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他刚才抱着她解决问题时的动作,是那样的——让她满意。
能让为师满意,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但这个逆徒,却是满脸的不情不愿,还有满腹的怨言。
这就太没良心,没人性,恬不知耻卑鄙无牙外加混蛋加八级了。
能怪莫邪浮屠生气吗?
但更让她生气的是——这个逆徒,竟然敢趁她不能动的情况下,用手拧住她满是胶原蛋白的脸,往两边扯着。
这就是自找碎尸万段的节奏啊。
碎尸万段后再碎尸万段再再碎尸万——莫邪浮屠不能动。xǐυmь.℃òm
不敢动。
她一动,伤口就会崩裂。
伤口崩裂后,雪肤上就会留下伤疤。
那是比死,都难以让她接受的。
比死还要难受,和快要气死,哪个滋味更好?
当然是后者——
看出莫邪浮屠快要气死,却偏偏为了臭美,只能任由他放肆后,某逆徒就像猪八戒吃了人参果,十万八千根汗毛孔,都张开,浑身酸爽的只想怪叫一声:“哇呀呀,老子总算翻身把歌唱!”
不过死丫头的定力,还真是变态到让高铁蛋痛。
她明明快要气死了,却紧紧的闭着眼,满脸冷漠,任由他胡作非为。
就好像,高铁拧的脸,不是她的那样。
这让高铁很不爽。
死丫头不爽,他才爽,好吧?
该怎么做,才能让死丫头再也不能假装不在意呢?
高铁阴笑了几声——
西山疗养院的每一栋特护房,健身房旁边,就是个放满书籍的书房。
虽说成排的书,都是这大咖,那大腕发迹后的自我吹嘘,比狗屁强不了多少,摆到白垩纪,都不一定有人看,纯粹是摆在那儿充样子。
但书房里,肯定还会有文房四宝里的大宝毛笔,二宝墨水。
三宝四宝都是啥,高铁用不着,自然也没必要理睬。
看到这厮满脸阴险的笑,左手拿着墨汁,右手王羲之再世般的提着毛笔,莫邪浮屠就知道他要干嘛了。
她绝不会说,你敢在我脸上写字,作画,我就杀了你之类的话。
有些人渣,越是别人不敢做,不屑做不好做的事,他反而越是做的津津有味。
拿过一块湿毛巾,先把莫邪浮屠的小脸,擦得更干净。
高铁才深吸一口气,马步蹲裆式,右手提着的毛笔,缓缓落下。
瞪大一双眸子,恶狠狠盯着他的莫邪浮屠,终于屈辱的闭上了眼。
当凉飕飕的笔尖,在她小脸上龙蛇行走起来后,大颗大颗的泪珠,慢慢淌了出来。
高铁从十六岁,就认识了莫邪浮屠。
却从没见过这死丫头,掉过泪水。
这让他一度怀疑,莫邪浮屠的泪腺蜕化了。
原来,她不是不会哭,而是绝不会哭。
高铁停住了动作,满腔热情好像被泪水浇灭后,心生愧疚:“特么的,老子这样作弄死丫头,是男人做出来的事吗?虽说她阴险狡诈,故意误导老子走上歪路。但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传授我功夫的人。而且,她昨天已经用实际行动,来赎罪了。”
更让高铁懊悔不已的是,他怎么忘记“女人被伤害时,忍的越狠,报复起来,就越变态”这条至理名言了呢?
这可是郭务卿从无数次“临场经验”中,总结出的宝贵经验,看在高铁帮他挡了次子弹的份上,才不情不愿奉献出来,算是报答。
可以想象,莫邪浮屠强忍着毁灭整个世界的羞辱,等她一旦不再忌惮伤口破裂——
世界之大,哪儿才是庇护高铁的安全港湾?
高铁承认,他好心却办错事了——
而且,还特么没有任何的弥补办法。
算了。
了不起,被这死丫头碎尸万段。
这样想后,高铁满腹的愧疚啊,惶恐之类的,全都烟消云散,浑身轻松起来。
他哼着“你是我的小宝贝呀,咱俩是一对啊”的动听歌谣,端来清水,动作特温柔的,帮莫邪浮屠洗干净脸。
然后,他又像孝子贤孙那样,索性单膝跪地,左手端着饭碗,右手拿着勺子,给她喂饭。
莫邪浮屠是饭来张口,不拒绝。
这死丫头,简直是太可怕了。
她很清楚,只有多吃点饭,伤口才能最快愈合。
那样,她才能问问高铁——逆徒,你想怎么死呢?
伺候为师大人吃饱喝足后,高铁才想起,没给她刷牙。
真是可惜了那杯含有“真爱口水”的水。
算了。
一次两次的不刷牙,也死不了人。
西山疗养院的环境,真心不错。
尤其张家三少住的这间特护房,所处位置绝佳,能让站在窗前的人,最真切感受到从关外吹来的清风,心旷神怡,只想——睡觉。
莫邪浮屠又睡着了。
她不想睡。
可为了能尽早问问那个逆徒,喜欢怎么死,不想睡,也得睡啊。
睡眠,不但能让女孩子皮肤更好,更有利于伤口愈合。
高铁走过去,帮她轻轻掖了下被单,幽幽叹了口特有爱心的气,坐在了椅子上,拿过了手机。
手机屏幕上,特干净。
特干净的意思呢,是从他来到西山疗养院后,就没谁给他打过电话,发过短信。
甚至,就连通讯公司,都因高铁住在如此高档的疗养院后,不敢打搅他了。
高铁知道,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那个走上不归路的腹黑娘们,是不会骚扰他了。
韩师师也没来——
这个倒是很正常。
别看高铁昨天早上离开她家时,特不要脸的让人家,给他购置新床和衣服,其实就是胡说八道而已,压根没放心里去。
渣女、光屁股妞,老林的私生女,小酥酥都没动静。
无所谓。
可能是人家都忙各自的事呢。
叶星辰——
她为什么,不给高铁打个电话,或者来信息呢?
苦水,忽然就从心底泛起。
高铁这才知道,原来他在看到手机屏幕特干净后,顿觉心中失落的原因,是因为她。
她曾经说过,给高铁三天的时间,来挽救白家。
今天,就是第三天。
高铁却没任何要挽救白家的计划,和心思。
他凭什么要挽救白家?
就为白家的咎由自取?
就为挽救白家后,再看着叶星辰去找金龟婿?
哈。
哪怕高铁不在乎她爱钓谁,就钓谁,看在俩人曾经真心相爱过的份上,帮她挽救白家——怎么挽救?
特么的,高铁又不是开银行的,更不是国际财阀大老板。
越想,高铁刚好了些的心情,又逐渐糟糕,索性把手机直接关机,丢到了沙发上,低声喃喃:“大家都在忙。都在努力实现既定的目标。有谁,会像老子这样,整天做些没意义的事?”
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听到这个回音后,粟嫣然秀眉皱了下,抬头对开车的郑曦说:“去白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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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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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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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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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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