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和拳头与顾忆深的身体垂直时,紧握的拳头一厘一厘打开,手指蹒跚着去触碰顾忆深。
快碰到了,被门外一阵不和谐的声音惊扰,做错事般的缩回去。
“深哥,蓝心,下楼吃早饭了。”韩景颀估计是觉得酒店的门隔音效果好,扯着嗓子喊。
我往后退一步离开顾忆深的怀抱。
双手合拢在一起抠着手指说:“吃早饭了。”
我第一个往门口走。
顾忆深提醒我:“你还没洗漱呢。”
我才想起来,磨叽了那么半天,该办的一样没办。
我一头扎进浴室。
看见顾忆深走过来,忙喊停:“你别进来。”
顾忆深说:“我是来给你关门的。”
我看一眼门,我竟然忘记关门了。
我一边要洗漱,一边敞着门,我要说我没有迫不及待,我自己都不信。
“谢谢。”我生涩的挤出两个字。
“不用谢。”顾忆深关上门。
在浴室里我听见顾忆深打开房门和韩景颀聊了几句。
其中有一段是说我在洗漱,让他先下楼。
我洗过,顾忆深还得洗,我们已经落后了,不能再让大家久等。
我简单洗了洗。
要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衣服忘记拿进去了。
瞅了一圈,浴室里只有浴巾。
连浴袍都没有。
我敲了几次门,外面一点回声都没有。
我打开门往外看一眼,顾忆深坐在沙发上。
在啊,我还以为不在呢。
虽然难以启齿,但是除了求助他,我没有别的办法。
“我忘记拿衣服了,你能把衣服递给我吗?”
顾忆深闻言,放下翘起的腿,正襟看我:“这位小姐,自从你进来就几次三番撩我,请问这次我能冲过去扑倒你吗?”
要扑就扑,问人家,人家肯定说不能!
我皱眉,一下扼制住疯长的不良之心。
“你不是说帮我准备衣物了吗?你要是不递给我,我就在浴室里不出去了。”我绷住唇角,佯装生气了。
“生气了?”顾忆深试探我。
我不吱声,在心里数了三声,准备关门。
第三声,顾忆深示弱了,朝我递一个宠溺的目光,站起来。
顾忆深带一个超大的行李箱,我和他的衣物全装在里面。
我好奇顾忆深站在男人的立场上会给我带哪些东西。
行李箱平放在地上,顾忆深打开行李箱,里面装的东西可不少,都堆高来了。
顾忆深把我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问我想穿哪件。
打底和外套就算了,内衣还要我选吗?
我随便指了一套内衣,脸瞬间从面红到里子里。
没耳听的是,顾忆深说……
“内衣是你以前穿的尺寸,你确定还适穿吗?
为什么不适穿?xǐυmь.℃òm
我还没理明白,顾忆深又说:“我不在你身边,它估计还是原样,应该适穿。”
他不在我身边,我的它就是原样了?我自己就不能把它塑造……大吗?
我恼羞成怒,不耐烦的说:“别废话了,赶紧递给我,我快冻死了。”
顾忆深质疑的目光扫了室内一圈,像是在感觉暖气开没开,温度究竟足不足以让人觉得冷。
顾忆深还是抱着衣服来了。
我欣欣的伸出手,一把抓住所有的衣服。
顾忆深却一把抓住我,把我扯入怀里后,往上一送,抡腰扛起我往双人床走去。
我踢着修长的腿抗议。
顾忆深轻轻一巴掌拍我屁股上。
我赶紧停止,长腿死鱼一样垂着。
顾忆深把我放在床上,一件件拎起我的衣服要给我穿衣服。
我咬唇,说除了内衣,其他都行。
顾忆深说其他要穿,内衣更要穿,除非我想不穿就出去。
我要是让他给我穿,我会尴尬死的。
而事实……
他甩给我一句:“你再坚持,小心我付诸我的坚持。”
一张血盆大口冲我张开。
小白兔被大灰狼吃了纯属小白兔自作孽,因为大灰狼发善心的时候,小白兔觉得它可怜,舍着命靠近它,是它唤醒了大灰狼骨子里的嗜血性。
顾忆深去洗漱的时候让我等他一起再下楼。
我表面上应着好,其实他刚走就去开门。
瑞士的门锁和中国的门锁都不一样,我跟门锁抗争了十余分钟,顾忆深洗好澡出来了。
仰头晃脑袋,潇洒的抖了抖头发上残留的水滴,帅的一锅糊涂。
等我和顾忆深下楼,其他四个人都吃好了。
向南一只手伸到月月座椅的后面,看我们说:“你们在楼上干什么了,那么久!”
顾洛云和韩景颀也看我们。
我心虚的挠了挠鼻子:“跟你们一样,就洗漱。”
向南啧声:“不止吧。看你们春光满面,肯定是刚大战过。”
都是成年人,大战是什么都懂。
我脚脖子都红了,拉开椅子坐下。
向南吃饱了撑的,还说个没完:“大战也不至于只用这么短的时间啊。”
向南对顾忆深抬颌:“到底干什么了?”
顾忆深往我身上看一眼,对向南说:“闭嘴吧,你再说,心儿要不好意思了。”
哎!我没有不好意思哦。
酒店准备的早餐是苏黎世的特色早餐。
其实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吃的环境。
坐在被装饰的很优雅的餐桌边,看着酒店里美丽的精致,赏心悦目。
我从没有哪一顿早餐吃的这样惬意。
我小声哼歌的时候,顾忆深忽然往我身上靠。
“以后我们经常出来好不好?”
“……”
就这一次还是逃出来的呢,还想下一次,真是想太多。
天公作美,瑞士之行的第一天阳光明媚,他们都不舍得休息,要吃完早餐就出去采风。
顾洛云说我们首站可以去班霍夫大街,那里是欧洲最长的一条购物大道。
顾忆深打住顾洛云的完美展铺,问我的想法。
是想留下来休息,还是出去玩。
刹那间,所有人都看向我,好像我的回答会决定他们的去留似的。
到底是我的回答重要,还是他们不敢抗拒顾忆深的意思。
我故作矜持的嗯了嗯:“出去玩。”
来瑞士不出去玩,在酒店里待着多无趣。
顾洛云欠身搂着我么么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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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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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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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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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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