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像是轻轻的一击,击在简舒的心脏上,简舒的心跳漏了半拍,不免心跳继而加速,脸颊为烫,“我不想跟你说话。”
季仅瑭却以为她是在说气话,刚才他的那句话也算是加了一点煽情的成分,就这样被简舒给忽略了,而且简舒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还说她不想跟他说话,他愠怒。
“不想跟我说话?你最好把这句话收回去,要不然你会后悔。”
被季仅瑭带有“恐吓”成分的这句话一说,简舒被他刺激到了,她硬着头皮说道,“不想跟你说话还能有什么后悔的?”
季仅瑭的眼睛盯着她那张倔强的脸,更加火冒三丈。
她这是怎么了?谁招惹她了?自从婚礼那天之后,她就一直这副不高兴的样子对着他,要是他哪里做得……不好,她可以说出来,但是这样藏着掖着又发闷气,他也不仅懊恼了几分。
“叮------”随着电梯门一打开,简舒便一步迈了出去,她现在只想赶快脱离有季仅瑭的地方。虽然一会儿回到别墅也还是会看到季仅瑭的,但是能有片刻逃避他的时间,简舒都想争取。
然而正当简舒踏入了地下停车场的那一寸水泥地的时候,却被跟在她身后的季仅瑭一把给抓住,简舒感受到了牵制,步伐迈不开只得顿在了原地。
那被季仅瑭抓住的手臂微微的发麻,简舒转过了身子看向了季仅瑭,只见季仅瑭的眼神淡漠,薄唇轻启说道,“今天先不回别墅。”
不回别墅?那去哪里?
只听见季仅瑭已经将简舒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得明明白白,“我已经让保姆带大宝贝去吃他喜欢的垃圾食品了,今晚我们不在别墅吃饭。”
“去哪。”简舒直接问道。
“简家。”
简舒的心咯噔一跳,她的神经顿时剧烈跳动起来,内心无比的抗拒季仅瑭的这个做法,为什么要在现在这个时候去她家?难道说……
简舒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前两天父亲出院,因为气愤,甚至都不愿意见自己。
季仅瑭现在的意思,莫不是要去找她的父亲,谈一下他们两个人结婚的事情?这怎么可能呢?
这件事情简舒也答应过简岩,她得空了就会自己去找父亲解释,而不是像季仅瑭这样来势汹汹的去找父亲。
而且父亲有多憎恶季家,有多憎恶季家的人,简舒不是不知道,季仅瑭也应该清楚,季仅瑭现在是要往枪口上撞啊。
“不行,我不去,现在不能去!”
“由不得你说了算。”
季仅瑭的气力极大,轻松的钳制着简舒的手腕,一把就将她拖拽上了车子,随着“咔嚓”一声,季仅瑭已然将她用安全带绑在了车子上。
简舒横眉看着季仅瑭,季仅瑭的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的波澜,“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再绕过车头上了车子的驾驶室,拉手刹踩下油门奔赴简家,一气呵成。
简舒如坐针毡。
这算什么?是啊,他季仅瑭自然是不怕见到她的父亲的,可是她怕啊,她担心父亲要是跟季仅瑭碰面之后,会火星撞地球,毕竟简家和季家本就是水火不容,季仅瑭故意拉着她跳进深渊,就真的不管她的死活了。
现场会失控到何种地步,她已经想象得出来了。
“哧-------”车子稳稳的停在了简家的大门前。
从前的简家是跟季家大宅一般的独立别墅,装潢高级而奢华。自简家没落一来,简家全员从养尊处优的大别墅里搬出了,搬到了这个还算是凑合但跟以往的生活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的复式的住宅。
季仅瑭怎么会知道简家安置在这里?看来季仅瑭早就有所调查了。简舒内心发冷,却越来越不敢妄自揣测这个男人。
因为她根本猜不中这个男人的真实想法。
“下车吧。”季仅瑭知道她仍在内心挣扎,但现在他还是想劝她认清事实。
简舒缓慢的松开了安全带,迈出了沉重的步伐。
季仅瑭推开了那扇绿漆斑驳的铁门,率先走进了小院子。简舒深呼吸一口气,跟上了上去,从现在开始她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了,因为当季仅瑭与她的父亲碰面的那个场景,需要她的调和。
“你也知道回来?嘱托你出去找一趟你姐姐需要找几天吗?到现在才回来,出去浪得没边了是吧?”简父一边从一个铁盒子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只他珍藏的雪茄一边说道,尔后将那铁盒的盖子合上。
当简父说完,以为是简岩回来了,他一转身却见到是季仅瑭和简舒站在门口,他那夹着雪茄的手都僵住了。
季……季仅瑭?
简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看错了,但没错,确实是季仅瑭站在自家的大门,就像是一个王者似的居高临下的站着,他则像是一个没落的糟老头子在寻烟。
这样的对比让简父自觉恼羞成怒,他别过了脸,没有再看着季仅瑭和简舒,语气僵硬,“你还敢回来。”
这句话不是说的简岩,而正正是说的简舒。
简舒垂了垂眸子,越过了季仅瑭走到了父亲的面前,对着父亲态度平和的说道,“爸,对不起……”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简父已经抬起了那只空闲着的却早已经蓄积了愤怒的手掌,朝着简舒那张鹅蛋小脸准备狠狠的挥去,简舒没有察觉,只能感觉一阵无名风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吹来,却骤然停滞住了。
“简伯父,就算简家不在了,但是您的风度应该还在吧,动手不是您的素质。”原来是季仅瑭一把抓住了简父准备要呼在简舒脸上的那巴掌,他的眼神淡漠平静的盯着简父看。
简父那双沧桑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他季仅瑭算是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他一个小小的晚辈来教训他吗?而且简舒是他的女儿,他教育一下又如何?嫁给他季仅瑭很了不起吗?
季家就这么目中无人是吧?
简舒见父亲被惹怒了,她赶紧走到了简父的身边,紧紧的抓着简父的手臂,压低声音对简父说道“爸爸,您不要管他……”
“关你什么事?”简舒却恼怒,父亲要打她,也是她该得的,她确实没有顾及到自己家人的意见跟季仅瑭擅自结婚,这一巴掌她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要承受的。
季仅瑭倏然蹙起了眸子,掠了简舒一眼,“没有人能动你。”
简舒的内心好像是被什么轻轻一击似的,她感觉窒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简父的脸色难看,但季仅瑭此行来的目的不是给简父难堪,“简伯父,我今天来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想得到你的允可与祝福,我知道您和我们季家成见很深,但是现在我是真心想娶简舒的,以往的恩怨希望您能放下,此外简舒嫁到季家,该给的彩礼,季家一分不会少,是来通知您一声。”
季仅瑭那日被季父带回了季家大宅进行了深度对谈之后,他也觉悟到了一下事情对于这次婚礼,是他想得太简单了。往日放在商业与工作上的那种精明与敏锐,在这种事情上他难免会出现盲点。
他当时只想着跟简舒结婚,却不知道,结婚并不是两个人的事情。
“不打扰您了。”季仅瑭说罢,再次一把抓起了简舒的手臂,拉着简舒走出了简家的小院子。简舒在抗拒着想要挣脱季仅瑭的手,却没能挣脱开来,任由着季仅瑭一直拉着,将她再次塞上了车子。
m.χIùm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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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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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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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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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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