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开始吧。”
“好。”
女声落下没一会,一声呻吟声响起。
是从顾忆深嘴里发出来的。
又是泡澡,又是开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干什么,听呻吟声已经清楚了。
我很抵触那种声音,当下就往后退。
远远望着那扇门,许久,也不见说话的女人出来。
我真傻,既是做那件事,怎么可能那么快出来。
顾忆深真的在和其他女人那啥?
感觉一记闷雷砸在了我的脑袋上,我的脑袋很沉,好像毁了容,一张脸掩着,抬不起来。
身处他乡,漫漫长夜,有哪个男人会甘心一个人度过。
何况顾忆深不是一般男人,长得那么好看,身材那么优秀,如此一系列好,更是需要异性来散光。
我真是长了一双瞎眼,一直看错男人。
不过说一句安慰自己的话,我是女人,又不是男人肚子里的蛔虫,看错男人很正常。
只是,心还是不受控制的抽痛。
我没想到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说是我老公的男人,说要带我走的男人竟然那么迫不及待的跟别的女人说开始。
我扫一眼四周,我怎么会退到电梯间门口来了。
我是顾忆深的老婆,面对这种情况不应该冲进去,逮个正着吗?
对啊。
我挪动步子向前。
刚走了三步,蓦地停下。
凭什么?
我到底是不是他老婆还不一定。就算是,我也吝啬将自己的痛苦暴露在他们面前。
我望着那扇门说:“顾忆深,祝你玩得愉快。”
我转身按了开门键,走进去,又按了楼层。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我还在发愣,门快关上了,才突然反应过来,冲出去。
我在服务员面前表现那么一出,服务员已经牢记住我了,应该从我上去开始就瞪大眼睛瞅着我和顾忆深有没有一起下来。
结果我自己下来了。
服务员见我情绪不对的往外走,在后面喊我。
我没搭理,现在我谁的声音都不想听。
一直走,不停,走过停车场。
突然,心有不甘。
我往楼上看一眼,亮着灯的房间从外面看着很是暧昧,还很温暖。
凭什么顾忆深在里面享受,我在外面受冻,还抛不开受过的侮辱。
我骂咧一句:“口是心非的男人。”
我重新回到顾忆深的车子跟前,回来途中从地上捡了一块小石子,泄愤似的在车子上划。
划了好几道,估计维修得玩好几十万。
突然……
“干什么的!”
不好,被保安发现了。
我赶紧扔了小石子开跑。
正好马路边过了辆出租车。
我急的连深夜坐车不安全都给忘了。不过幸好,上车后发现司机师傅是个女人。
我感觉安全了,对司机师傅说去客运站。
什么吃一堑长一智,我发现我根本没有进步,从姚斌到顾忆深,只是从一个牢笼跳入了另外一个牢笼。
我想明白了,在我还没有恢复记忆的前提下,依赖任何人都是不可靠的。
反正我有手有脚,卡里也还有钱,我一个人照样能回苏城。
下车之前,司机师傅看我一个人提醒我说,客运站小偷多,让我注意防盗。
当时我热泪盈眶。
禹江客运站挺大的,正值春运,坐车的人很多。
客运站感觉比菜市场还热闹,男女老少都有,我很快融入了。
我去窗口买票,最早去苏城的票是早上五点。
距离五点还有四个小时,我拿着票在冰凉的座位上坐下。
折腾那么久,乏了。后背刚挨着靠背,眼皮子就往下耷拉。
我暂忘了司机师傅的提醒,乏了,索性闭上眼睛睡一会。
好多天没有做噩梦了,又梦到了,我一下吓醒。ωωω.χΙυΜЬ.Cǒm
提前有了意识,知道是在客运站,紧抿着唇没有叫出声来。
可是噩梦带来的后怕太难消化了,没有旁人可以诉说,我只能抱紧身上唯一的包。
在一下又一下往怀里窜包的时候,我的手指深入了包的里面。
我的包破了。
怎么会破呢。
我一把抓住破的地方,下意识要提到眼前看,目光还没有撇上去,倒是入目一双看起来不善的眼睛。
我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小伙子,他直盯着我看。
我往他手上看了看,只见他的手就在我包的不远处。
想起司机师傅的提醒,我额头顿生冷汗。
他是小偷!
我第一次感激做了噩梦,救了我的钱包。
小偷一般都有武器,我怕他伤了我,又不想丢了钱,朝他微微一笑:“你也去苏城吗?”
我假意和他说话。
果然,他一怔。
就是这时候,我抱着包一下站起来,脚上安了风火轮似的跑。
人太多了,我也没看清楚小偷的样子,不知道他跟上来没有。
他肯定就在附近,已经惹了我,不从我身上拿了钱是不会罢休的。
我越是往人群里看,后背越是生寒。
大厅深处有一个保安室,那里有值班人员。
小偷再大胆也不会冲入保安室。
我打定主意往保安室跑去。
我恳求保安大叔收留我。
保安大叔说大厅老少众多,不能对我例外。
我不管,先挤进去,然后保安大叔赶我走的时候,我撒泼说,我怀孕了,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他们承担。
他们商量一番,就容我在那赖着了。
大家共处了一会,一位主动和我说话,问我的事,比如,怎么一个人大半夜来客运站。
我的事好像每一件都堪称生活疾苦,我一个字还没说,就先哭了。
一哭,止不住了,他们听不下去了,纷纷起身离开。
我拉住他们:“你们可不能走,万一丢东西,该冤枉我了。”
其实,是我怕被偷。
平安待到五点,检票了,我跟他们一一道别后拿着票出去。
冬天的早上五点,天还是漆黑的。
客车行使在马路上,很安静。
我撩起帘子望向窗外,深吐一口气,在心里说:“别了,禹江。”
目前为止,苏城,禹江,都似只是在我生命中路过。
我不愿做一只候鸟,总是迁徙。
但愿再回苏城,是永恒的定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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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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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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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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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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