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的白若影,随着高铁踢向叶老三的这一脚,听到了肋骨断裂的脆响。
然后,叶老三凄声惨叫。
高铁却像瞎了,聋了,傻了那样,只是抬脚把一地的男人,踢了个遍。
每次出脚,都必须有肋骨断裂。
尤其那俩帮工,人人多挨了一脚。
高铁满脸悲愤欲绝的样子:“特么的,叶家五虎也还罢了。你们算什么狗屁东西,也来助纣为虐,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什么叫“我们孤儿寡母”?
谁和你是孤儿寡母了?
我还有老公,我也有女儿,你只是我的废物女婿好吧?
再说了,究竟是谁欺负谁啊——
看着高铁,白若影猛地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脱口叫道:“废物,你在演戏!”
“母后大人端的是英明,慧眼如炬。不错,不错,我就是在演戏。我还以为,就凭我的演技,没人能看出来。却不料,还是没能逃过母后大人的法眼。不愧是青山叶家村的第一大美女,女皇风姿烛照万里而不熄。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洞悉世人的险恶用心——”
高铁转身,双手抱拳,冲白若影深施一礼,满脸的敬仰,嘴里胡说八道着。
白若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喃喃的说:“你、你胡说些什么呢?”
高铁还没回答,叶老三就嘶吼:“废物,你是在扮猪吃老虎!”
“没想到,除了我冰雪聪明的母后大人外,还有个聪明人,能看出我是扮猪吃老虎。”
高铁还是满脸的钦佩,转身看着叶老三,笑问:“但你就算是看出来了,那又怎么样?尼玛,就你这比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老虎啊。”
“我要报警,报警!”
“报啊,你快点报。”
高铁拿出手机,晃了晃:“有没有带手机?没有的话,我的借给你——哦,你有手机啊。”
是的,他在扮猪吃老虎。
我明明看到,他是如何打残叶老五的了,又怎么可能面对叶老大等人时,却吓成那样。
他只是假装害怕,却在遭受叶老大等人的群殴时,以极其巧妙的手法,趁乱施展武侠小说中的“乾坤大挪移”,让他们误伤自己人,他却在暗中看好戏。
可怕。
这个废物太可怕了。
我绝不能任由他,留在星辰身边!
白若影总算开窍了,心思电转间,就拿定了主意。
叶家村距离镇上也就两公里不到,接到报警电话,听说这边发生性质恶劣的群殴案件后,还不到五分钟呢,就有两辆蓝白相间的警车,拉着警笛呼啸而来。
砰砰的开门声中,数名民警纷纷跳下车,大声吆喝着围观人等,都速速散开,以免影响警方办案。
不但警方被惊动,叶家村的数名八旬长者,也都拄着拐杖赶来。
虽说早就是新社会,以前靠族长处理村事的年代,已经一去不返。
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些个长者,在村里有着很大的威望。
其中那个白胡子老头驾到后,围观的上百号村民,包括惊魂未定的白若影,都要弯腰喊三太爷。
警方要想处理错综复杂的村内事,除了村领导外,也希望长者能参与进来。
围在叶家大门口的人群,呼啦散开后,几个民警快步走过来,有人马上就举起相机,接连咔嚓着,对案发现场拍照。
一个国字脸的民警,带着一个小女警,踏上了叶家大门台阶。
警笛声传来后,白若影就发现,废物女婿忽然倚在门上,浑身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吓坏了的样。
“这个废物又在装,试图要欺骗警方。他太可怕了。呵呵,你以为,你能骗得了警方?”
直觉足心有凉气往上冒的白若影,心中冷笑时,却见高铁轻咦了声,看向了小女警。
他认识这个小女警。
正是昨天傍晚,叶星辰在车里两次痛扁他,都被误以为是玩儿车震,义正词严训斥他们的小女警。
只是高铁不明白,叶家村距离市区那么远,她怎么会来这儿了?
哦,她要么是来乡下交流工作经验的,要么本来就在这边工作,昨天看到我们“车震”,纯粹是多管闲事——高铁想到这儿时,小女警也看到了他,一双妙目微微眯了下,嘴角随即浮上了不屑。
“唉,看来哥们这个窝囊废的帽子,别想被摘下来了。”
高铁暗中幽幽叹了口气时,就听国字脸民警说道:“苏酥警官,您对此案有什么看法?”
苏酥警官立即谦逊道:“张所,我只是来学习的,偷师学艺的。呵呵,您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小女警果然是来乡下派出所交流工作经验的,要不然,人家也不会对她这样客气。
苏酥?
这名字挺好听,长得也不错,和我老婆有的一拼。
高铁刚想到这儿,就看到苏警官那双明眸,冷冷瞪了他一眼。
看来,人家不高兴这厮总盯着她看。
高铁连忙讪笑了下,顺着门板出溜到地上,双手抱住脑袋,被吓坏了的样子,我见犹怜的很呐。
警方、村里的长者和村基层领导三方到场后,马上就联手现场办案。
电视里总是演,村里有斗殴事件后,警方赶到后,二话不说就带回所里处理的镜头,其实不完全准确。
能在现场办理、调解的,就在现场搞定。
当然,叶家群殴现场特惨烈,数人血流满面,看上去让人胆战心惊的,可在警方眼里,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受伤者先来哔哔下,究竟是咋回事。
为民做主的各方到来后,肋骨断了的叶老三等人,用杜鹃泣血般的语气,仔细讲述了案发过程。
总结起来,就是三点。
第一,叶老五在街上走路时,不慎碰了下白若影的肩膀,俩人因此发生口角。www.xiumb.com
第二,叶家女婿来了后,不问青红皂白,打残了叶老五。
第三,闻讯赶来的叶老大等人,试图要个说法时,被叶家女婿按在地上,给摩擦成了这样。
苏酥那会还坦言,她是来学习的,不会参与任何意见。
可听叶老三等人说完后,哪怕现场情况确实如此,但还是忍不住失声问道:“什么?就那个软骨头,能一个人打伤这么多人?”
在她看来,被女孩子两次按在车里要震个天昏地暗,却只会惨叫的男人,不是软骨头,又是啥?
那么,她在听叶老三说,软骨头竟然一人摆平了六七个大男人,惊讶也是肯定的。
张所立即抬头,看向坐在门下瑟瑟发抖的高铁:“苏酥警官,您认识他?”
“见过一面。一个软、一个没多少阳刚的男人罢了。”
苏酥不屑的撇了撇嘴时,突听一个沙哑的女人声音响起:“这位警官,他绝不是软骨头。他、他就一条披着羊皮的恶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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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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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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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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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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