外生去!”
豆渣灭火,又不敢像在石河镇那样摔门走人,怕在陶家丢人。
他深深呼口气,道:“那行,但你得穿男装。”
“豆渣,我问你,夫妻并肩打拼不好吗?你别给我说男女有别,不说别人家,你娘穿男装卖豆腐了吗?姨祖母穿男装了吗?来陶家有些日子,你也看到陶家是姨祖母在撑着。妇人能干起来不比男子,你要希望媳妇是呆在后院生孩子养孩子的媳妇,我给你说,我不是那样的。现在你考虑还来得及,另外找你喜欢的媳妇,我就是这样,不会憋在后院,你要勉强,免不了以后为这个吵架,你也憋不住我。所以,我们谁也别勉强谁。但,如果你想着管不了我,以后你再娶个小妾让你大男人的心思找个温暖处,我绝对把你让给温暖,带孩子走。”m.xiumb.com
付昔时不想和他吵,也不想惯他毛病,要不想通了认可她这样的,要不一拍两散,别委委屈屈,好像他多忍耐似的。
所以才好好说了这一段话。
想想还是豆老爹想的明白,知道自己在养家方面无能,所以没有让胖婆婆憋着,不像有的男人既无能又压着媳妇瞧不起养家糊口的媳妇。难怪包姥姥一直称赞女婿。
说完话付昔时走了,她发现了,豆渣来陶家铺变了,以前指望媳妇养家,因为他家里就是这样,所以觉得没啥。等他有了儿子,和外面打交道了,自己又独立顶起一个家,来到陶家后,媳妇太出彩,他不放心,想着我可以顶起一个家,媳妇那就退后,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出来了。
我和媳妇做豆腐行,抛头露面媳妇免了吧。
豆渣成长的过程中,这种思想它也跟着成长,特别是看到陶家男人,除了姨祖母,其他的都是男主外女主内,深受影响。
切!靠你养家顶多吃个饱饭,以后儿子娶媳妇的钱都没有,羽毛还没硬就想单飞?以后还不得指望我做新产品,只让我后院干活,你前面风光,你长四个鼻窟窿?
付昔时猜的八九不离十,豆渣就是这么想的,他想,我和以前不一样,长大了,我知道一个家靠男人,我为了我三个儿子我得拼命,媳妇是妇人,谁家妇人抛头露面和男人混在一起,虽然这群男人是亲戚。
这样不行,妇人还得在家,别出头。想做豆腐后院做,做完了豆腐等着收钱不好吗,我又不会藏私房钱。
闷闷不乐的豆渣今天没笑脸,等外面大棚搭好了,豆腐豆腐皮抬出去,开始换货。
怎么换他和付昔时都不清楚,他们也不会识别陶罐的质量和价位,得陶家男人说价。他和付昔时只管给人装豆腐,来帮忙的还有陶家三个小姑娘和付昔云,年轻媳妇都在正屋捡黄豆。
大棚外围了好些人,询问,陶哲伟在外面给人一一解释。豆腐是平常的价,陶罐按收货的价格,没有趁机克扣,众人听了觉得划算,纷纷跑回家去拿陶罐。
陶哲孝和付原河维持秩序,排队不能乱,说以后每天都有,不要哄抢。
豆腐天冷了买回去可以冻上,有人要太多,一板一板要,陶家只好又规定一人换多少,不然有个人拉来一大车要全部换完。
经过叛军那回,陶家铺没人不知道陶家来了个会舞的亲戚,这又听说以前是卖豆腐的,受灾全家投奔陶家,见付昔时头上包裹红色锦帕,身穿绛红色大袄,按理说这种颜色通常是老妇人爱穿,年轻媳妇哪里会穿,恨不得穿粉粉绿绿娇艳水灵。偏偏那个会舞棍的豆家媳妇穿出来面色红润,眼睛大大水汪汪,一笑凤眼含情。
后面排队的喊:“豆腐西施,可别卖没了,给我留两块。”
这一下,陶家铺没人不知豆腐西施。
付昔时非要出去并不只是要抛头露面,她要掌握情况,看看销路,看看街坊反应,好决定之后每天做多少。
做什么事自己必须了解和掌握具体数据,要做到各个环节清清楚楚。哪个大公司的领导人不见得做流水比流水线上的工人做得好,但总决策领导比工人清楚。
陶家铺总共多少户,人口多少,陶家居住的地方在城的哪个位置,属于哪个阶层,她一一咨询过大表哥。
不过今天和豆渣争吵之后,她也觉得自己忽略了豆渣,以前觉得他啥也不是,从来没和他商量,询问大表哥也没叫上豆渣,那次去找三表舅也没带上豆渣。
夫妻俩谁也没把对方当平等的,付昔时想中午吃完饭要和豆渣再谈谈。
谁知吃了饭,没见到他人,走出去看大棚里也没有,难道离家出走散闷气了。
矫情!
付昔时不管了,回屋记账。
豆渣被陶哲孝拉回三房,坐在陶哲孝屋里,三个人。
陶哲孝今天无意看到豆家表哥情绪不对,表哥总偷偷去看表嫂,等表嫂看过来,他又扭头。
明显的是夫妻闹别扭,陶哲孝觉得他是体贴人,表哥表嫂既然在陶家,他得关心,所以吃了饭拉着豆渣去他屋,说有话要说。
付原河不知这个二百五表哥要给大姐夫说啥,千万别说我喜欢你媳妇的话,他紧紧跟着回屋。
豆渣不知表弟拽他干嘛,难道要借银子?
小孩子家无非看中什么想买手头没钱,又不敢问长辈要,偷着问姐夫张口。他以前也干过这事,问大姐夫二姐夫借钱买东西,说是借,从没还过,数量不多,没超过一百铜板,还了姐夫也不要。
豆渣笑着说:“要借多少?”
看到他们想起自己像他们这个岁数,无忧无虑,啥也不操心,每天过得快活。
陶哲孝奇怪,问:“啥?什么借多少?”
豆渣说:“别装了,偷偷摸摸把我叫过来,不是借钱吗?”
陶哲孝这才明白,笑道:“我都多大了,还干这事?我像小表弟这么大才会问我几个堂哥要钱,那是小屁孩不懂事,现在我才不干那事哪。”
豆渣好奇:“那你找我来有啥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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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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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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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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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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