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着蘸酱菜来说,看似是一种懒的体现,可你要知道把豆子做成酱,其中所耗费的工序绝对不比南方熬汤简单,更何况在下好了酱以后,东北人为了吃着舒服,还会把酱炸了,用土豆、鸡蛋、肉、茄子这些东西改变酱的味道。
“课长。”
一位特高课的军官走入了米仓石介的办公室,轻声说道:“如您所料,有人冲进了宪兵队,对三木下手了。”
米仓石介好不容易将目光从肉酱上挪开,问道:“外围有人接应么?”wWW.ΧìǔΜЬ.CǒΜ
“有。”
“在宪兵队正门,他们埋伏了一把重、机、枪、后门还有一个狙击点,另外在城内水塔上,还有一个远程狙、击、点。”
米仓石介立即问道:“远程狙、击、点开枪了没有?用的什么枪?”
“开枪了,子弹穿透力很强,射程非常远,远超我们所拥有的所有枪械,咱们的武器根本够不着人家,所以他才能肆无忌惮的射击。通过枪声辨别,我怀疑是在哈尔滨消失的那把M1918。”
全对上了。
米仓石介一直在等着这把枪现身。
“孙百万呢?”
“离开了。”
米仓石介微微一愣,问道:“许锐锋动手了没有?”
“并没有,他一直藏在人群中,是宪兵队门口发生爆炸后,被气浪掀翻由同伙架走的。”
“也就是说,对三木展开自杀式攻击的人,并不是抗联。”
米仓石介的手下点头道:“绝不可能。”
“抗联的人,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他们做不出超越我们掌控的任何事。”
米仓石介冷笑道:“包括把负责监视抗联的小分队全歼么?”
“课长,那不可能是抗联的人做的。”
“我跟你打赌,不是他们做的,我把眼前这一盆酱当成可口可乐全喝下去;要是他们做的,你喝,怎么样?”
那个日本人不敢接话了。
“哼。”米仓石介冷哼了一声:“没准啊,那个监视小组的尸体就埋在许锐锋现在居住的院子里呢。”
“课长,那为什么不把这群人干掉?”
“干掉?”
“你能干掉多少?”
“上面说三个月灭亡中国,结果你在东北待了几年了?”
“把他们灭了,明天哈尔滨就会多出好几家新公司,有可能是贩米倒面的、也有可能是折腾布的、倒腾书的,这些人谁是抗联、谁是南边的,你去甄别啊?”
“干掉?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控制不住局面,就惦记将花瓶打碎谁也别玩的人。”
他拿起了电话,冲着电话中说了一句:“我给接左卫门师团长。”
“喂?左卫门君,现在你们可以出场了……不用,不用动用坦克,我给你们留了礼物,保证宪兵队门口的那挺机枪和后门的狙击手伤不到你们,你们只要把我困在宪兵队里的几只小蚂蚁摁死就行,我不要活的,也懒得审讯他们。”
电话挂了以后,米仓石介若无其事的问道:“三木,剖腹了?”
那名手下没有说话。
米仓石介没有任何表情的再问:“那他是怎么死的?让那些冲进宪兵队的人用机枪打死了?”
那名手下此时开口道:“我很抱歉,由于我的疏忽,让远程狙击手有了进攻的机会,他们凭借武器优势炸碎了三木的脑袋。”
“可恶!”
直到这一秒,米仓石介才稍微动怒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双手撑着桌子道:“该死的枪手,他竟然让我对一个死人失言了,连个补救的机会都没有留下。”
“你,马上率领一个小队去把水塔上的狙击手给我抓回来,记住,这个,我要活的。”
那名手下立即打了一个寒颤,就跟见过什么极端的罪恶一样低头道:“嗨!”
“等等!”
米仓石介在手下即将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将其叫住说道:“你要是不能把人活着弄回来,我就把你绑在木桩上,亲手为你剖腹。”话语间,脸上竟然带着一股充满邪意的笑。
……
宪兵队大楼里,一颗子弹直接击碎了走廊窗户,射入到一名小分队队员的胸口,当又一名同伴倒下时,所有人都开始往墙体后面躲去。
领头的那个大声呼喊:“都他妈躲好!”
“谁也不准露头!”
“别白白浪费子弹,就算到了要死的时候,也得带个垫背的一起走,听懂了没有!”
“反正三木也已经死了,谁也别给咱死的没有价值!”
他们没想过逃,冲进来本是打算和日本人决一生死的,已经准备好了如同男一样来一场枪战。
可惜。
米仓石介似乎没给他们留下任何机会,偌大的宪兵队空空如也不说,还在宪兵队外埋伏好了大量狙击手。
你们不是打算一命换一命么?
那好,那就让你们一命都换不着!
还让三木明明白白告诉你们,今天不管你们来不来,他都得死!
难受不?
闹心不?
难受就对了,这,才是战争!
利用一切手段去打击对手的生理和心理,最后看你是能软绵绵的倒下,还是疯狂吼叫着崩溃。
米仓石介的阴毒,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他的每一手落子,都能卡在你脉搏上。
空!
一声巨响传来,宪兵队内小分队们只感觉地动山摇,一个个蹲下身躯,任凭棚顶的灰尘落在头上时,这种天崩地裂般的晃动才算是中止。
为首那人向外看了一眼,埋伏了机枪手的那栋房子被炸塌了,两边连接的木质结构还暴露在空气中,但是墙体已经无法支撑房顶,导致房顶塌陷了下来。
不用问,里边的人肯定死透了。
更不用问的是,日本人竟然早早就在这个位置设置好了埋伏。
小分队的领头人好像在这一秒懂了,自己一方能在最好的位置租到最好的房屋,这本身就是日本人的设计好的,他们的确不知道你们会将枪手埋伏在哪,可是他们将可以埋伏枪手的位置都留了出来,只要你们进去,就等于踏入了陷阱之中。
就在他们陷入迷茫,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刻,旁边的居民楼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孩子们,宪兵队正门来鬼子了,别往这边跑,从后门蹽!”
谁?
谁在说话?
小分队的领头人露出了半个眼睛去看,只看见周遭房屋被彻底震碎的窗户,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别来后门,这边也有鬼子!”
这声通风报信刚结束,‘轰’,的一声爆炸再次传来,宪兵队后门一座房屋同样被炸塌,在塌陷的房屋内,有个声音嘶吼着咒骂:“日本子,有本事你杀了你爹!啊!!!谁他妈给我补一枪,疼死我了!!!”
再次看过去,一个本该隐藏起来的枪手被半块石板压在身上不停咆哮,几声之后,奄奄一息了。
“快点跑啊,鬼子就要冲过来了,这边得来的四五百人,赶紧的!”
又是一声通风报信,等这句话在传过来,小分队的队长马上听出来了,这根本就是周围老百姓的声音。
如今,在这场三木已死的战斗里,老百姓们最希望的就是他们能够完好无损的逃出去,此时此刻,他们的命,就是老百姓和日本人叫板的精气神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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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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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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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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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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