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晓言只当他是在说气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进到房子里,陆以钧已经给孩子们准备好了水果。
不跟荣皓辰正面较量,是最明智的选择。
“妈咪,魔王爹地走了吗?”小萌一边吃苹果一边问道。
“应该是吧。”她坐到了沙发上,拿起一块火龙果吃了起来,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反正今晚她是要留下来的,这里才是她的家。要不是孩子们想留在牡丹园,她根本不可能待上好几天。
陆以钧晃动了下手中的杯子,嘴角噙出一缕高深莫测的笑意,“其实你要真想摆脱他,有一个办法倒可以试一试。”
“什么办法?”景晓言赶紧问道。
他微微倾身,薄唇凑到她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问道:“愿意试试吗?”
她的眼睛骤然一亮,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愿意。”
“好,我去准备,等我安排好了,我们就开始行动。”陆以钧脸上的笑意加深了。
他的声音很小,旁边的人没有听到,纷纷聚拢过来。
“姐夫,你想到什么好主意了?”景晓茗的好奇因子爆棚。
“我也想知道。”小萌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天机不可泄露,等准备好了才能告诉你们。”陆以钧诡谲一笑。
待到九点多钟,等孩子们睡着之后,他就离开了。
开着车从院子里出来,他看到了路边的宾利。
荣皓辰还没有走。
想也能想得到,他要不离开,他是不可能安心的。
景晓言也看见了他的车,但假装没有看到,径自回了屋。
沐浴之后,她就躺下睡觉了。
可是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直到半夜。
一阵冷风呼啸的从窗前刮过。
她忍不住的坐了起来,走到阳台上,朝外面瞅了一眼。
黑色的车还在。
修罗魔王还挺执着的。
不过以他的坏脾气,这会儿肯定已经气得每个细胞都在冒火了。
要是等到明天早上,他八成会变成黄石火山,把她烧成灰烬。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哆嗦,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来到车前,她透过玻璃窗朝里面望了一眼。
荣皓辰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她思索着,是要敲醒他,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
最后她选择了后者。
刚一走到院子门口,就有一阵龙卷风般强悍的力量从身后袭来,她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卷进了车里。
“我……我就是想来告诉你,你可以进屋去。”她有点晕。
荣皓辰像是没有听见,发动了引擎,车像闪电一般飞了出去。
她花容失色,“大半夜的,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家伙就是个疯子,只有她想不出来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荣皓辰没有回牡丹园,而是回了华园。
从车里出来,他蛮横的将她扛上肩头,大步进了房间,仿佛她是个俘虏。
她想要吐血,“荣皓辰,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变态了?”
“还不是被你逼的。”他深黑的冰眸里幽幽的闪着阴郁的寒光。
“我哪有这个能耐,是你不肯放过我。”她愤愤的说,声音里夹杂着怒浪。
他铁臂一伸,把她禁锢在了臂弯里,“想让我成全你和陆以钧?做梦!除非我死了!”
她嗤笑一声,满眼的讥诮之色,“你就是典型的双标,自己左拥右抱,却要把我像奴隶一般囚禁起来。可惜我这个人天生反骨,绝对不会像恶势力低头,我一定会反抗到底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一份难以言喻的愁苦,涌进了他的眼睛里。
“我说过,我跟孙静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
她呵呵冷笑了两声,“我就这么蠢吗?让你觉得可以像傻子一样的耍弄?”
他像是被刺伤了,嘴角一阵痉挛,抬起手来抓住了她的肩,“你就是很蠢,如果我真的跟孙静珊发生过关系,在酒店里她就不需要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他喘着气,低吼着,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哀鸣。
她有些震动,但不相信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你可别忘了,五年前在希尔顿酒店,我可是捉奸在床的。”
“我不过是摆了个样子而已。”他低沉而清晰的说,眼睛一直望着她,坦然、凝肃,找不到一丝撒谎的迹象。
她剧烈的颤抖了下,一抹化不开的疑惑,缓缓的筑起惊涛骇浪,在她的脑海掀扬开来。
“我不是那么好骗的,你别想给自己洗白,就算用一万吨立白洗衣粉,也洗不干净。”
“我要是有说一句谎,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的眼睛在冒火,似乎因为她的不信任而恼怒不已。
景晓言沉默了,脑子里忽然就迷糊了起来,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所以,那天在酒店里,你还是中招了。在我来之前,你忍不住的跟孙静珊发生了关系?”
荣皓辰倒吸了口气。
“酒店的事我以后会跟你解释的。我现在能告诉你的是,这件事并不简单,那天晚上还有人在酒店,酒店里的痕迹应该是被他抹掉了。”
景晓言微微一惊,“你知道是谁吗?”
“那个人藏得很深,我到现在还没有查清他的底细和目的。”wWW.ΧìǔΜЬ.CǒΜ
荣皓辰的眸色逐渐加深了,仿佛被窗外的夜色晕染。
她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他,但看他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在胡编乱造。
“那孙静珊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等他生出来,你不就知道了。”他耸了耸肩,脸上带了一种无法琢磨的、高深莫测的表情。
她撇撇嘴,“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可能接受你和孙静珊的私生子。”
荣皓辰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孩子出生之后,我会给你选择的权利,但现在,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她的心里百味杂陈,一时半会不知道如何来回应他。
他俯下头,深深的吻了下她的唇,“笨女人,我是真的想重新试一次。”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像一阵轻轻掠过的夜风,吹皱了她的心湖。
“你……并不爱我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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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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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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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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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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