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手机,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现在有点怪我老爹,为什么以前小时候不给我送去当道士或者和尚,非要我学习,现在好了,搞的专业有些不对口,做起事情来都非常麻烦。
回到了杨腊梅的家中,我让杨腊梅帮我一起,给徐天宇的尸体翻过来,虽然这样做对死者大不敬,可我认为,如果不还死者一个真相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大不敬。
好在杨腊梅很愿意帮忙,翻过尸体之后,我扒开了他身上的衣服,那一道道后来被缝纫的线条,看的我是有些触目惊心。
只是我扒开了徐天宇的衣服之后才发现,他整个后背上都开始有那样的斑块,这绝对不是偶然。
我琢磨了一下,伸出手,放在了徐天宇后背第三节的脊椎骨上。
可是我并没有摸出什么,至少好像没有错位,也没有受过伤,也没有任何伤口,我眉头紧锁,如果有这些的话,法医不可能看不见。
第三节脊椎骨,陈三道给我说过,在人体的这个位置,奇人界也有一个说法,叫做托生门,是人的灵魂和肉体链接之处,如果这个地方遭遇到了什么重击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很容易搞出人命。
而那红斑块……
我闭上了双眼仔细回想陈三道之前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别说,还真被我想到了一个,人的皮肤只要被什么虫子叮了肯定会有反应,但那是在活着的情况下,人一旦去世,除了尸斑之外,只有一种可能,才会让皮肤上出现很奇怪的斑块。
当时我对陈三道说的这一件事情还显得比较感兴趣,就多问了一句,陈三道告诉我,这种红斑块的产生也是被一种虫子咬的,这种虫子不是外来,而是从尸体体内生长而来,名叫鸣冤虫。
顾名思义,一旦尸体在几天之后出现被这种虫子咬过的痕迹,那么必定会有冤情,陈三道说,这是一种在很久很久以前辨别冤情的法子,是一名奇人发现的,只是到后来,知道这事情的人越来越少,毕竟尸体现在一般停放都不会超过三天,之后就会火化,在者就是很少会有人去注意,毕竟尸体回家之后,都会穿好衣服,哪有人敢扒开死人的衣服呢?
对于鸣冤虫,还有一种说法,这种虫子是死者的怨气所化,无形无态,没有办法去捕捉,但是有一点,尸体上第一块的红斑,那一块地方,是对死者生前造成致命的一个部位。
这一下,我又有点犯难了,现在死者身后全是红斑块,开始杨腊梅也没有注意,这怎么分辨哪里是第一个地方呢?
我叹了一口气,杨腊梅在一边看着我一言不发,还眉头紧锁,也不敢轻易打扰我,只能焦急的等待着。
我琢磨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徐天宇后背红斑块的颜色深浅,好像其他的都还只是红,唯一发紫的地方,就是我第一眼看见的那个部位。
可就算我找到了这个位置,我还是不明白,陈三道为什么让我看他的托生门。
“您在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很不专业,可是我现在也没有办法。
电话再一次接通,陈三道直接开口:“怎么了呀,叫你不好好学习,自己真遇见了傻眼了吧?别不说话,我问你是不是有鸣冤虫咬过的痕迹?”
“对,确实有,我也找到了第一块出现的红斑,可是那里没有一点伤痕。”
“你笨呀,我不是让你看他的托生门了吗?你现在不还是处男吗?用你的血在他的托生门上画出一道破煞咒,好了好了,我就来登记,别急呀,这火葬场的保安职位怎么变得这么吃香!”
陈三道挂了电话,而我也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
如果是人为或者下毒,那么法医不可能差不出来徐天宇的真正死因,除非只有一点,如果是被奇人用邪法害了的话,那么只有陈三道告诉我的那个办法能查看出来。
我点上了一根烟,一边抽一边走进屋子,我并没有直接开始上手,而是看了一眼杨腊梅说道:“杨阿姨,如果等会你看见了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请你不要声张,也不要对其他人说,这件事情需要保密,你能做到吗?”
这是一个规定,秦柔雪还特别交代了我,一旦我需要使用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本事,那么就先要和知情人说好,不然这样的事情要是被传出去,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杨腊梅也许是没明白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
我抽完了一整根香烟,然后深呼一口气,将自己的食指送到了嘴里,咬破,鲜血溢了出来。
然后我走到了徐天宇尸体的边上,不言不语,直接在他的托生门处画出了一道名曰甲午子火破煞咒的符咒图案。
就这一道符咒,我整整被陈三道逼着画了一个月,我才能一笔成型,当时我问过陈三道,我这样没有学过道法的人,直接画符咒能有用吗?
陈三道说,别人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我不一样,我也是沾了我命格的光,天生先生命,也可以理解成为自带外挂。m.χIùmЬ.CǒM
所以我就不用担心我画出来的没有用,只要我用了心。
“急急如律令。”
符咒完成之后,我轻声念了一遍咒语,然后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徐天宇的托生门处。
三秒钟之后,以我鲜血所成型的符咒突然燃起了一股幽绿色的火焰,火焰足足蹿出了十公分之高,下一秒,那幽绿色的火焰尽数收进了徐天宇的皮肤里。
我眨了眨眼,在看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上哪里还有那些红斑块,就连刚画的破煞咒都消失不见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别说杨腊梅了,就算是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场面,我心中估计要比她还震惊。
不过我却一点都不能表现出来,我只能尴尬的咳嗽一声:“那什么,杨阿姨,记住之前你答应我的话,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对任何人说,你的看法是对的,徐天宇不是心脏病突发,他是被人害了。”
杨腊梅颤抖着嘴唇,眼中溢出了泪水,我是第一个相信她的人,看着我就如同看见了救命的稻草。
她抓住了我的胳膊,颤抖着说道:“求求你,没有人愿意帮我,求求你帮我找出凶手,我只想知道是谁,他为什么要杀我儿子,我儿子还那么小。”
我没有任何理由不答应,这是奇人界的事情,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查出来真相,虽然我知道火葬场是属于中立,但是我,也不敢说自己属于正的一方,我只是不想看见那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更不想看见一个母亲如此的伤心。
离开了杨腊梅的家,我并没有走远,而是坐在楼下的花坛处抽烟,我现在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也从来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感觉。
我要查,那就必须要从头开始查,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按照道理来说,不可能随便接触到奇人,而且徐天宇很有生活规律,每天就是上学回家和补习班。
所以我可以断定,他能接触到的奇人,应该是某个散人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活在这偌大的城市中。
学校或者补习班,虽然徐天宇是在从补习班回家的路上出事,但这也不能代表补习班的老师,便是杀人的奇人,因为道法三千,什么都有可能。
加上杨腊梅告诉我补习班的开课时间是晚上六点之后,所以我决定先去徐天宇的学校看一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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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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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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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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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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