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良一惊,赶忙推开靓妹,再对手下人交代道:“等我回来再收拾江楚这兔崽子。”
他说完话,就赶紧带着工头往楼下跑。
靓妹冷冷瞥了眼江楚,嗤讽道:“算你走运,还能蹦跶一会儿。”
“别高兴太早,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江楚淡漠道。
靓妹眉头一蹙,抓起酒杯就往江楚脸上砸,骂道:“死老鼠还敢犟嘴!”
江楚虽然躲过酒杯,但仍旧被里面的酒水洒了一脸。
但他没有反击,因为现在这女人有多得意,待会儿就有多惨。
王建良带着工头小跑到楼下,正好瞧见西装革履的陈全。
“哎呦,陈宗,您来也不提前说声,我好叫人准备酒菜啊。”王建良谄媚笑道。
陈全捋捋锃亮头发,没给王建良好脸色,开口问道:“江少人呢?”m.χIùmЬ.CǒM
“我们这只有江楚,没有江少。”王建良愣愣神,感觉有点不妙。
“江楚??”
陈全念叨两句,说道:“他人在哪,带我去看看。”
“额,不要了吧,那就一穷货,免得给你带来霉运。”王建良阻止道。
他怕陈全看到楼上情景,所以才那么说。
“废什么话,赶紧带路,不然咱俩都得倒霉。”陈全一瞪眼,训斥道。
王建良唯唯诺诺,没敢再多说什么,老老实实把陈全带到楼上。
他指着江楚说道:“陈总,他就是江楚,一个劳改犯,绝对不是那什么江少。”
陈全打量几眼江楚,瞧那破裤子破衬衫,明显不像一位少爷,难道刘老给的消息有误,江少还没到?
“小陈,钱带来了么?”
江楚转头望向陈全,问道。
陈全脸色微沉,非常不高兴。
一个破烂货色,竟敢喊他小陈,也太挑衅了吧!
王建良瞪大眼,怒斥道:“你怎么说话呢?找死呢!!”
工头惊呆了,这江楚是嫌自己不够作死啊,居然敢叫陈总小陈。
谁不知道陈总威名?比王老板还牛的人物,手底下三家建筑公司,都为官方建造过体育馆。
据说以前混混起家,黑白通吃。
眼下江楚那么无礼,一定会被装进麻袋扔到海里喂鱼。
江楚很淡定,继续道:“你是我叫来送钱的,所以我叫你小陈,有什么问题?”
“就你?呵呵!”
陈全冷冷一笑,不屑道:“我看你就是贼,不知从哪得来消息,就来冒充。
算盘打得挺好,可惜脑袋蠢,连衣服都不换。”
“陈总,您别生气,我现在就叫人削他。”王建良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江楚惹怒他不说,还敢惹陈宗,实在罪不可恕,实在欠揍。
今天他不把江楚打出屎,就不叫王建良。
陈全轻哼一声,转身到边沿打电话。
“喂,刘老,没见到江少人啊,是不是还没到??”陈全弯着腰,怂怂的问道。
刘老淡淡道:“少爷半小时前就到了,你该不会没认出来吧?”
淡淡语气,却给了陈全无比压力。
他舔舔干燥嘴唇,弱弱道:“刘老,江少全名叫啥啊?”
“单字一个楚。”刘老回答道。
“江......江楚......”
陈全猛地吞了下口水,转头望向已经被打手们包围的江楚,脸色逐渐变白。
刘老似乎意识到不对,便凝重嘱咐道:“少爷喜欢低调,平时穿的很普通,你别认错,别失礼。
否则,你那三家公司就别要了,下半辈子去荒岛度过吧。”
言罢,刘老便很干脆的挂断电话。
陈全则吓得手机滑掉,冲王建良那边吼道:“住手,快住手!!”
这一吼,把王建良他们吓了一跳,心里寻思着:啥情况啊,咋呼啥呢?差点把耳膜都震碎咯。
陈全迈着慌乱步伐跑过去,连连推开打手,冲江楚鞠躬道:“江......江少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您,请您千万别怪罪啊。”
从那颤抖的声音中,就可以看出陈全现在很慌,很恐惧。
周边所有人差点惊掉下巴,这......什么状况?
靓妹急忙说道:“他是江少?开什么玩笑??”
陈全也跟着说道:“陈总,您找错人了,他不可能是江少,不信你问问工头。”
“对对对,大家都知道,江楚坐过牢,啥本事都没有,全靠女人吃饭。”工头明白意思,附和道。
“都给我闭嘴,瞎扯什么,我刚刚打电话问过,还能有假??”陈全转头恶狠狠骂道。
王建良这人,差点害死我,这要是真动手打了,我肯定见不到明天太阳。
王建良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却仍旧不肯信,“陈总,您再确认一下啊。”
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一个劳改犯转眼间变成少爷,比变魔术还要夸张。
啪!
陈总反手甩去一巴掌,不耐烦道:“住口,再敢对江少无礼,下午就滚蛋。”
清亮响声回荡在众人耳边,阿虎和阿豹等打手都不敢动弹,更不敢为王建良出头。
因为他们都非常忌惮陈全,知道一旦对抗,绝对会死。
王建良捂住右脸,十分苦闷,暗暗嘀咕着:不对啊,咋可能呢?
不光是他,那靓妹和工头也已经开始怀疑人生。
江楚神情漠然,问道:“小陈,十万块呢?”
“我带来了,您看看。”王建良连连点头,急忙把手提包放到江楚面前,并且乖巧的拉开。
江楚把包倒过来,一沓沓红色钞票暴露在众人眼前。
王建良等人眼前刷的一亮,心里瞬时激动起来。
可下一秒,他们便心头一颤,忽然觉得那一沓沓钱好像长满刺般,非常扎手,令他们不敢去触碰。
即便王建良这等极度贪财的货色,也只能望着流口水。
江楚望向王建良,冷冷道:“这是你要我赔的十万块钱,拿去吧。”
后者嘴角抽搐,摇摇头没敢动。
谁都不是傻子啊,明知江楚身份不再普通,王建良又哪敢嚣张。
“王建良,你竟然让江少赔钱,找死吗!!”
陈全气得头皮发麻,大声怒斥。
王建良很无奈,很抑郁。
这谁能想到江楚摇身一变成阔少,连陈总都为之忌惮啊。
江楚双目透着寒意,紧盯王建良冷喝道:“之前不是很狂么?钱在这,你倒是拿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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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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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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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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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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