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日本子竖白旗了!”m.χIùmЬ.CǒM
“听那意思,好像是要投降。”
当一名抗联战士从村子里跑过来,回手指着村落中的房顶上迎风飘动的白布,老楚放眼望去的时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面旗,如同情急之下把谁的衣服内衬扒了下来,两个袖子还在飘动中不停的灌风。
“老楚,伤亡情况统计出来了。”
这边,老楚还没等反应过来,又一名战士跑了过来,见面就跟他哭丧着一张脸说道:“我们这次战斗一共出勤近五百人,重伤者过五十,轻伤二十五六,死亡人数超过了两百……”
老楚瞪着眼睛看了过去:“你说啥?”
“我说,我军损耗人数超过了两百五十!”
那老鸦窝全部精锐加在一起也就是三百五十左右,这怎么一场战斗就给打光了一大半?
老楚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哪还有几个正值当年的壮勇,基本都是四五十岁和十六七岁的,得很偶尔的情况下,才能在人群里找到一个青年,还顶着一张青涩的脸。
“日本人亲口跟你说他们要投降了?”
“你他娘的啥时候能听懂日语的?”
“谁他妈告诉你竖了白旗就是投降了?”
“王铭!”
老楚眼珠子都红了,他根本不算计五百打一千的人数悬殊,也不算计武器对比,反正这帮狗日的杀了抗联的人,就是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王铭站了出来:“老楚,我听不懂日语,剩下的那点日本子,我去!”
王铭转身冲着村长家所在的大院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喊着:“来几个身手过硬的,扛着机枪跟我走。”
“站那!”
老楚呼喝道:“你拿我当啥人了?”
他一步踩上了石碓,站在所有人中央喊道:“我命令,以抗联老鸦窝指挥的身份命令,我东北抗联,不接受投降,我不接受!”
“王铭,你带人迅速清扫战场,我不想看到葫芦口在一个能喘气儿的日本人,哪怕是条日本狗,都不许活着!”
旁边一名抗联战士提醒了一句:“老楚,这可是违反纪律的,到时候组织上查下来……”
“老子用脑袋顶着!”
王铭冲了出去,带着人冲向了日本人把手的最后一条胡同,这一秒,日本人已经没有了任何优势,房顶上架起了抗联的四挺机枪,当他将手雷扔进胡同的那一秒,在爆炸声中,四挺机枪同时开火!
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枪口喷出的火焰叫愤怒,那不断响起的爆炸声,叫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日本人一片一片的倒下,就像是他们发现了崖顶的抗联时,用机枪、掷弹筒打的人家抬不起头来一样。
“请等一下,等一下!”
一名日军在胡同口挥舞着手臂高声呼喊:“我们已经投降了!”
“我他妈听不懂!”王铭恶狠狠的说道:“我只知道东北多少个村的村民给你当了顺民以后,还是因为矿、因为修铁路被屠杀了,我只知道你们打进了华北,杀了无数老百姓,我只知道你们在上海的机枪还在没日没夜的响……来人,给我把房顶的机枪干折,让那白色的尿介子,给他们自己裹上当孝布!”
王铭带人冲了进去,没有拼杀环节,几乎是见人就开枪,毫不留情。
嘡!
当王铭冲进了村长家的院落,他看见的是满院子瑟瑟发抖的日本士兵,那一个个矮小的日本人惊恐的望过来时,证明着他们也是人,也知道害怕,也知道子弹扎进肉里是疼是舒服。
“崩了!”王铭吩咐之下,一名名抗联战士迅速将枪口抬起,冲着那群日军扣动了扳机,当子弹出堂的那一刻,每一个抗联战士都咬着牙!
砰、砰、砰、砰。
枪声在村长家大院连续响起,直到王铭转身走出来,整个葫芦口再也听不到任何不属于这个国家的语言了。
“老楚,刘一刀他们开着车回来了。”
一名战士从葫芦口往村里跑着说道。
老楚看见王铭冲自己点头,立即回身呼喊:“所有人,将村里粮食装车,重伤的,跟车先走,轻伤的和没受伤的战士立即打扫战场,五分钟后撤离。”
“先可着重武器拿,能搬能抱的全带上,另外看看村里还有没有牲口和驴车,人抬不动的装车往出运,快!”
“老楚,这屋子里放着的全是珠宝!还有不少玉器!”
老楚扭头看了一眼从房间里出来的战士,冷哼一声:“那你就跟那些珠宝玉器过吧。”
王铭赶紧过来将人拉走说道:“你小子,那玩意儿能当吃还是能当喝?”
那名战士还不服的说道:“这东西能换钱,换了钱以后不就是吃喝?”
“废话,眼下的车连伤员和粮食都装不下,还有工夫想它?等你真把那些东西搂在怀里了,日本子的援兵也该到了。”
整个葫芦口,大批武器、弹药、粮食纷纷装到了汽车上,等汽车摇摇晃晃开出葫芦口,六七量骡子车、驴车又被赶了出来,都装满后,纷纷赶出葫芦口。
这回抗联得到的是一整个大队的军械,其中没有被损坏的崭新步枪超过五百把、步兵手雷一百二十颗、步兵军备近千、钢盔六百四十七顶;重机枪一挺、轻机枪四挺,要不是王铭用手雷捆掷弹筒炮弹的方式炸坏了俩,光轻机枪他们就能弄六挺;还有掷弹筒四个,掷弹筒炮弹未开封弹药箱两箱,开封炮弹二十四枚,可谓是满载而归!
除此之外,满箱油汽车六辆,汽油桶四桶……只是这玩意儿弄不回去,到了山脚下就得抛弃,因为它进不去山。刘一刀只能按照老楚的吩咐用自家手雷和炸药捆上绊绳给日本人来顿大餐,对了,还有两辆跨斗子,王铭说这玩意儿他会骑,能弄到老鸦窝,也算是将功补过。
抗联的战士们离开了葫芦口不到一个小时,葫芦口悬崖上就出现了大批日军,这批日军装备精良且训练有素,在一位将军的率领下站在悬崖上向下看着。
等将整个战场由高处看了个大概,他骂了一句:“这群人都是白痴么?”
骂完转身就走,再出现时,已经率人到了崖底,瞧着满地的日军尸体和盖在日军尸体上的白旗爆发出一声怒吼:“这群混蛋,他们连投降的士兵都不放过!”
只是,他好像忘了,他们日本人,连当顺民的百姓也不曾放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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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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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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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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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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