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从他的那个电话开始,如果没有那个电话,我就不会来到这火葬场,也就不会遇见这么多的事情。
天一亮,我没有打算睡觉,直接坐上公交车前往了市里。
陈三道没有办法陪我去找刘江宇的家中,毕竟他还要值班,虽然他看上去痞气十足,可他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富华小区,是刘江宇的家中,曾几何时,我们几个班上玩的比较好的同学都来过他家聚餐,他的父母我们也都认识。
“叮咚。”
我按响了门铃,没一会,刘江宇的母亲前来看门,一见是我,立刻迎我进门。
刚进去,我便看见刘江宇的遗照高挂在墙上。
“阿姨……江宇他什么时候走的。”
刘母一听我提起刘江宇,她下意识的揉了揉眼角流出来的眼泪:“一个多月了,小宇的事情,我们没有和任何人说,你怎么知道的。”
“阿姨,请节哀。”停顿了片刻我接着说道:“他生前是不是在火葬场干保安?”
刘母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你……怎么知道?这孩子不听话,和着了魔一样。”
“着了魔一样?发生什么事情了?”Χiυmъ.cοΜ
刘母叹了一口气,给我泡了一杯茶之后才慢慢给我道来。
其实刘江宇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学习成绩一直都非常的出众,而且学校也给安排了一家十分好的公司让他去实习。
刘母说,到了去实习的时候,刘江宇和发神经一样,说什么都不肯去那家公司,还执意要去火葬场干保安。
问他是什么原因,他说因为钱多,别的什么也没有多说。
要知道,就算现在工资是多,可是和前途比起来,那又算的上是什么,刘江宇的父母轮流游说,可刘江宇就是不听,甚至还用自杀来威胁自己的家人,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同意,可谁也没有想到,去了还没有一个月,就出事了。
“自在,你是怎么知道小宇的事情的?”
我尴尬的一笑:“阿姨,不瞒您说,我现在也在火葬场工作,算是接了小宇的班。”
“什么!你也去了火葬场!”刘母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只不过还透漏着一丝恐惧。
我苦笑一声说道:“您也知道,我的家境并不好,学习也不好,我进不到大公司,家中的父亲还重病住院,我急需用钱,我也是没有办法刺选择那里的,可是您知道,是谁介绍我去的吗?”
刘母不是傻子,我今天能突然到访,而且还说关于火葬场的事情,立刻让她有所反应:“难道是小宇?”
我无奈的点点头:“是的,但是根据我的了解,他给我电话的日子,他已经去世了,所以我今天来除了看看您之外,我还想知道,小宇的手机在不在家中。”
“小宇死了之后给你打了电话?”
我眼珠一转说道:“这个我知道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想要确定一下,小宇的手机有没有被你们带回来。”
刘母看了看我,让我坐着稍等片刻,她自己进房间里看看,结果十来分钟之后出来告诉我,并没有发现刘江宇的手机。
“不可能呐,我明明记得,小宇所有的东西我们都带回来了,手机当时还是我拿的。”
“阿姨,有没有可能半路被人偷了?或者是什么的?”
“绝对不可能,是我们家老刘开车去的,中途我们只去了一家扎纸店置办一些东西,小宇的遗物都在车上。”
按照刘母的说法,刘江宇的遗物一直都是被他们拿着的,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去偷,唯一中途下车的地方就是去扎纸店,而且回家之后刘母整日在家,也根本不可能有贼会来,毕竟他们家住在十楼,要是进贼不可能不被发现。
“阿姨,那扎纸店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
刘母说扎纸店的名字叫什么她忘记了,但是她拿了老板的名片,然后她在包中翻找了片刻,找到了一张黑色的名片。
她递给我一看,当我看见名片上那老板名字的几个大字时,我有点愣住了:陈三道!
我眉头紧锁,难不成是陈三道偷了手机?那也不可能,如果真是他偷了手机给我打了那个电话,他又何必说那么多让我来这?他要想害我,还帮我做什么?
继续在这里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我便安慰了刘母几句就离开了。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加上一整晚没有睡,脑袋昏昏沉沉的。
突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我老爹,似乎医院里有什么急事,他让我赶紧过去一趟。
赶到医院病房,医生正围在我爹的病床前不知道说着什么,我心中一惊,难道是住院的钱不够了?
我连忙拉过医生急切的说道:“医生,是不是钱不够了?能不能宽限几天,我这就去弄钱,可千万不要给我爹的治疗停了呀!”
可医生听了我的话显得十分的莫名其妙。
“那个,先生,您误会了,我们是来和李先生商量作手术的时间。”
“啊?”做手术的时间?我很清楚的记得,上次我来的时候,医院明确告诉我,如果我没有足够的钱,是不可能先做手术的,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就在刚刚已经有人替您父亲交过钱了,所以咱们医院决定尽快手术,好了,你让病人好好休息,这两天需要吃点好的补充营养,手术在三天后进行。”
医生离开之后,我站在原地满脸莫名其妙。
有人给过钱了?那可不是一两万块钱,要很多很多!是什么人好好的帮我给了钱?
我咽了一口唾沫看向了我爹:“老爹,你见到替我们付钱的人了吗?”
“难道你不知道吗?不是你把钱放在了你女朋友那?”
“钱?女朋友?”
我满脑袋的问号,先不说钱?我上哪里来的女朋友?
我坐到了老爹的身边:“我什么女朋友?你见过?”
“对呀?她刚出去办什么手续,一会还要过来。”
老爹刚说完这句话,一个我并不陌生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叔叔,费用和手续我都办理好了,您就等着……”
我连忙扭头看去,只见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神秘女孩!
女孩一看见我掉头就跑,我也顾不上和我爹说什么,赶紧就追了过去。
“你别跑!站住!”
女孩始终是女孩,在医院门口的花坛被我给追上。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结果她没有站稳,整个人直接摔在了我的怀中。
我和她对视了足足有三十秒。
“放开我!”
我被她这一句给惊吓到了,下意识的松开手,女孩双手环胸,眉头紧锁的看着我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一听,笑了:“那什么,我爹在住院,我来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到是我还没问你,你怎么来了?”
“我……”女孩并没有回答,而是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哎哎哎,你别走别走,你跟我爹说,你是我女朋友,又帮我爹交钱是什么意思?”
每次在晚上见到她的时候,她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说话总是说一办,今天正好遇见,我一定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烦不烦,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她突然转身,伸手指着我大声吼道。
她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这好像和我记忆中,我见过的那个女孩好像有点不一样?
还是说他真的如老李所言,是个神经病?有神经分裂?
可以个神经病能有那么多钱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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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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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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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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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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