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见这名日本军官那一刻,馋破天儿仿佛看到了命运!
在营地,他听风就是雨的宣传着许锐锋偷偷跑出营地杀日本人的壮举;在山洞里,他聚集了过百人参与偷袭日军的事件;在葫芦口的仓库了,因为手贱拿走了国宝字画;这一刻,又看到了日军倒下两位指挥官以后,统领全局的第三位指挥官!
这能不是命么?
馋破天儿觉着这就是老天爷派他带走这个小日本子的!
“馋破天儿!你给老子整死他!”
山崖上,四宝子在疯狂呼喊,可是在枪林弹雨中,他的声音根本穿不出去;
“杀了他!”
厨师站在树后充满期盼的看着这一切,希望这个闯下大祸的人可以扭转战局……
山崖下,许锐锋已经打光了枪里的子弹,抽出匕首面对着眼前无穷无尽冲过来日本兵正狂喊着:“同志们!”
“放开手脚,跟这帮王八犊子拼啦!”
他们翻过墙头,冲了出去,当弹夹的子弹被打空,这是唯一的战斗方式,哪怕无比残忍。
院落里,那日本军官和馋破天儿四目相对,馋破天笑着将手往前一摊,声音一点都不大的说了句:“走你。”
噗。
攮子扎进了对方的前胸,顺着肋骨缝隙扎进去的,扎了进去馋破天儿就知道这事儿成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眼前这日本子瞳孔正在放大。
“长官!”
呃~
一口鲜血从日本子嘴里呕出!
保护他的日本兵冲了进来,抬手冲着馋破天儿扣动了扳机——啪。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接连三声枪响以后,还有个日本兵端着刺刀直接扎进了馋破天儿的小腹!
那日本人和馋破天儿一起顺嘴丫子往外淌血,日本人是满脸错愕、馋破天儿则十分欣慰。
“爷!”
馋破天儿仰头喊了一句:“别忘了替我说句话啊,别让老楚给咱开除喽!”
噗!
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紧握攮子的手旋转了一圈向后抽出,日本人左胸口的位置顿时多了一个巨大的血洞,这一秒,就算这孙子心脏长到了右边,光是出血量也能要了他的命。
馋破天儿倒下去了。
这个到处惹祸,没完没了作妖的小偷,当面对日本人的时候没怂,他就像是天生下凡来作妖的,就连干掉了日本人中队长,都是在不听命令的情况下完成的。这一回,总算作到了地方,正地方。
四宝子猛一闭眼,满是灰尘的脸上一滴泪水流淌出一道泥印,两个呼吸间就感觉到鼻腔肌肉收不住了,大鼻涕直接喷了出来:“咳、咳……”
“XX妈……”
“日本子,我XX妈呀!”
“啊!”
四宝子端着机枪站了起来,冲着下面机枪阵地开始疯狂扫射,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的他,根本不顾忌子弹消耗数,竟然彻底压制住了其中的一个机枪阵地。
咚!
戴着钢盔在机枪后才缩脖的日本人已经躲过了这顿扫射,可是头顶鬼魅般的点射却直接击透了他的钢盔,就在第二个日本兵想要接替机枪手时,鬼魅般的枪声再度响起——砰。
丛林里,满头金发的毛子女人端着一把步枪在自家阵地上来回奔走,她,从不在一个地方开第二枪,也不会在开枪之后做任何停留,所有动作简单干脆到如同机械一般,选位置、瞄准、扣动扳机、撤离,一气呵成!
身上那件从哈尔滨带出来的风衣在其奔跑中高高飘起,又在摆好射击姿势以后落下,如果按照这个频率算起来的话,衣服比人忙。
“啊!!!!”
许锐锋冲入了满是日本人的人海,迎面一个转身避过了日本人的刺刀,挥手就用匕首给日本人抹了脖子的同时,一手拎着那个日本人脖领子一手抓着裤裆将人举起朝人堆里扔去。
他终于释放开了,终于无所顾忌了,手握利刃的八卦配合上独特的步伐在无数日本人身边游走,婉若游龙。琇書網
侧身,刺脖颈。
矮身,扎左肋心脏。
冲刺,用右手堂开刺刀,左手顺着对方下颚刺入上膛。
在许锐锋这儿,就没有能站过一合的日本人,他们练习的刺杀和老许一辈子的功力相比,都不是不够看,是连上一张桌儿的资格都没有。
二百。
这片废墟上,94号领着四十多抗联战士手持木棍、捡起的带刺刀步枪迎面撞上了足足二百多鬼子,不是日本人不往上冲了,是这片被炸成废墟的位置实在容纳不了更多的人。
就这,他们还有余力用机枪压制悬崖上的抗联其余战士,让他们想帮忙也只能抽冷子开枪放倒一两个。
要是照这么打下去,根本不用担心弹药问题的鬼子吃掉许锐锋他们只是时间问题,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有人变换着位置开枪,稍微挪挪窝……”
王铭在悬崖上扯着脖子嘶吼,他也怕让底下的机枪手盯上,跟着自己上来的一百多战士,眨眼之间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人,缺乏火力上的优势根本无法对战场造成足够的影响。
而战场上,日本人已经层层落落的利用人数优势将抗联战士彻底分离,瞧那意思,应该是想要逐个击破。
“老许!”
94号用刺刀挑开一个日本人的肚皮后,和许锐锋背靠着背站在一起,他身上已经崩满了鲜血,左大腿上的血窟窿还在不停往外冒血,整条腿哆嗦着在坚持战斗,就这还骂骂咧咧的:“老许,日本子还他娘的挺讲究,从拼刺刀开始到现在,竟然每一个人开枪。”
“你懂个屁!”许锐锋骂道:“你以为日本人是尊重你?是他娘他的人家手里的家伙穿透力太强,容易穿糖葫芦。”
“就你那张破嘴,从白刃战开始到现在,日本子全家女性你哪个放过了?光是小日本子的母系,你就弄了十六七回,指望他们跟你讲究?扯什么王八犊子!”
94号放声大笑:“哈哈哈,组织上不让违反纪律,老子杀敌的时候痛快痛快嘴还不行啊?”
“你随意。”
“老许,你这人行,是那个,今儿就算是死了,我也得跟你死一块堆儿……”
“滚他妈犊子,老子只能是杀日本人的时候累死的,只要他们不开枪,我就不信有谁能在我这儿占着便宜!”
……
啊!
昨儿半夜,老楚醒了,揉着眼睛出屋撒尿打算顺便寻岗的时候,他吓了一跳!
这儿,还是老鸦窝么?
哨呢!
漆黑一片的眼前,应该站在老鸦窝林子口的明哨,不见了……
应该蹲草稞子里的暗哨,没影了……
除了脖子上挂着的那个训练时吹的哨,他是一个人影没见着。
老楚快步走向了自己旁边那屋,一掀帘,满屋的被都没打开过,油灯上都没有温度;再换一个屋,屋里炉子都没着过!
深秋了,不点炉子能睡觉么?
这儿可不是哈尔滨,是湿气大到一宿不点炉子,第二天褥子都能拧出水来的老鸦窝啊!
“集合!”
“全员集合!”
老楚除了地窨子就开始吹哨,满营地的大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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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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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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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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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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