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盒子里各装了一只簪子。
看着簪子被脏兮兮的蜡纸包着,任清风伸手准备把蜡纸打开仔细看看簪子。
“小哥,不好意思。”
吴老头看着任清风想把蜡纸打开,笑着说。
“这首自己纯手工打造的一对累丝金凤簪。按照我们这行的行规,只有卖主交了钱才可以把蜡纸打开。不交钱,不能开。用我们的行话说,‘金风飞,落梧桐’。如果看了不卖,就不吉利了。”
老头的话让任清风和水财方一愣,同时看了芦田一眼。
芦田看到两人的目光,笑着说。
“的确,这是他们手工艺人的行规。主要是怕看了不买。他们就指望这半年或者一年才做一个东西挣钱,不接受讨价还价。他这一对簪子要加三十万。我跟他说过,就算是古董,这个价格也几乎是天价了。什么簪子值三十万。”
听完芦田的解释,任清风又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吴老头。看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问了一句。
“吴爷爷,你这一对簪子用多久做出来的?”
“一年。”
吴老头伸出一只手,苦笑着说。
“小兄弟,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我老婆子住院急需用钱,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买这对簪子。先不说它值不值钱,就冲着我一年的辛苦,我也绝对不卖。”
任清风看到吴老头说话时泪眼朦胧的眼睛,心里一阵悸动。看了一眼刚刚走过来的柳清瑶,笑着问。
“我给你买这对簪子作为生日礼物?”
“随你。”
柳清瑶白了任清风一眼说。
刚才听到吴老头的话,就算任清风不买,自己也会掏钱买。拿三十万就一个家庭,何乐而不为。
“行,那我买了。”
笑着拿出手机,任清风要了吴老头的账号,给他转了三十万。
收到到账短信,吴老头激动的握着任清风的手,不停的表示谢谢。
芦田看着两人高兴的样子,暗自摇摇头。
还是太年轻人啊,经验太少。就吴老头一个普通的手艺人,能做出什么好东西?真是有钱没地方花。不过,这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行善积德。可惜,自己什么都不信。还是一切向前(钱)看的好。自己可没闲心和闲钱做这些善事。
“小伙子,现在这对累丝金凤簪可就是你的了。下面我给你把金凤引出来。”
吴老头说完,吟唱起古老的曲调,慢慢把金簪请出盒子。
“金凤起兮落梧桐,百鸟起舞兮心欢喜。春来,春来,万物生长。”
随着吴老头古老的吟唱,蜡纸打开的瞬间,众人只感觉眼前金光一闪,一直金凤腾空而起。
看着桌上金灿灿的累丝金凤簪,任清风的眼神充满震惊。
这绝对是一对一等一的艺术品,已经超越了首饰的范畴。
柳清瑶看到金凤簪的第一眼,立刻把她拿到手里,仔细的看了起来。
“清瑶,这簪子真不错,做工真好,跟艺术品一样。吴师傅,你家里还有没有这样的纯手工首饰?要是有,有多少,我收多少。价格你随便开。”
向真接触的人十分广泛,特别是时尚圈的好友最多,对这对累丝金凤簪绝对有发言权。
看完簪子,向真小声对柳清瑶说。
“清瑶,这对簪子拿出去拍的话,至少五十万。这次你们绝对买值了。”
听到向真问家里还有没有首饰,老吴头立刻点着头说。
“有,有。家里还有几件,你们要是想要,我带你们到家里看看。剩下的几件价格比这两个便宜的多。”
仔细看着手上的金簪,任清风看到金簪的柄上竟然刻着一行小字。拿起桌上的放大镜看了看。
“银作局,吴天明。”
“吴爷爷,你这们手艺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吴天明看到任清风看见自己在簪子上的留款,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不满你,我家先人的确是银座局的,只是到了我这一辈开始没落。让你见笑了。”
没落?
任清风感慨的看了一眼吴天明。
不是没落,而是这样的首饰成了奢侈品和艺术品的结合者。想到这里,看了一眼水财方,问。
“亲家,咱们去吴老家里看看?”
“走,去他家看看还有什么宝贝。”
水财方看到累丝金凤簪的第一眼,同样喜欢的不得了。听到吴天明说家里还有几样,早已动心,听到任清风的提议,立刻亲身准备向外走。
芦田看到金簪,立刻后悔起来。别说三十万,早知道金簪做工如此精良,就是再加十万自己也会要。
看到水财方准备去吴天明的作坊,芦田赶紧对着笑脸问。
“水总,我能不能够跟着你们去开开眼?”
见到芦田客客气气的和自己说话,水财方点头说。
“跟着我们去吧,但,只需开眼,不许说话。”
一上车,任清风把两个木盒从布袋里逃出,又拿出在“品品轩”要的细砂纸,慢慢对盒子打磨起来。
谢芳菲看着任清风打磨盒子的认真、小心样,微蹙双眉问。
“清风,这个脏兮兮的盒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你费这么大劲打磨?”
“等等。。。”
刚说完,谢芳菲突然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飘了过来,急忙把任清风手里的木盒抢到手里,放在鼻尖闻了闻。惊讶的看着任清风问。
“檀香?”
“吆,还挺识货。一会儿这车里就会香气四溢。”
说着,任清风从谢芳菲手里拿回木盒又开始打磨起来。
“清瑶,任清风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我怎么看着他不像是一名中医这么简单?”
向真抱着任童童,问抱着水蓝泽的柳清瑶。
“我就知道他是中医。”
“向姐,你没听过这句话吗?想学好中医,必须弄通《易经》。你看任清风,毛笔字、中医都拿手,就是不知道风水行不行。”
风水?
水财方看了一眼还在用功的任清风,人家可是风水大师。刚想把墓地的事情讲给大家听一听,话到嘴边,突然想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的越多,越是给他找麻烦,索性又闭了嘴巴。
开了十几分钟车,众人下车看到是片老小区,统一的六层楼房。
跟着吴天明进了小区,爬到一栋六层东户。敲开门,一位带着厚厚眼镜的四十多岁男人迎了出来。
“爸,这些人是?”
“这是我儿子,吴孝远。儿子,累丝金凤簪这位先生买了。他们想看看家里其他的首饰,赶紧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吴天明说话的时候,把大家让进了屋里。
任清风和水财方看到客厅仅有一个沙发,先让美女坐下,自己站在一边等着吴孝远拿首饰。
吴孝远进屋拿出几个盒子,一个小女孩坐在轮椅上跟着到了客厅。害羞的看着众人。
任童童和水蓝泽看到小女孩,立刻从妈妈怀里挣脱着跑到她身边,围着女孩叽里咕噜的问东问西。琇書網
女孩看着两个调皮蛋,没一会儿和他们玩成了一片。
“东西就是这些,你们开个价吧。”
听着吴孝远的语气很烦躁,任清风不由得扫了一眼房间。
沙发、电视、床。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家具陈设。女孩的脸上看着气色不错,却有一丝阴郁。
看着几位美女还在不停的赞赏首饰的精美,任清风卡盒吴孝远问了一句。
“吴哥,这女孩身体是不是不太好?”
“你们是来买首饰的,还是来打听我们家事的?前者,请你们开个价,价格合适,东西拿走。后者,对不起,无可奉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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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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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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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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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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